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每個人的發現都不一樣

 “殿下，荊棘花鎮的輝煌聖父教堂裡，最近半年新招募了10位學徒，都是從學都斯芬頓的中等神學校畢業的，他們告訴我是邁斯男爵在學校裡招募了他們，併為他們投入了大量的魔法藥劑。”
　　週四晚上，行宮的書房裡，帕德梅公主坐在一張書桌後面，聽取朱迪、肖恩和勞恩這次偵查活動的情報收穫。　　作為宗教貴族的後裔，哪怕進了軍事學校，肖恩·萊特娜的神學功底即便在同齡的神學院學生裡也絕對算佼佼者。　　他偽裝成一名流浪的修士，前往了荊棘花領地的教堂，發現了不少端倪。　　“所以，肖恩，你來分析一下，阿特爾是否會向聖城發動全面的邊境侵略。”帕德梅公主詢問道，“不管得出什麼結論都沒關係，我想聽聽你的分析。”　　肖恩謹慎地說道：“我覺得，短時間不會，因為我接觸了那幾位學徒，他們的靈魂之塔都很低，有兩位甚至沒能突破築臺期。”　　“很好，”公主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詢問朱迪，“來吧，朱迪·威爾遜，告訴我你在荊棘花領的見聞吧。”　　“當然，公主殿下。”朱迪點點頭。　　朱迪的偵查路線是繞道荊棘花城堡以西，她用了自己在阿特爾王國一位本家晚輩的名字，在幾座莊園裡休息和查看，她發現最重要的幾種戰爭元素：棉、毛、糧、馬的價格均未明顯增長，甚至說除了魔藥市場幾乎消失以外，其他的戰爭消耗品都沒有出現波動。　　“根據以上的情況，我認為雙方不會爆發大範圍衝突，”朱迪總結道，“最起碼3年內爆發不了。”　　“恩！”帕德梅公主點頭，“很好，你能從後勤的角度考慮戰爭，非常不錯。”　　終於幾個人都看向了勞恩，在帕德梅示意之後，他開始了彙報：　　“殿下，我的結論與他們的稍有不同，我認可肖恩同學和朱迪同學的定性結論，那就是戰爭無法在近期爆發，但我認為邁斯男爵必定會在2年以內主動尋求佔領我方領土。”　　“哦？”帕德梅的眼神里沒有震驚或者失望，反而是鼓勵道，“來，說說你的依據。”　　“因為邁斯發行了至少5萬金幣的戰爭債券，而且他還要發行至少15萬金幣的債券，第一批債券的到期時間是2年之後的冬天。”勞恩分析道，“另外，我認為邁斯男爵很可能找到了全新的進攻手段，　　因為有至少4個二層的超凡者告訴我，整個領地的超凡者都加入了男爵的軍隊裡，而按照墨菲總訓官的說法，這些普通超凡者哪怕拿著蒸汽槍，對騎士團能造成的傷害也不算大。”　　在幾天的行醫過程中，勞恩不僅聽說了男爵給自己的領民發放了3萬金幣債券作為報酬，還在昨天跟瑪莎和幾個騎士談話的時候，聽說了男爵正在擴張自己的衛隊。　　邁斯男爵將整個領地的超凡者全部納入進來，為此幾位騎士甚至把自家的土地進行了抵押，全部購買了男爵的債券。　　換句話說，邁斯男爵正在用全新近代化手段治理著領地，他動員了領地上更多的居民，他發行了金融產品，如果不能快速佔領新土地、獲得高昂的利益，那麼這些手段的反噬會讓他瞬間一無所有。　　勞恩的話讓房間陷入了沉默，朱迪、肖恩和讓娜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誰也不認為邁斯能夠違反數百年的規律，武裝起底層的超凡者挑戰傳統的騎士團，然而他們現在無法反駁勞恩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他通過債券的方式，獲得了至少20萬金幣？”在一片寂靜中，帕德梅終於發話了。　　“這只是邁斯一個人發放的，據我所知，他們邊境的伯爵、他們的王國經濟部也在發放類似的債券，只不過利息更少一些。”　　“非常好！”帕德梅說道，“你的分析很獨到，但還有個問題，這麼大規模的融資行為，按理說讓娜她去了一趟表姐家應該知道的，可是為什麼哪怕是聖城的議會和情報部門，也不知道呢？”　　“因為這筆債券沒有對聖城發放……”勞恩猜測道，“戰爭債券這個名字只是男爵領內部的叫法，但是在債券紙張上，是沒有戰爭、領土這些字眼的。”　　一邊說，勞恩還拿出了幾張樣品，呈給了帕德梅公主。　　“我聽說聖城的大貴族們，也會給一些信任的部下發放類似的融資券。”帕德梅拿著一張戰爭債券說道，“但鮮少有男爵層級的，敢發放20萬金幣的債券。”　　勞恩看著幾人開始對戰爭債券發出評價，自己完全不敢出聲，畢竟他真的有30萬金幣。　　“看來下次朱莉亞來的時候，你還得問問她，”帕德梅對身邊的讓娜說道，“別每一次風風火火的跑過來，都是相親、戲劇之類的，她總得關心點正事吧？”　　一旁的讓娜點點頭：“我下次試試看能不能從表姐那裡套點消息。”　　“你們做的都非常好，能在陌生而充滿敵意的環境裡獲得這麼多有用的信息，你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威爾遜學生！”公主隨即起身，“作為對你們忠誠的獎勵，我已經向父親請示，授予你們中級作戰勳章。”　　隨著讓娜把一側的房門打開，一位侍從端著托盤來到了公主身邊，由公主把三枚銅質勳章戴在了勞恩、朱迪和肖恩的胸前。　　“感謝殿下！”　　三人在授勳之後迅速離開了書房，出門之後，勞恩發現讓娜和肖恩比他想象的還要興奮。　　“勞恩，這可是中級勳章！”朱迪握緊了勞恩的手，“這可是能在學校裡兌換到課程的！”　　“啊？”勞恩不理解。　　“咱們的所有勳章，包括之前的初級騎士勳章，和這枚中級作戰勳章，都能在學校兌換選修課，而且可以跨年級、跨學院兌換道格拉斯魔法學院和萊特娜神學院的課。”一邊的肖恩解釋道，“通常的作戰機會，只有在3年級或者是築臺期的後期才能輪到。”　　“這樣呀。”然而在肖恩解釋完之後，勞恩心裡的疑惑，也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