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星門、蒸汽車與搬運工

 星門外面，勞恩看著一列超越時代的蒸汽列車在自己面前出現，又看著在旁邊等候的工人跑入貨艙內將無數的包裹、大框搬上一列列平板馬車，而另一群人則把無數的貨物從另一側的馬車上搬入火車貨艙裡。
　　“趕快搬！你們給我快點！”工人的後面，幾個超凡者拿著鞭子吼道，不時會抽幾下跑得慢的工人。　　“不許擠！”雷克斯則在馬上大聲吼道，“誰也不許擁擠！”　　“都讓開……給我讓開！”　　“馬上要發車了，你們快點！”　　騎士、管理者、搬運工、火車的駕駛員，無數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把勞恩看的目瞪口呆。　　咱一個魔法世界，連個傳送帶都搞不出來嗎？　　“勞恩，你快去那裡，有個搬運工摔倒了，如果不管的話，他會被踩死的！”雷克斯指著列車方向，突然說道。　　勞恩定神一看，果然在車廂邊有個年紀不大的搬運工，肩頭還扛著一包麻袋，左腳已經跪在了地上。　　勞恩見狀正要下馬，就被雷格斯攔住了：“你下了馬，你也得被踩死，騎著馬過去，沒有人敢攔你。”　　“有道理，”勞恩點頭，大喊了一聲，“騎士團執行公務，都給我讓開！”　　騎士老爺的名聲確實管用，黑鵲的發出了一聲嘶鳴，前方的搬運工們馬上讓開了一條同路。　　勞恩三兩下就到了那個倒地的工人旁邊，他一手接過了工人肩頭的麻袋，一手撈起了工人，喊了一聲黑鵲，就回到了雷格斯的身邊。　　“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還把他的包也扛回來了，”雷格斯看著勞恩有些納悶，發現勞恩也是滿臉疑惑才解釋，　　“我們的任務是避免這裡出現傷亡或者嚴重影響了卸貨效率的事情，他受傷的話自有他的家族治療，不用咱們出手。”　　“哦，”勞恩這才明白過來。　　“騎士大人，騎士大人！”果然，馬上就有幾個管事打扮的人跑到了勞恩馬下，“這小子是我們的工人，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以後讓他注意就行了。”　　勞恩剛剛放下了搬運工，就看見一旁的管事拿著鞭子往他身上抽去：“你個廢物，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敢勞煩騎士大人！”　　那工人齜牙咧嘴也不敢叫出聲，默默地捱了十幾鞭子後，抱著麻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我們不管管嗎？”看著人離開後，勞恩才詢問雷克斯。　　“你管得過來嗎？能到這裡搬運的，已經比馬車大街上的搬運工收入高好幾倍了，他們的一切行動都由所在的家族負責。”雷克斯說道，“我們能管的，就是維持這裡的秩序。”　　思考再三，勞恩才問：“難道不能用一些機械，加快搬運速度嗎？”　　“阿特爾王國的星門外據說有一些裝置，但那會削減搬運工的需求，”雷克斯小聲說道，　　“大公和貴族們都更傾向於，把這些工作留給更多的工人，而非用機械造成大規模的失業人群。”　　一上午，勞恩都在處理列車周邊的各種突發事件，什麼工人崴腳、打架、不同家族管事的吵起來，甚至是一頭畜欄內的魔獸衝入了搬運工人群裡。　　這些還僅僅是列車附近的事件，按照雷克斯的說法，外面馬車等候區已經外出進入城市的路上，只會有更多的事情。　　經歷了一早上的雞飛狗跳，勞恩總算知道這活為什麼非得是大公的騎士團才能幹了：實力夠、跟貴族們牽扯少，且能讓一群大貴族的家奴甚至中低層超凡者足夠畏懼。　　回宮殿宿舍的路上，勞恩騎著黑鵲跟在雷克斯的身後，不斷思考著。　　“想什麼呢？”雷克斯突然問道。　　“我覺得，可以提升一些運轉效率。”勞恩如實回答，“一上午雖然工人們卸下了很多貨物，但難免造成了擁擠、浪費甚至有些麻袋都破損了，我覺得可以通過技術手段解決。”　　“那些不是一位騎士該考慮的，”雷克斯搖搖頭，“更何況大公很早就下了命令，工人比工具更可靠，不應該對他的命令質疑。”　　勞恩輕嘆口氣，羅傑王子一睡就要睡10年，比他更強大、年紀更大的大公本尊，真的知道這裡的具體情況嗎？真的有意願來管嗎？　　如果不是大公的身邊人來建議，難道大貴族們會主動提出改進貨運的方案？　　“如果你真的想改善那些搬運工的處境，那你就儘快提升自己，如果你有本事達到了9層，那隨時可以向他提出意見，”雷克斯看著弟弟，微笑著說，“不過我恐怕到了那時候，你壓根沒功夫管他們了。”　　在雷克斯眼裡，為蒸汽車設置機械輸送裝置並不難，難的是需要在這裡分配蒸汽。　　星門、列車，乃至周圍的防禦法陣，這裡已經有太多魔法設施需要依靠蒸汽傳輸魔法，在種種條件之下，依靠人力卸貨才是最合適的。　　下午，王宮的騎術訓練場上，雷克斯身穿一身銀色盔甲指導勞恩的騎術訓練。　　讓勞恩有些意外的是，雷克斯的馬匹看上去也就比他的黑鵲大了一點，卻能承載著全副裝具盔甲的雷克斯一直奔跑。　　“我說哥，你的盔甲是不是特別輕呀？”勞恩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的馬能這麼撒開了跑？”　　“我的？”雷克斯看了一下自己的盔甲，才笑著說道，“我的盔甲是魔紋甲，就連鬃飈的裝具也帶魔紋的，是咱們家祖傳下來的。”　　“啊？”勞恩有些羨慕了。　　“這可不是你身上那套樣子貨能比的。”　　按照雷克斯的說法，他的盔甲和馬匹上的裝具，可不僅僅是一套金屬皮那麼簡單，上面的魔紋帶有強大的魔法效果，不僅能極大減輕盔甲重量、小幅度修復盔甲損傷，還能對部分魔族的黑暗系、詛咒系魔法帶有抗性。　　“這……不便宜吧？”勞恩有些心動了，如果一時半會沒有給龍女涅稀用的化石，他準備給自己買一套這樣的魔紋盔甲。　　“貴只是最好解決的，更麻煩的是上面的魔紋，能夠繪製出配套魔紋的魔導師不多，每個人都有數不清的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