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267章 還留多少(第2頁)
姜佛桑傾身貼近,並未聽清。
想必是極不舒坦,眉心現出好幾道摺痕。姜佛桑伸手上去,似想給他撫平,手腕卻被抓住。
用得力道不大,卻也掙脫不開。
“夫主?”
榻上的人卻是一動不動,就那樣抓著她的手放在胸膛。
姜佛桑只好用另一隻手拿著葛巾繼續給他擦拭。
蕭元度緊閉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不甚清明地看著姜佛桑,又像是透過姜佛桑在看別人。
“夫主可是清醒的?”姜女一如既往關懷備至,“若覺哪裡不適,妾這便讓人叫醫官來。”
蕭元度仍是不說話,直愣愣望著她。
他覺得姜女這雙眼不能久看,否則會奪人心魄。
心裡有個聲音也在提醒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只怕引火燒身……
蕭元度驀地鬆開手,橫臂遮住眼睛。
“我,”開口,聲音乾澀,“睡一覺便好。”
“如此,”姜佛桑起身,“妾便不擾夫主了。”谷蠩</span>耳聽腳步聲出了屋室,蕭元度將手臂移開,長出一口氣。
“女君,奴婢怎麼覺著五公子近來有些不對勁?忽冷忽熱的。”
菖蒲一邊給女君卸去頭上釵環,一邊說起五公子近日的古怪處。
“古怪麼?”姜佛桑笑了笑,“想必這會兒正難受呢。”
“五公子身體不適?要不要請醫官。”
姜佛桑搖頭:“疾不在體膚,亦不在腠理,醫官難治。”
菖蒲聽完臉色一變,還以為五公子得了不治之症。可是觀女君神色又不像。
姜佛桑想起日前鍾媄說過的那番話。
若果前人留下的痕跡真能抹除,那麼蕭元度心裡的那個人,如今還留多少痕跡?
菖蒲看著鏡中的女君,一抹自她嘴角一閃而逝。
翌日用過朝食,蕭元度說自己要去郡城一趟。
姜佛桑聽罷有些意外:“是為了太守壽辰?先前夫主不是不打算去,說讓程平代為——”
“我改主意了。”蕭元度說這話時背對著她。
一整個早上,他的目光都很少落在姜女身上。
姜佛桑看不清他神情,見他已做了決定,便也不再多言:“夫主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