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戰爭債券與生命法師

 “都快來看呀！這是男爵大人最新發行的債券！每一枚金幣的債券，只要95枚銀幣就能購買，更重要的是，在未來戰爭勝利之後，一枚金幣的債券，能獲得1金25銀的收益！”　　就在勞恩還想著戰爭券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在市集中央的一個大帳篷裡，已經有一位身著華服、文官模樣的人大聲售賣戰爭債券。　　“這可不是國王陛下的那種債券，這是你們男爵老爺的債券！每一張債券上都有邁斯男爵的領地抵押！”　　“領地！”旁邊的人突然說道，“那就是說，以後能夠靠這份債券直接換取領地？”　　文官大聲說道：“哈哈，那是當然的，未來男爵老爺準備向東北開拓，打下大片的領土，到時候每一個買下來足夠多債券的人，都能換得一塊土地！”　　“太好了！”另一個長得像士兵的人說，“我已經加入了大人的軍隊，我要20個金幣的債券，以後我也要買下一片土地！”　　勞恩冷眼看著三個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勞恩知道這三個人都是債券的售賣者，只不過一個人負責銷售，另外兩個是託而已。　　“真的能換土地？”　　“每個人都能購買債券？”　　“我能不能只買2個金幣的？”　　三個人的表演確實收穫了很好的效果，二十幾個觀眾湊到了帳篷口開始購買戰爭債券，來市集的人都是邁斯男爵的領民，這份債券就是男爵在向自己的領民融資備戰。　　作為明顯的外來者，勞恩沒有著急購買債券，反而往回走，準備先安穩兩天，和周邊混熟了一些，再打探消息。　　然而剛到走到了帳篷口，就發現已經有人抬著擔架在排隊了。　　“喂！是我們先排在這裡的，你到後面等著去！”門口的壯漢手上打著繃帶，血汙已經滲出了白布，他一看見勞恩，就警惕地喊了一聲。　　“這是我的帳篷，你讓我去後面等，那你來治療他們？”勞恩硬懟了一句。　　“額，很抱歉法師老爺，我不知道您就是法師……”壯漢發現自己衝撞了法師，也不爭辯，直接下跪，“求求您保住我的胳膊，要不然我一家子就完了！”　　“跟我進來吧！”勞恩說了一句，就徑直走進了帳篷。　　勞恩的帳篷雖然有些殘破，但面積不算小，裡面有木箱組成的桌子和兩把木椅和一張簡易病床。　　“坐那裡，把繃帶拆了我看一下！”勞恩隨便一指椅子，就從空間口袋裡掏出幾瓶魔藥，然後問道，“說一下你的姓名，受傷的原因，以及受傷幾天了。”　　“我叫多蒙，一個月前作戰的時候被對面的騎士老爺砍到了手臂，”多蒙拆開了繃帶，露出了已經幾乎壞死的右臂，“我向男爵大人請求了魔藥，但是大人說他的騎士們都不夠用，不可能分給我。”　　“告訴我疼不疼，千萬不要忍著，這樣我才能判斷你的情況。”眼看著多蒙的傷口，聞著腐臭，雖然心裡不忍，但嘴上還得例行公事。　　“啊！”　　清水落在右臂的一瞬間，多蒙忍不住喊了出來。　　“好了，我知道你很疼了，但至少說明胳膊有機會保住！”勞恩說了一句，隨後操起一把銀質匕首，將創面上剩餘的腐肉全部刮掉。　　“法師……法師老爺……我的胳膊……”冷汗直流的多蒙，聽到能保住胳膊有些激動。　　“我會的生命法術應該能扭轉傷口，但是恢復還要靠你自己。”勞恩用手比出了一個魔紋，就是阿斯侖教給他的基礎療傷術。　　隨著一道綠色的流光灌入紫紅色的創面，原本幾乎壞死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大約半分鐘後，多蒙甚至能微弱地控制手指了。　　看著傷口已經有所改善，勞恩立刻停止了施法，在創面重新塗抹上綠色的草藥膏、包紮。　　這是勞恩經過了兩天之後總結的最合適的醫療程序——用魔法扭轉傷口上的變壞趨勢，從而最大程度節約自己的魔法消耗，　　給傷口塗抹藥膏、讓傷者藉助自己的力量緩慢恢復，順便還能阻止傷員因為治癒過於容易，產生重回戰場的想法。　　重新包紮之後，多蒙甚至能感覺到原來傷口的位置上，因為正在新生的皮肉而隱隱發癢。　　“法師老爺，我們家的錢……都用來買男爵的戰爭債券了……”多蒙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能不能用債券支付您的治療？”　　“你這個債券，我能用來買到魔藥嗎？”勞恩也沒看多蒙，而是專心致志地整理地上的垃圾。　　“可能不行，現在這個債券買食物的話，只能付一半，剩下也得用金幣。”多蒙講的很誠實。　　雖然外面的銷售官員聲稱，債券未來有25%的利息，並且現在還能享受九五折優惠，然而與高額的回報相對應的是，哪怕在男爵的領地範圍內，他的債券也無法替代貨幣流通。　　“那你拿的出來20枚金幣的治療費用嗎？”勞恩問道。　　這也不是勞恩瞎定的價格，他的治療相當於大半瓶初級治療藥劑倒在傷口上，就20金幣的報價還是優惠之後的。　　“拿不出來……”　　“那你給我10金幣的債券，剩下的用實物給我就行，什麼草藥、魔植、獸皮都可以。”勞恩隨口說道，“實在不行可以給糧食，但是我不要奴隸！”　　“哎哎～好的法師老爺，您真是我見過的最仁慈的法師！”多蒙簡直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慷慨的法師，就勞恩的手藝，如果是在男爵麾下，至少管他要35金幣不說，還不會收債券。　　當多蒙走到帳篷外的時候，身後一群人都在看著他，等著這位第一個嘗試外來生命法師治療的結果。　　而他也沒有猶豫，直接把右手高高舉起：“這位法師老爺真是太神、太過於仁慈了，他不僅治好了我的傷口，還答應可以收一半的債券作為治療費用！”　　“什麼！多蒙，你確定嗎？真的能收債券？”排在後面的人大聲問道，他的兒子如今躺在擔架上，而他家裡的存下的金幣大半都換成了債券。　　多蒙幾乎是吼出來：“是的，法師老爺親口跟我說的，剩下的治療費用也可以用實物抵償，我從未見過這樣高明和仁慈的法師！”　　“哇！”　　現場的人一片激動，唯獨剛剛出帳篷的勞恩有些氣憤：我是看你經濟困難，才答應的，誰讓你滿地嚷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