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下水道的鼠群

 正如莫瑟斯說的，在德魯伊溶洞東北約5公里，有一座很大的地下溶洞，這裡的地上是一座天然湖泊，地下被堅固的岩石層分割成了若干空間。
　　按照莫瑟斯的說法，這裡被他們人魚長期佔據，但最近一個月，剛剛平靜下來的地下世界越發焦躁起來，雖然表面上的平靜尚能維持，但衝突的頻次正在增加。　　快走到溶洞的時候，就能聽到隆隆的流水聲，然而隱藏在這聲音之下的，還有輕微的，不尋常的震動感。　　“你不是說，他們只有十幾個嗎？這個動靜得有上千呀。”虎娘卡琳最先反應過來，一步跳到了莫瑟斯跟前，“你這是耍我們？”　　“哎哎，冤枉冤枉，我們全都靠老大活著，我沒必要騙他！”莫瑟斯感覺到了危險，趕緊跟勞恩求饒，“我說老大……”　　“行了，先看一下”勞恩制止了人魚聒噪，帶著虎娘向前偵查，只看見前方不遠處，地面上露出了一個大洞口，向下看能見到灰濛濛的一片。　　那是一群大大小小的老鼠與鼠人，它們緊靠在一起，在黑暗中快速前進。　　“鼠群……”卡琳的聲音僅勞恩可聞，“難道說……”　　“沒有亡靈法師的跡象，”勞恩補充道，“或許是蜥人引來了他們。”　　“我說老大，這群耗子在這裡呆不住的，咱們要不然撤吧……”　　莫瑟斯的話引來了所有人的點頭，然而當他們準備迅速撤離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蒸汽槍的聲音。　　“蜥人還能整到蒸汽槍？”勞恩頓感不妙，“有可能是城防軍的人，趕緊去看看！”　　“哎哎～老大，你等等我！”　　來不及理會後面的人魚，勞恩躲過大窟窿飛速前進，槍聲越來越近，卻很快消失了。　　“該死！”勞恩判斷出對方沒子彈了，更麻煩的是，剛剛的槍聲遠超15發，只能說明是格林的城防軍中隊，或者讓娜遇到了危險。　　經過一個轉彎，前方的幽暗之處，一個頭戴鳥人面具的身影正在艱難揮劍，其身後還有一個小女孩已經被兩隻老鼠咬住了。　　“嗷嗚～”一聲虎嘯傳來，虎娘卡琳一個身影躥到了鼠群中間，僅僅一個轉身，就把周圍的大小鼠人打飛一片。　　卡琳的出現，讓鼠群的動作為之一滯，不管是佝僂著身子的鼠人，還是趴在地上各種體型的老鼠，見了卡琳無不打顫。　　“勞恩，趕快帶他們離開，這裡我來擋著！”　　在虎娘說話的時候，勞恩已經帶著喬尼和伍迪射殺了面具人周邊的鼠人。　　“勞恩……”　　摘開那張鳥嘴面具，居然是勞恩的熟人塞拉隊長，此刻的她情況很糟，原本還能靠一口氣硬撐著，現在一下子有了支援就壓根站不住了。　　勞恩發現，她的後背被撕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止不住地流出來，手腳上都有好幾個黑色的牙印，那是中毒的跡象。　　“你別說話了，”勞恩有些緊張，哪怕是對付巨魔的時候，也沒人傷成這樣。他手忙腳亂地掏出了十幾瓶初級藥劑，準備給塞拉灌下去。　　“把她帶走，你們對付不了這麼多老鼠的。”塞拉想用手推走勞恩，卻沒有推動。　　此刻鼠群中有了動靜，一頭黑熊般大小的老鼠擠出了鼠群，站到了虎娘卡琳對面，它的身後還有一位強壯的鼠人。　　“吱吱吱～”大老鼠的叫聲讓鼠群迅速安靜下來。　　“我們首領說了，只要你交出這兩個人類，她可以放你們離開。”大鼠人翻譯了老鼠的話。　　“老大，這群老鼠，恐怕有好幾千呀！”莫瑟斯站在勞恩身後5米開外說道，“我覺得，要不然跟他們談談吧！”　　“不用心疼魔藥，喝不下去就外敷，外敷不管用就泡澡。”勞恩掏出了十幾瓶子遞給了一旁的喬尼，囑咐完就起身走到了虎娘卡琳身後。　　“你告訴她，今天我一隻耗子都不會放過！”勞恩舉起了他的德魯伊蛇鱗杖，綠色的光芒從水晶顱骨內部泛起。　　“吼～”大老鼠發出了獸吼，它的身後衝出了十幾名大個子鼠人。　　打頭的鼠人企圖憑藉人數優勢困住卡琳，剩下的包抄，然而他們既不如卡琳強大，也不如她迅速，只要被她的大爪子蹭了一下，非死即傷。　　“吱吱～”　　大老鼠沒能發出更多的叫聲，因為一股綠色的煙霧已經從他的法杖頂端噴薄而出，繞過了卡琳的纏鬥現場，直接衝著鼠群而來。　　“嘶嘶～”　　大鼠的皮毛僅僅觸碰到綠霧，就出現了一大片的灰白色的口子，其下的血肉更是直接化成了膿水。　　老鼠們敏銳地發現了危險，紛紛退卻奔逃，卻很快陷入綠霧的包圍之中。　　“嗷～吱～”　　不算寬敞的溶洞裡，被綠色徹底隔成了兩段，一邊是逐漸微弱的鼠群哀嚎，另一邊則是震驚的人群。　　此刻哪怕是徒手戰勝了十幾只鼠人的虎娘卡琳，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道來自身後的綠色的細流在幾步開外彌散開來，覆蓋了數千鼠人。　　綠霧燒蝕了鼠皮、融化了鼠肉、破碎了鼠骨，僅僅幾分鐘後，鼠群只剩下了一灘膿水，只有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隨著綠霧向勞恩飛了回來。　　握著巨魔蛇鱗杖的勞恩，突然感覺身體被巨浪瞬息捲起，一把託在半空，又緩緩落在了地面。“喝！”勞恩緩緩吐了一口濁氣。　　“老大……”目睹瞭如此殺戮時刻的人魚莫瑟斯，現在已經渾身顫抖的低伏在地面，說話也不利索了，“您這是突破了？”　　正如莫瑟斯所說，勞恩在剛剛達到了二層。　　“老大？您不是剛剛才達到4階沒兩天嗎？您直接跨階突破了？”喬尼好奇地問道。　　“哼，我可是涅稀閣下的眷者，跨階突破到第二層有什麼稀奇的，”面對眾人的震驚，勞恩沉下心來部署善後，“喬尼、伍迪，簡單處理一下她們倆的傷口，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莫瑟斯，你召喚一下你的族群，看看能不能從水路把我們儘快送回去，卡琳，你去打開那邊的蒸汽管道閥門，我們儘快把這裡清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