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詩詩 作品

第116章 他竟然是皇帝……


 周晚吟最先看到的就是順喜,皇帝跟前的大太監,自有一番威儀,鑾駕堪堪落下,他一個眼神過來,方才議論紛紛的眾人便都息了聲,老老實實的跪了一地。 

 他顯然也聽到了這邊細碎的議論,神情不悅道:“皇后靈前,天大的事情也不該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這種對亡者不敬的事兒,可大可小,公公提起了,眾人也就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倒是伯夫人早已豁出去不想活了,抓著那證物就朝著步輦撲了過去:“陛下!我兒子冤枉啊!” 

 她這一聲冤枉喊的百轉千回,如此冰天雪地,一個可憐母親的呼喊,往往叫人不好回絕。 

 然而御前侍衛抬腳便將她踹了出去。 

 順喜訓斥道:“成何體統!你這瘋婦好好說話!” 

 伯夫人一聽,自個兒先愣住了。 

 她知道大理寺少卿是科舉及第的探花郎,素有賢名,自然不會同自己這個可憐的母親計較,這才口無遮攔吵吵嚷嚷了半天。 

 如今她依舊擺出這副瘋癲了的母親的形象,便是吃準了皇帝清貴無瑕,又素來寬厚,不會計較。 

 可如今…… 

 她根本沒能摸到皇帝的衣角。 

 於是她老實了,清醒了,捧著汗巾和帕子規規矩矩的跪到了跟前,眼裡含著淚:“陛下,嘉盈縣主勾引我兒,又把他害了,求陛下做主……” 

 順喜看著那汗巾和帕子,目光緩緩轉向了周晚吟,眼神糾結中隱隱有些絕望…… 

 周晚吟摸了摸鼻子,小聲道:“公公明鑑,這東西真不是我的?” 

 順喜:“……” 

 鑑都不用鑑,這東西是誰的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他僵著臉轉頭看了看步輦,又麻木的看向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沒看出他的驚悚和絕望,為難地對著步輦道:“伯夫人說這是縣主的東西,一時間無法佐證,夫人傷了兒子,痛徹心扉,硬要下官帶縣主回大理寺大牢。” 

 順喜一聽就炸了:“胡鬧,縣主是什麼身份!豈能隨便押進大牢!” 

 “一個靠捐款捐來的縣主,又不是真的金枝玉葉!”伯夫人一聽皇帝身邊的太監都這樣說,一時間悲痛欲絕,幾乎是攤到在地上,“我兒子是貨真價實的伯爵府公子,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麼!” 

 “嘉盈縣主這封號如何來的,又有何種地位,那是周家的家事,夫人僭越了。”步輦裡傳來冷淡的聲音。 

 伯夫人的心碎了,她撲倒在步輦之前,仰頭望著輕紗裡遙不可及的天子,絕望的呼喊:“陛下,你今日不處置縣主,老身就去京兆尹門前,當著滿城百姓的面滾釘板,告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