34.上學

 10月的第二週終於來臨，勞恩即將迎來自己的15歲生日。
　　15歲在這個世界就是人生的分界線，普通人超過15歲之後註定無法突破血脈，超凡者在15歲分入不同的中等學校或高等學校.　　然而對於梅洛斯家族來說，勞恩的十五歲生日，比以往更為特殊。　　經過了上週城防軍部內的狼人事件後，聖滌教會認定曾經出沒於地下的，代號沃爾森的白色狼人傭兵，就是城防軍中隊長烏爾斯。　　他利用地下地上兩重身份，在黑市與城郊之間倒賣糧食、魔藥，並指使隊內成員抹黑同僚格林·梅洛斯，遙控指揮馬車大街軍械廠負責人鮑里斯排擠工廠僱員。　　在滌盪者小隊的精心偵破下，烏爾斯徹底暴露，在走投無路之際變身為狼人準備拼死逃竄，被駐紮的城防軍隊員當場擊斃。　　以上就是格林·梅洛斯和塞拉共同向勞恩傳達的調查結果，勞恩並不認同這個結果，因為在勞恩第一次見到狼人的那天，烏爾斯全天都在軍部值班。　　但是勞恩也無法提出質疑，因為城防軍隊員沃爾森當著他和塞拉的面喝下了望月酒，且沒有變成狼人。　　雖然沒有獲得真相，但梅洛斯家族取得了勝利：城防軍內關於格林的各種謠言不攻自破；軍械廠里老珂爾替代了鮑里斯成為負責人。　　梅洛斯家族再一次證明了其在馬車大街上的決定性地位，每一個人都會和上學的勞恩熱情打招呼。　　從這一週開始，勞恩終於可以去第6基礎學校上學了，一路上同街的孩子們圍在了勞恩身邊，一起有說有笑地前進。　　然而在一群孩子裡，並沒有凱莉的身影，哪怕沒有被烏爾斯禁止出門，她最近也沒有去工廠或學校，而是每天早上和傍晚前往禮拜堂幫工，下午跟勞恩一起訓練。　　勞恩就讀的第6基礎學校，是聖城市政廳在東南郊設置的基礎教育機構之一，佔地面積與勞恩上輩子的高中差不多，分成幼兒部、小學部和升學部，相當於勞恩前世的幼兒園+託兒所+小學。　　學校面向包括馬車大街的5條街區招生，不收學費還提供免費午餐，因此每年有超過500名孩子入學，整個學校學生數過萬。　　如勞恩這樣的超凡家族子弟，不會把孩子從小送入幼兒部，而是在家裡接受體能和劍術訓練一直到7歲之後才入學。　　因此勞恩上學的時候，就震驚於學校裡學生之多，他也壓根不相信基礎學校能提供足夠高質量的教育。　　事實也如勞恩所料，整個學校只是為附近的居民提供了一個照料孩子、順便讓他們認字的場所，保證居民們能安心去城市各處工作。　　勞恩屬於在學校裡上學最長的一批學生，大部分學生在12歲之後會逐漸退學回家工作，　　留下來的孩子都是有資本苦等突破的超凡家族子弟，如果14歲還未突破，那他們就只剩下畢業工作一條路了；　　如果能成功突破，就會集中進入升學部，進行半年左右的升學準備，在次年的6月準備升學考試。　　過去幾年勞恩一直在學校的小學部上課，學習的都是最基礎的算數、識字、閱讀、王國常識、眾神神諭等等，這些內容對於勞恩這個穿越者當然是小意思。　　然而這次回到學校，他第一次來到升學部，一下子有種不認識的感覺：　　升學部一共只有60名學生，卻配備了一棟專用教學樓，有階梯教室、有室內訓練館、有魔法實驗室甚至還有類似瑜伽室的冥想室，更不用提樓外還有操場、水池甚至還有馬廄。　　所有這些設施被一棟單獨的小院圈了起來，入口甚至與學校大門分開，足見得特殊性。　　參觀完教學樓的勞恩受到了升學部教導主任德莫克的迎接：“勞恩，祝賀你成為超凡者，每一位超凡者都是聖城的基石，希望你能從這裡走出一個曠闊的未來。”　　“老師，咱們這樓，真大呀！”勞恩覺得這個樓的成本，可能超過了整個小學部。　　“當然，這裡超凡者的數量要超過整個基礎學校，自然要特別對待，”留著絡腮鬍的德莫克甚至很享受勞恩的震驚，　　“雖然你們剛剛突破後，會在築體期停留很長時間，但學校還是會向你們展示超凡世界的種種可能。”　　下午在洛娃的要求下，凱莉也到了升學部，和勞恩一起接受靈魂之塔層級測試，測試設備是一個長方體，握在手上打開法陣，就能發出點點亮光。　　“都是一層3階。”德莫克有些震驚，他聽說兩個孩子都是上個月剛剛突破的，卻能在幾周內連升兩階，“你們倆都是好苗子，未來有什麼想去的學校嗎？”　　“我想成為蒸汽法師，想去謝爾曼工業學校，”勞恩說的很堅定，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在他看來工程師最能發揮他上輩子的專業。　　“勞恩，你應該有更遠大的志向……”在德莫克眼裡，這兩個孩子完全可以報考六所高等學校，而非水平靠後的中等學校，哪怕謝爾曼學校也有自己的高等部。　　經過了靈魂之塔的層級測試後，兩個新學生被帶到操場。　　升學部每天的課程不算緊湊，每天早上開始理論課程，下午是築體訓練，如果學生家長為學生準備了其他安排，下午也可以離開學校自行備考。　　勞恩剛走到操場邊緣，就發現訓練的孩子們已經站成了兩波，其中一波少年正在興高采烈的向勞恩揮手。　　“你就是勞恩·梅洛斯？”一個英俊的男孩子迫不及待跑向了二人，“我是羅斯家族的納瑞森，朱迪是我的表姐。”　　“你好，”勞恩點點頭。　　然而一旁的凱莉卻沒有理會納瑞森，卻直接朝著另一群走過去了。　　“那群人都是……沒那麼富裕的同學，”納瑞森很會說話，他也沒有理會凱莉，而是跟勞恩攀談起來，　　“下午的課程比較隨意，我們家裡面已經安排好了學校，但我們都不太想回家，”　　納瑞森小聲說道“老傢伙們天天嘮叨，學校裡更清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