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看來這個療法不太行啊!(萬更求月票)
“殺啊!”
“竟敢給老子喝假酒!”
“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啊!!”
……
偌大的青石廣場上,整個場面一片混亂。
到處都是掀翻的圓桌,拍碎的木椅,甩飛的酒碗,扔飛的酒罈。
摔響聲,碎裂聲,打鬥聲,怒吼聲嘈雜喧囂,混亂不堪,有如鼎沸。
諸多驚怒交加的武者們,在酒精的催動下,與枯榮寨一方展開前所未有的激戰。
除了參加酒會的散修武者,諸多荒野勢力的弟子們同樣也都含怒出手。
就見萬木宗弟子揮動起巨大的枝椏,每一記橫掃,都能帶飛好幾個小人。
埋身宗弟子在廣場上到處亂躥,每次冒頭都能激起一聲淒厲慘叫。
蛇脖宗弟子的脖子如蛇一般蜿蜒,裹住奔跑的小人當場便是猛地一絞。
長丁宗弟子甩起吉爾把一群小人抽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
許如雲站在高臺上,眼見場中的混亂場景,整個人都驚怒萬分。
他還試圖做著最後掙扎,朝場下武者們大聲疾呼道:
“都別打了!別打了!”
“這是一場誤會!誤會啊!”
“砰”的一聲巨響,一把木椅翻滾著摔在高臺上。
緊跟著萬毒公子,牛勝地等人紛紛跳上高臺,怒吼著朝許如雲攻去,瞬間將這唯一的辯解之聲徹底淹沒。
一個酒罈呼嘯著飛來,即將被砸中的灰髮散修當場爆出一聲慘呼,然而那聲音才發出一半,剩下的一半便卡在了嗓子眼。
只見半路上猛地伸出一隻手,將那酒罈抓住,卸下其上附帶的力量。
躲過一劫的灰髮散修連忙道謝:
“謝過這位兄——”
話音未落,他表情立刻變得十分怪異。
只見來人將酒罈泥封拍開,把壇沿對準嘴邊,一陣咕嘟咕嘟。
“大兄弟,這酒可不興喝呀!”
灰髮散修連忙制止道。
喝的醉醺醺的寧焱,一臉茫然的看過來:
“為啥呀這酒不是強化體魄的嗎”
“這酒他——!”
“竟敢殺我師弟,給我死呀!!”
伴隨著一聲怒吼,從小人狀態恢復真身的枯榮寨弟子,猛地朝灰髮散修撲去。
兩人乒乒乓乓一陣亂打,很快便混入了雜亂的戰團中。
寧焱拎著酒罈,又灌了幾口,腳步踉蹌的在邊上走著。
“咋回事喲,怎麼大家都打起來了”
“難道這也是慶典的活動麼”
“枯榮寨真是熱情啊,竟然還安排了大亂鬥表演。”
“瞧這血冒的,這腦袋飛的,多逼真吶。”
“我要不要也加入進去呢”
寧焱想了想,思維微微一滯:
“算了算了,喝酒重要。”
“打架哪比得上喝酒啊”
“這麼好的寶酒,錯過這地兒,可就沒了。”
寧焱打了個酒嗝,嘿嘿笑著,臉上升起微微的紅暈,又拎起酒罈咕嘟咕嘟。
很快,一罈酒就喝乾淨了,他將酒罈小心的放在邊上,準備等枯榮寨弟子回收。
結果酒罈才剛放下,立馬就被旁邊一人抓起,“砰”的一聲砸在另一人的腦袋上。
碎片飛濺中,寧焱頗有些無語:
“大亂鬥就大亂鬥,咋還用上武器了”
他心中暗自鄙夷,四下一望,又瞧見一罈酒水,頓時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去。
結果才來到跟前,又有隻手猛地朝酒罈伸出,寧焱連忙一把將酒罈抱起。
那枯榮寨弟子撈了個空,兩眼猩紅的看向寧焱,怒吼著衝了過來。
寧焱才不慣著他,pia的一聲給他抽飛出去,人在半空就已經暈了,落地後立馬變成小人模樣。
還沒等他醒來,一隻肥碩武者猛地跳到半空,一屁股坐在他腦袋上。
小人四肢抽了抽,不動了。
寧焱把小半壇的酒水喝乾,又使勁晃了晃,確認喝完了,這才失落的放下。
不得不說,枯榮寨的酒真是相當霸道,喝了這麼多連他都有點醉了,現在整個人只感到熏熏然飄飄乎,腳下跟踩著似的,簡直想要高歌一曲。
然後他就唱了: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
“他媽的唱尼瑪呢!”
旁邊一名散修怒吼著朝他打來。
寧焱一掌接住他的拳頭,反手握住:
“不友好。”
“嘎吱”一聲。
拳頭碎了。
刺耳的慘叫頓時響起。
散修疼的臉龐抽搐,條件反射的再度握拳打去。
“你吵到我了。”
寧焱不滿的接住拳頭。
又是清脆的一聲“嘎吱”。
雙倍刺耳的慘叫頓時響起。
散修疼的白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哇呀呀!你唱那麼難聽的歌,還敢傷我兄弟!給我納命來!”
又一名黑臉散修怒吼朝寧焱衝來。
寧焱反手給了他十幾個嘴巴子:
“你說我傷人也就罷了。”
“竟敢說我唱的難聽!!”
“你究竟是在瞧不起誰!”
