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再見荀攸(第2頁)

 

既然是這個時候抵達,就說明他的回信沒有被收到,子茂大概率是和信使在關中去涼州的大道上擦肩而過了。

 

遷到長安之後世族根基大損可不是說說而已,即便荀攸身為荀氏子弟,也就勉強維持一個衣食無憂的水準,想要找人千里迢迢寄封信也不簡單。

 

徐嘉樹放下佐酒零食,在他對面舒舒服服地坐下,聽到他略帶幽怨的唸叨,不禁啞然失笑——這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荀公達嗎

 

“愚弟這不是剛回來,就先到公達兄這裡了嘛”,徐嘉樹起身滿斟一杯以示賠罪,復又問道:“公達兄信中寫了什麼,不妨直接當面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荀攸也不客氣,一開口就直奔要害,“去涼州請來韓文約和馬壽成助陣之人,是不是那董白”

 

“正是董白”,徐嘉樹對他能猜出這些並不意外,點點頭很乾脆的承認了:“在這件事上愚弟也幫了些忙,所以與她有些交情。”

 

哪種交情,他沒說清楚,不過對於荀攸來說,得到這個答案就足夠了——只要董氏還有一絲不內亂的可能性,刺殺計劃就是不可接受的。

 

心結得以解開,荀攸大大鬆了一口氣,舉起酒樽一飲而盡,臉上難得露出輕鬆的笑意,“若非子茂,險些鑄成大錯。”

 
“什麼大錯”,聞言,徐嘉樹明知故問,“公達兄可不能把愚弟當成外人。”

 

在荀攸的視角里,他並不知道刺殺計劃的存在,只是誤打誤撞地提醒了他董白的事情,而之所以徐嘉樹要引出這個話題,就是要儘快地重新迴歸到小團體中,參與機密的事務。

 

“.”

 

聞言,荀攸默默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言語間有些唏噓,“都已經過去了,以後用不著為兄來操心這些事”

 

“怎麼會”,徐嘉樹難掩驚訝——荀攸策劃了刺殺董旻的計劃,這一點絕不會有錯,“公達兄可是我等的主心骨,怎麼能說出這種灰心喪氣的話來”

 

“非也”,荀攸擺擺手,“並非為兄灰心喪氣,只是現在我等不得不聽從王司徒節制,想要自作主張卻是不可能了。”

 

比如他現在再去找鄭泰或者何顒商議什麼事情,兩人很有可能會再去請示一番王允的意見。

 

“王司徒”,徐嘉樹更驚訝了。

 

“李儒盯得緊,其他人就算有心做些什麼,也沒有辦法逃過他的眼睛”,荀攸幽幽答道:“唯有王司徒很早開始就與董氏眾人交往甚密,反而被他們看做半個自己人。”

 

也就是說,這是士人們在李儒的壓力下自發地抱團行為,不管知不知道王允的臥底身份,都不妨礙他們抱住王司徒這根大腿,無意中王拍桌成了一個類似於“最大公約數”的角色。

 

想要投靠董氏的士人可以通過王允的門路讓自己的姿態保持一些起碼的體面,想要密謀反董的也可以藉助王允的面子獲得一些行動自由,更多的是隻想保住官位俸祿的人,那就更加要抱住王司徒的大腿了。

 

只不過.

 

荀攸這番話實在讓徐嘉樹有點始料未及——模擬中的他可是一直沒投靠王允,靠著自己的人脈和關係就發動了刺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