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140章 無事發生

鍾媄眼下一層青黑,毫無新年的喜悅。

“發生了何事?”姜佛桑詢問。

鍾媄來之前還特意撲了厚粉,不料仍被她窺出了端倪,“大過節的,這事說來不太吉利……”

姜佛桑不在意這些:“你知道我的,哪有那許多忌諱,只管說便是。”

鍾媄就問:“先前跟你提起的我家那樁醜事,你可還記得?”

姜佛桑點頭:“你庶兄鍾譽與你阿父的姬妾……”

“那個姬妾,昨晚死了。”

姜佛桑一驚:“如何——”

“掉池子裡淹死的。除夕家宴,人多事雜,等發現時已經沒氣了。無病無災,大家都說是失足落水。”

“是塗姬還是鍾譽?”姜佛桑問。

“是塗姬。鍾譽因一妾室出了那樣大的醜,塗姬如何能忍?保下鍾譽的頭一件事,必然就是抹去這個汙點。”

姜佛桑猜想也是如此:“你庶兄就沒追究?”

“追究?”鍾媄發笑,“女人於他不過就是個玩物,新鮮勁頭一過就丟到一旁。兩人若還偷著摸著,溫情許是還能持續一陣,真弄到手反倒不值錢了。一個不值錢的玩意,死了也便死了,還承望賺他幾滴眼淚不成?蒲席一卷,野地裡隨便挖個坑埋了事。”

姜佛桑悵然,這種事情雖聽得多也見得多,仍是難免心口發堵。

心口堵得顯然不止她一人。

“她進府不久,與我差不多年歲,就這麼……”鍾媄捂臉哀嘆,“我與她無冤無仇,並無害她之意,做此局時只是想扳倒鍾譽而已。”

姜佛桑拍了拍她的肩:“這不能怪你。”

站在鍾媄的立場,做決定時首先顧及的肯定是己方的利益。在她看來,那個姬妾不過是她攻向鍾譽的矛,人又怎麼會考慮矛的處境。

鍾譽再如何說也有公子的身份,又有親人相護,那個姬妾卻是飄萍一朵、無枝可依。

所以不管扳不扳得倒鍾譽,姬妾的下場都是早已註定了的。

“她雖非死於我手,卻不能說與我毫無干係。我將她當做了敵手,以為她與鍾譽是一邊的,有什麼惡果也都是咎由自取。直到昨晚才從侍奉她的老婦那得知,與鍾譽苟且非她所願,實是鍾譽那畜牲威逼脅迫,她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