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 78 章 籠


 第78章籠

 沈薔意還沉浸在賀靜生帶給她的極致愉悅以及五年前就相遇的震驚中,只知道自己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賀靜生瞬間收了聲,本能地張開唇去含她的下唇,探入自己的舌尖去糾纏吮吸,潮熱的胸膛緊貼她同樣潮溼的背,她的主動讓他更加興奮,吻得猛烈卻也纏綿,時不時還會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聲。

 賀靜生是個很能忍的人,即便他也正爽得頭皮發麻,他卻很少發出聲音,偶爾稍微洩露出來的頂多就是一些似有若無的鼻息聲。

 他的嘆聲,這會兒一聲接著一聲在沈薔意耳邊響,那麼清晰那麼動情。對她來說,竟然也能變成一種興奮劑,比任何情話都能讓她她變得更加潮溼更加柔軟,不斷往他胸膛裡靠,她脫去所有力氣,只能依賴地依偎在他懷中。

 她現在和他接吻還是回頭抻著的狀態,賀靜生怕她難受,便握著她的腰又將她轉了過來,兩人再次恢復面對面的狀態,她的背靠在了舷窗旁邊,雙腿盤上他的腰,整個人的重力都放在了他身上,當真應了他那句話,深到了她心裡。

 她怕掉下去,只能緊緊環住他的脖頸。

 已經太久了,她已經到了極限,實在和他較勁不到最後了,她抱緊他的脖頸,牙齒咬上他的肩膀,腦子忽然陷入一片空白,耳朵出現耳鳴,牙齒咬他越來越狠,直到下一秒身體不斷抖動痙-攣。

 她之前在浴缸裡泡的熱水這會兒也像是全都流淌了出來,濺溼了彼此的身體,甚至波及到一旁的舷窗,像雨滴似的掛了滿窗。

 餘韻悠長許久未散去,沈薔意緊繃的那根弦兒漸漸鬆緩下來,趴在他肩頭虛弱又氣喘吁吁。

 賀靜生卻還在繼續,沒多久她又迎來一波,一波又一波,漲潮的海水將她淹沒了一次又一次,沈薔意不停地哭喊著讓他停。手胡亂地撓。

 一不小心撓掉了他胸口的紗布。

 因為劇烈運動,傷口又開始滲血。

 沈薔意被眼前的鮮紅喚醒了些理智,驚呼:“哎呀,你流血了!”

 “是嗎。”賀靜生完全不在意。

 結果下一秒他肚子裡的壞水兒又開始使壞了,按著沈薔意的後腦勺將她往胸膛上一摁,“幫我舔舔就好了。”

 “.”

 沈薔意又想罵他神經病。

 不知又過去多久,直到他猛地將她再一次摁在了牆上,幾十上百下之後海面終於歸於平靜,她的胸脯和臉頰卻猝不及防落下濃厚的熔漿,連同一旁的舷窗,再次受到波及,粘稠液體與舷窗上的水漬融為一體。

 沈薔意想起了小時候在奶奶家,停電了奶奶就會點燃一支長長細細的白色蠟燭,她吵著要幫奶奶拿,結果蠟液撒了出來,滴到了她的手背上,燙得她哭個不停。

 此時此刻就是如同蠟液燙膚灼燒般的觸感,灼得沈薔意猛地一抖,驚叫出聲。

 賀靜生抱著沈薔意坐回沙發,他也鬆了那股勁兒,戀戀不捨地抱著沈薔意,臉埋進她肩窩,輕輕慢慢地吻她的耳垂。

 兩人擁抱時,她身上的東西盡數染了他整個胸膛,兩人都是溼漉漉的。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沒戴?”