寧焱一通piapia連打,打的半空牙齒亂飛。
待到停下,黑臉散修臉龐腫脹,腦袋嗡嗡作響,直接暈了過去。
四周和他倆屬於同一陣營的散修見狀,頓時酒都嚇醒了。
這兩位可都是他們隊伍裡的老大哥,踏入暴氣都已經兩三年了,說一句資深暴氣也不為過,結果現在竟被打的這麼慘。
一時間幾人都猶豫著是否要上去報仇。
而就在這時,寧焱卻猛地扭頭看向他們幾人,皺眉道: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唱的難聽”
一瞬間,幾人只覺得自己彷彿被王獸盯住一般,汗毛都差點飛起。
什麼報仇的念頭瞬間拋飛腦後,眾人連連回道:
“沒有沒有!大哥唱的賊好聽!”
“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我這輩子就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歌!!”
“天香神女的歌聲也不過如此啊!!”
……
寧焱盯著他們,表情時陰時晴。
眾人的心臟跟著不斷提起不斷落下。
最後,寧焱忽然笑道:
“真有那麼好聽”
眾人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
“那好,你們跟我一起唱。”
大漢們面面相覷。
紛紛硬著頭皮辯解道:
“大哥,我五音不全。”
“是啊,我根本不會唱歌啊。”
“讓我唱歌,只會髒了你的耳朵。”
……
寧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是不會還是不想”
“不會!”
“不會!”
“真不會!”
眾人連連擺手。
“我看你們分明就是不想!”
寧焱揚聲怒喝,氣勢炸裂。
面對撲面而來的兇暴氣勢,眾人渾身上下有如電流躥過。
“大哥,我不會,但我可以學!”
“對的!對的!我也能學!”
“我可愛學習了!”
寧焱臉色稍霽:
“跟我一塊唱。”
“喜羊羊美羊羊……”
眾人苦著臉唱到:
“喜陽陽美陽陽……”
“吸羊羊黴羊羊……”
“西秧秧媚秧秧……”
……
混亂的戰場上,這邊緣一角響起亂七八糟的歌聲,和戰場上的廝殺形成鮮明的對比。
眾多暴氣大漢,或是滿臉絡腮鬍,或是發如鋼針,或是胸毛起卷,盡皆揚聲高歌。
幾處附近的戰團受到干擾,出招都變得錯漏連連。
武者們頓時憤怒的上前找茬。
然後唱歌的人就變得更多了。
連唱了四五遍,寧焱覺得嘴巴有點幹,從桌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向戰場的另一邊,前去找酒。
見狀,一直跟著唱歌的暴氣們頓時如蒙大赦,作鳥獸散。
出乎意料的是,寧焱竟然找到了堆成一小摞的壇裝酒水,似乎之前從裡面搬出來,還沒來得及分發下去。
此刻這摞酒水邊上已經有好幾摞都被砸碎了,亂七八糟的屍體撲在上面,血水混合著酒水將地上暈溼了一大片,散發著濃濃的腥氣和酒香味。
寧焱見狀,頗有些痛心。
“這麼好的的酒,就算要死了也別往這上面砸呀。”
“多浪費啊。”
他搖搖晃晃的走上前,隨手拎起一罈酒水,拍開泥封嘟咕嘟。
酒水落肚,寧焱覺得自己的體魄變得更強了。
他忍不住打出一個飽嗝。
“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大家都不懂得珍惜呢”
看著附近砸碎的酒罈,寧焱只覺得十分疑惑。
“難道是因為他們沒能感受到這酒水的好處”
“看樣子還是喝的不夠多啊。”
寧焱正想著,打眼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往這邊跑來。
他頓時興奮的揚手招呼道:
“焦兄弟!”
焦澤志氣息漂浮,渾身染血,左臂更是斷了小半截,此刻已經恢復真身,正滿臉倉皇的朝外面逃去。
他萬萬沒想到僅僅只是因為換錯了酒水,結果竟鬧出如此大的災禍。
滿場武者為之暴動,見到枯榮寨的弟子就殺。
若非因為這幫人先前喝了不少酒,出招之間盡顯凌亂,戰鬥力大幅削弱,場上的枯榮寨弟子們早就被殺光了。
但就算是這樣,面對發狂的無數武者,尤其是其中還夾雜著許多大宗弟子,枯榮寨一方仍舊是節節敗退。
如今,廣場上除了少部分的戰團還有枯榮寨弟子們在不斷掙扎。
包括寨主許如雲和許多修為高深的長老在內,都被大批武者逼進了內堂之中。
形勢已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就算這回他們僥倖擊敗了諸多作亂的武者,枯榮寨也必將損失慘重,再也不復原本的煊赫聲勢。
而最關鍵的地方則在於,作為親手調換酒水的弟子,雖然命令是由寨主下達的,但最後一定會被安上所有罪名,當成替死鬼處死。
更有可能的結局是,直接被寨主和長老們當場吞掉。
焦澤志不由得想起曾經被他吞掉的師兄弟們,那些臨終時的慘嚎猶自在他的心底迴盪。
他絕不願落入同樣的結局!
哪怕承受著《枯榮功》沒有秘藥緩解渾身劇痛的副作用,也一定要從這地方逃出去。
再怎麼痛,也總好過死在這地方。
而且日後還有廢功重修的這條路可走。
焦澤志正盤算著要逃往哪裡,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招呼。
看到寧焱後,他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怔,緊跟著眼睛立馬紅了,無邊的盛怒驟然湧上心頭。
都怪這個傢伙!
如果不是他怎麼都不肯被迷惑,他又何必去調換酒水,以至於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這傢伙才是禍亂之源,才是一切慘劇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