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鬥氣沖天

 7月最後一週的週五終於到來，連續兩個月的訓練迎來了檢閱的日子。
　　早上8點，晨霧瀰漫，偵查中隊、左右翼和中央的衝鋒方陣依次到達了預定的山坡上。　　坐在黑鵲的馬背上，勞恩隱約可以看到山下的檢閱臺的輪廓。　　前方傳來了哨子聲，那是偵查中隊的信號，表明衝鋒隨時可以開始。　　“騎士們！”最前方，總訓官墨菲身穿金色的盔甲，騎在一匹銀色的駿馬之上，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門喊道。　　“今天是你們結束訓練的日子，在這一天，我將按照威爾遜的傳統，向你們傳授騎士這一職業最重要、最根本的手段——鬥氣！”　　“鬥氣？”勞恩一愣，“沒聽格林說過他還有這本事呢！”　　“全體，跟我衝鋒！”隨著墨菲大吼，身後的100名貴族子弟組成的騎士方陣聞聲而動。　　在過去的一個月內，勞恩和同學們衝下這塊小山坡不下50次，然而這一次他的感覺，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有不同。　　他們的戰馬還未到半山腰，就已經整齊劃一，甚至他們每個人吐息的頻率也已經趨向一致。　　“騎士們！衝鋒！”　　墨菲的頭盔上流動著一道明亮的光芒，風帶動著那道流光飛灑到每一個人的身邊。　　“呼～呼～”　　光芒和空氣空氣繞過盔甲的阻擋，沉入丹田，從胸到腹激起了一片熱流。　　這點點熱流好似一條燭芯，把騎士的身軀徹底引燃後，又卷著那團火焰從口鼻中升至天空。　　……　　此刻的在衝鋒方陣的右翼，凱莉帶著自己的中隊，按照計劃向著衝鋒目的地合圍而去，即將到達山腳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了那座巨大的觀禮臺。　　“據說今天公主殿下也來了。”頭盔下的哈吉爾聲音有些悶，“真該死，為什麼同樣是新生，我們要給那群貴族少爺小姐當陪襯？”　　“守好你的位置，別陪襯沒當上，被人當成了笑話。”凱莉說道，“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要表現的更好一些……”　　“快看呀，他們那裡著火了……”隨著一名同學大喊，所有側翼的學生都不自覺地望向了中央的衝鋒方陣。　　只見晨霧在整個方陣上方不斷湧動，在那道流光的映襯下，彷彿整個方陣的頭頂著起了大火。　　“那到底是什麼呀？”哈吉爾小聲嘀咕著。　　“騎士們！這就是你們騎士職業的最強戰鬥力！”空中迴盪著墨菲的聲音。　　隨著墨菲的吼聲，那股原本半透明、火焰形狀的氣流已經逐漸凝實，所攜光芒讓兩翼的學生為之一震。　　“這是你們鬥氣所蘊含的能量，就讓我演示給你們，這力量有多強大！”只見墨菲突然飛騰到了方陣的上空，手裡突然多了一把金色的弓箭。　　隨著墨菲彎弓搭箭，晨霧與光芒已經徹底凝實在他的箭矢之上。　　“衝！”隨著墨菲的一聲怒吼，一道金光劃過了天空。　　……　　幾分鐘前，在衝鋒方陣內部。　　隨著晨霧與流光彌散在方陣裡，勞恩逐漸感覺剛才身體裡的那股火焰已經變成了一道烈焰龍捲，龍捲的根部在他的身體裡，而頂端則與所有成員的龍捲彙集到了一起。　　“這……這就是鬥氣？”處於方陣裡的勞恩，感覺身體已經燙的能燒開水了，他試圖控制這股氣流的方向，卻發現根本壓制不住。　　空中傳來了墨菲的聲音：“騎士們！這就是你們騎士職業的最強戰鬥力！”　　“啊～”勞恩已經忍不住灼烤了。　　“律律律～”　　不僅僅是勞恩感受到了灼燒，就連身下的黑鵲也發出了吼聲。　　“大家，大家堅持住，這是鬥氣在鍛鍊我們！”同樣苦不堪言的朱迪，試圖用語言來安慰大家，卻發現身下的馬屁已經不聽招呼了。　　“如果感覺不好，就喝下一瓶魔藥！”最前方，傳來了羅傑的聲音，“你們必須適應這樣的感覺，這很可能是你們不多見的魔法充盈時刻！好好珍惜吧！”　　“我……我真的不行了！”　　一股流光在勞恩的周身泛起，甚至包裹了他身下的黑鵲，然而這股龍女涅稀的力量，不僅沒有隔離開勞恩和火焰，反倒成了一股助燃劑，把他身體內的火焰龍捲越燒越旺，越來越劇烈。　　轉瞬間，火焰衝開了勞恩丹田內的桎梏，這一刻彷彿從黑鵲的馬蹄下，一直燃燒到了勞恩的頭頂。　　“啊？”然而緊隨著焚身感而來的，卻是如海洋一般的一片澄澈。　　“啊～～～”在一陣吼聲過後，朱迪也恢復了平靜，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狀態，“我升階了？”　　“真的嗎？”勞恩有些納悶。　　“是的，這是升階的感覺！”朱迪轉頭看著他，“你是不是直接突破了第三層？”　　“可能吧！”　　僅僅幾分鐘，兩個人身邊接連有人突破，他們頭頂的火焰也逐漸凝實。　　“這是你們鬥氣所蘊含的能量，就讓我演示給你們，這力量有多強大！”前方的墨菲大吼一聲，隨即兩腳一踩馬背，翻到方陣的上空，眾人瞬間感受到氣流傳導而來的壓力。　　隨著墨菲彎弓搭箭，勞恩感覺到那股龍捲的主要部分已經徹底升空，匯聚到了墨菲的金色長弓和箭矢之上。　　“嗖～”　　一道金光一閃而過，將天際分成了兩半，所有人頭頂的鬥氣瞬間減少大半。　　“轟～”　　一聲巨響發生在遙遠的山坡上，地面的震動、空氣衝擊波和巨大的轟鳴聲先後傳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100名騎士能帶來的毀滅！”仍在空中的墨菲，滿意地說道，“這才是騎士們真正的力量！”　　“所以……”勞恩在心中說道，“我們這支騎士團，其實是炮兵！只不過我們是炮的能量來源而非操作員！”　　勞恩一下子理解了墨菲之前的話，為什麼騎士才是真正的戰鬥力？因為未來的戰爭是炮戰！　　然而鬥氣的威力還未展現完畢，衝鋒仍在繼續，距離衝鋒終止線還有200米的時候，空中的墨菲催動自己的鬥氣，把方陣上空的整團鬥氣重新點旺。　　20人一排的騎士們如同一道火牆，將地面徹底點燃、壓實。　　一排火牆衝過了檢閱臺前方，贏得了觀眾們的陣陣喝彩與歡呼，也讓兩翼的公民騎士們看得目瞪口呆。　　“勞恩，看看那群傢伙的樣子，”哪怕隔著面具，也能聽出來朱迪心情不錯，“他們的那些小動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勞的。”　　“突擊、遠程，說不定那團鬥氣還能讓子彈徹底打偏，這是火力、防護和機動都有了，擁有鬥氣的騎士就是字面意義的坦克。”勞恩在心裡暗道，“也難怪學生們之間的矛盾都如此大了，學校也沒那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