 已經很明顯了。她氣沖沖地瞪著他,握起拳頭狠狠錘他。

 “你再仔細看看?”賀靜生捏著她下巴,帶動著她,示意她往下看。

 他的腳邊的確躺著一枚用過的。

 其實他在洗完澡就戴上了,剛剛就在臨界點時他突發奇想便抽了出來,迅速摘掉後便噴在了她身上。

 賀靜生雖然想把沈薔意一直捆綁在自己身邊,那也絕對不會冒這麼大風險用孩子這一招,真要是這麼做了,沈薔意那絕對會恨他入骨。

 沈薔意總算鬆了口氣。

 空氣中的味道濃稠,聞得沈薔意麵紅耳赤。

 她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到指尖的東西,更是羞憤不已。

 想想曾經她還將將手指就著這玩意兒吃進了嘴裡呢。

 又想起他剛才也往她嘴裡塞了他的手指,沈薔意報復心一起,摸索到賀靜生唇邊,直接不管不顧撬開他的唇,手指伸進去。

 沈薔意沾沾自喜,滿腦子都在幻想賀靜生氣急敗壞的模樣,結果他非但沒有排斥,反而舌尖還包裹著她的手指慢慢吮吸。

 十指連心,一股電流順著神經末梢就這樣傳到了心臟,沈薔意瞬間倒抽了口涼氣,著急忙慌收回自己的手指。

 “你”簡直變態

 然而後面四個字還沒出口,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他吻她時唇角是上揚的,不知是在嘲笑她的愚蠢還是在得意自己的勝利,但隨著這個吻逐漸變了味道,沈薔意感受到他的復甦之意,生怕再道:“我要洗澡。”

 真的太恐怖了,她簡直像小死了一場。

 賀靜生二話沒說抱著她就去了浴室,結果到底還是擦槍走火又在浴室來了漫長又完整的一次。

 他實在太有精力了,等沈薔意重新躺回到床上時,連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骨頭都是酥的,困得眼睛睜不開,可肚子咕嚕嚕叫。

 運動量太大,晚上吃那幾口牛肉麵根本墊不了底,賀靜生便用房間的電話給廚房打了個電話,讓送餐過來。

 她不想吃白人飯,點了一份粵式煲仔飯。

 空姐送來的時候她正昏昏欲睡。

 空姐送到門口,賀靜生出去拿。誰能想到剛剛在沈薔意麵前無所顧忌的他,這會兒倒是用浴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不會給別人任何窺視的機會。

 賀靜生推著餐車進來到床邊,叫醒沈薔意。

 她迷迷糊糊地哼了聲,慢慢吞吞睜開眼。

 賀靜生將小桌板放在了床上,扶著沈薔意坐起來,他拿起勺子拌了拌,挖一勺遞到她唇邊。

 聞到香味,沈薔意登時有勁兒了,不過沒要他喂,自己接過勺子吃。

 賀靜生沒跟她拗,就坐在她旁邊看著她。

 看得沈薔意都不太好意思了,“你要吃嗎?”

 賀靜生笑了聲,她還真以為他是在討食吃呢?

 他搖頭,“你吃。”

 “你不吃的話,就別老盯著我看。”

 沈薔意嘟嘟囔囔的,他那眼神實在太露骨了。“露骨”一詞竟然有一天可以用來形容一個人的眼神。

 看得沈薔意腿都軟了。

 很怕他的目的是等她吃飽了再來第三次。

 “你好像很怕我看你。”賀靜生調整了下坐姿,姿態更閒適,不過目光沒挪動一分一毫,還是看著她。

 “我不止怕你看我。”沈薔意往嘴裡大口餵飯,兩腮鼓得像只花栗鼠,她煞有介事,“我還怕你這個人!”

 “你既敢打我又敢罵我。”他又想起什麼,往下拉了拉浴袍的領子,露出了胸膛上縱橫交錯的抓痕和齒痕,“還敢咬我撓我,你確定,你怕我?”

 “幹-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怕?”

 “.”

 沈薔意差點一口噎到。

 她正要嗆回去,冷不丁看見他胸口的傷,已經沒流血了,不過紗布被她抓掉了。

 於是她又給空姐打了個電話,讓送來了醫藥箱。

 她胃口小,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空姐送來醫藥箱之後正好收走了剩下的煲仔飯。

 沈薔意給賀靜生又簡單處理了下傷口,然後就去刷了個牙,出來的時候發現賀靜生不在房間裡。

 她沒精力想那麼多,吃飽喝足後只剩下排山倒海的睏意了。

 爬上床剛躺下,賀靜生就回來了。

 “你又回來幹嘛?”沈薔意虛著眼睛,咕噥了聲。

 “我不回來我睡哪兒?”賀靜生好笑反問。

 他走到床邊脫了浴袍就掀開被子利落上了床,將她抱進懷裡,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他的胸膛貼上來,即便她穿著浴袍還是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飛機上暖氣足,又蓋著被子,她實在覺得熱,就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他,結果剛挪幾公分,他又牛皮糖一樣貼上來了。

