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述

 “此事我並未有所過錯,只是碰到了他們的底線,所以為了控制我,他們只能用這樣的手段叫我放棄自己的想法……只許我做一把聽話的刀。”

 所以她什麼都清楚。

 “這樣的刑罰我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我已經被罰得麻木,可是我依舊逃不掉,所以我並不害怕,或許……是因為已經被抹去了稜角,已不會什麼叫做害怕了。”

 這一切都是那些權貴的手段,讓人痛不欲生,理智已成奢望,所以作為他們利用的工具,就只能是聽話的,但凡有所偏差,就只能受罰。

 “所以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不過是養半個月的傷,這一切我都早已習慣,可你不一樣……再怎麼說,你也不該一時衝動為了我而讓自己這般受罪。”

 奕憂憐說著,心中便已然是滿心愧疚,她抽泣著,是真的來自心底從未有過的心疼,那種明明知道他只是為了自己好,最後卻只是因為他自己所認為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是對她而言的不值得。

 “我明明只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工具,早已沒了自由,又何談能與你面對未來,你這樣……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所以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是看不出來,她也並非真的只是冷血無情的怪物。

 蹲在床榻的一旁,她蜷縮著自己,只為了能與他再靠近一些,只為了能與他說上幾句心裡話,即便是他聽不到也罷,她只是想要一個傾訴的機會。

 “夜允川,我走不掉的……不管有沒有別的緣由,我都早已在此失去了我對生活的所有希望,我不敢想我離開之後,天大地大……究竟能去往何處?”

 一行熱淚從她的眼角落下,那是她對這一切無奈的緣由之一,是她對自己感到的無趣,更是她無法伸手接住夜允川拋來的橄欖枝的無助。

 “你很快便就不是質子的身份了,可我即便是離開了這裡,也依舊只是一個曾經拿錢買命的落魄之人,你能成為枝頭鳥,而我卻什麼都不算……”

 那夜,皙君長老所說的所有,一切的占卜,她都聽了進去,所以她知曉,二人之間究竟隔著多大的一條鴻溝,所以她當然不奢求什麼,只是哪怕她已經自己後退,夜允川卻還是滿含熱情的朝她走來,就像是不管多少次的視而不見,他都依舊方向不變,熱情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