 這一回將她摟得更緊。

 “哎呀你好煩。”沈薔意去掰他的手。實在掰不動,她就擰他的手背。

 “看看,這還叫怕我?”她那點兒力道就跟螞蟻咬一樣,賀靜生順勢說道。

 沈薔意簡直要翻白眼,她發現賀靜生是見縫插針的大高手,她就說了那麼一句,他沒完沒了地提。

 “熱,你離我遠點。”沈薔意說道。

 “熱就把衣服脫了吧。”賀靜生去解她的浴袍帶子。

 “不熱了不熱了!”沈薔意拍打他的手背,“我要睡覺了!”

 不脫他都不老實,這要是真脫乾淨了,賀靜生指定又要開始了。

 雖然語氣還是不太好,可倒也默許了抱她,賀靜生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再繼續造次,手鬆開她的浴袍帶子,老老實實地摟著她的腰,吻她的後頸,低聲說:“睡吧。”

 沈薔意困得厲害,沒精力再應付賀靜生,更沒有心思再細想她和賀靜生的狀態,忘了她決定與他冷戰到底的決心,任由他抱著她親了又親。

 閉上眼睛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沒有做夢。醒來時發現身旁已經不見賀靜生的蹤影。

 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落地。

 睡了一覺養精蓄銳,除了腰痠腿軟之外,整個人神清氣爽。她去洗了漱,回套房穿上了昨晚洗過的已經幹了的內褲,換上自己的衣服。

 走出了套房。

 賀靜生和陳家山坐在客廳,他面前擺著電腦,耳朵上戴一隻藍牙耳機,神色肅穆專注不知道正在跟陳家山說什麼,看見沈薔意出來,他瞬間揚起唇角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沈薔意沒搭理他,旁若無人走到了賀靜生旁邊的沙發坐下。

 空姐很快上前遞給了沈薔意一本菜單。

 沈薔意點了份法式brunch。

 她不過去,賀靜生只能默不作聲地過來了,在沈薔意的身旁坐下,手中拿著的玻璃杯放上桌板。

 沈薔意掃了眼,玻璃杯裡有冰塊,液體是棕褐色的。

 “大早上喝酒,十個胃都不夠你切。”她陰陽怪氣,說話的時候沒看他,將遮光板打開,看舷窗外一片又一片白花花的雲。

 賀靜生無奈地輕笑了聲。

 她這小嘴伶牙俐齒的,就這她還說怕他呢。

 不過這回他什麼都沒說,朝一旁的空姐抬了下手,示意將玻璃杯拿走。

 沈薔意一來,陳家山就絕對不會再當電燈泡,很自覺地離開了客廳。今早看見賀靜生就知道他心情很好。

 昨天賀靜生得逞逼沈薔意登記結婚,他也很高興,可今天的高興勁兒跟昨天又不太一樣。從脖子上隱隱未消的齒痕就能看出昨晚經歷瞭如何激烈的一場性-事,舉手投足間是盡情釋放後的愜意慵懶。

 看來兩人已經床頭吵床尾和了。

 賀靜生心情好,陳家山也跟著心情好。

 空姐送來沈薔意的餐食後也離開了客廳。

 賀靜生重新換了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喝著。

 見沈薔意完全沒有跟他說話的打算,賀靜生也不氣惱,只淡淡說了句:“自己爽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沈薔意正在切法式吐司,聽到他的前半句瞬間將刀叉扔了撲過去捂住他的嘴,警告道:“不準亂說話!”

 賀靜生很擅長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說葷話,兩人單獨親熱的時候他無論說得再葷她就算臉紅耳熱也能接受,可現在不同,是在客廳裡,沒準兒空姐就在外面呢。被外人聽了去,那可別提多羞恥。

 她很快鬆開賀靜生的嘴,又拿起刀叉,威脅警告般朝他揮了揮。

 賀靜生仍舊氣定神閒,閒適又慵然,端起咖啡杯又抿了口,眉梢微揚著,神情能看得出他此刻的欣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