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行者 作品

第2章 苦澀情歷(七)(第2頁)

 那天文秀一回來,嫂子就把她叫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門,把聽到的話說了一遍,並且說:“咱爸說了,要打斷你的腿,看你還在外面瞎胡鬧不瞎胡鬧。”

 文秀裝作不在乎地說:“沒有的事,我和同學有點事,去借複習資料,遇到了同學的熟人,人家非要留下吃飯不可,同學推辭不掉,只好簡單吃了幾口飯,說了幾句話,就回家了,啥事沒有。”

 嫂子試探著問:“你和同學談到啥程度了?”

 文秀回答:“就是同學嘛,沒啥關係。”

 嫂子哼了一聲,說:“你給我打馬虎眼吧。咱爸收拾你我可幫不上你,你等著捱打吧。”

 文秀不在乎地說:“捱打就捱打,非要打我,我也不怕。”

 嫂子給她爸爸媽媽輕描淡寫地作了彙報,意在減輕爸媽對文秀的不滿。但是爸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爸媽哥嫂在一起商量她的事。他們認為,趁她沒鬧出什麼大事,跟她一是好好說說,二是嚇唬嚇唬,不能讓她做出出格的事;如果她真有戀情,儘量讓她打消念頭,她年齡小,眼光肯定不行,不能順著她;如果沒有,說說她,敲打敲打她也不多,起到預防作用;不管怎麼樣,如果有合適的媒茬,該給她找婆家了,早定早省心;當然,不是很合適不能勉強。大致商量好了,嫂子就去叫她,開始審她。

 爸爸很嚴厲地說:“秀秀,人家都說你找了個小混混,你是非要把咱家的名譽給敗完,讓我和你媽沒臉出門不可。”

 文秀死不承認:“誰說呀?純粹是胡說。我這麼小,我才不找呢,別說小混混了,再好的也不找。哼!”

 爸爸說:“你彆嘴硬,你老實承認吧,那個小混混是哪村的?叫什麼名字?”

 文秀肯定地說:“沒有。”

 媽媽說:“你說沒有,人家都說了,你跟那個人在一起,在柳莊袁保六家吃飯喝酒的。”

 “那是同學,一塊去借複習資料的。”文秀解釋說。

 爸爸揭穿她:“借複習資料借到袁保六家?他是個有名的地痞,他那裡會有複習資料?說瞎話吧。”

 文秀進一步解釋說:“你們啥也不知道,還亂猜。我和同學去借複習資料,遇到了袁保六,袁保六跟這個同學認識,非要留人吃飯不可。”

 爸爸說:“你們賈莊高中,怎麼會藉資料到柳莊呢?都不是一個縣。”

 文秀又解釋說:“上一屆柳莊有個人在賈莊高中復讀,資料不用了,讓這個同學去拿的。他沒有自行車,想借我的車用,我想回家,也不好不借給人家車。就是這麼回事。”

 爸爸質問:“你跟去幹什麼?”

 文秀解釋說:“借完資料我就順道回家了。”

 爸爸緊追不放,問:“你這個同學叫什麼名字?哪個村的?”

 文秀要儘量撇開佩軒:“這跟人家有啥關係?別把人家連累進來。”

 爸爸說:“當然有關係,他跟袁保六關係那麼好,肯定不是好人,也是小混混吧?”

 文秀爭辯說:“別隨便說人家壞話好不好?人家咋不好了?跟小混混好都不是好人?照你們一說,那個同學跟袁保六好,不是好人;我認識他,我也不是好人,你們還都認識我呢......”

 爸爸吼到:“你住嘴!你這個小妮兒現在學得這麼油嘴滑舌!”

 爸爸接著問:“說吧,你這個同學叫什麼?哪村的?”

 接著對她大哥說:“文明,你明天去調查調查她這個同學,看他是個什麼人。”

 文明說:“好吧。”

 文秀聽了,有點害怕,就更不肯說了:“與人家沒關係,牽涉人家幹什麼?根本沒有的事。”

 爸爸厲聲說:“你說不說?”

 文秀還是說:“不說!啥也沒有,讓我說什麼?”

 爸爸說:“我本來就是詐你,你不說,證明你心裡有鬼。”

 爸爸接著說:“你說吧,你跟這個同學啥關係?”

 文秀還是不承認,只是說:“同學關係。”

 爸爸說:“不說是吧?他娘,去把那個大擀麵杖拿過來,我看她說不說。”

 文秀扭著頭說:“要打就打,不說。”

 媽媽勸她:“你還是說了吧,免得捱打。”

 文秀說:“沒啥說的。”

 大哥平心氣和地說:“秀秀,爸媽都是為你好,你越不說,越說明你跟這個同學有事,要是沒事,你還怕啥?”

 文秀沒想好到底該不該說酆佩軒的情況,她怕說了酆佩軒的名字會給他找來麻煩,所以她不肯說,寧可捱打也不說。

 其實她知道,說打她是嚇唬她,爸媽都捨不得打她。她一向被寵慣了,記事以來就沒有捱過打。

 媽媽看拿她沒辦法,也捨不得真的打她,就說:“你不說也就算了,你說沒有就沒有。女大不中留,前一段人家來提媒,說有個當兵的,還考上了軍校,比你大三歲,年齡正好,長的好,家裡條件也不錯。把你相片拿去看了,人家挺滿意,說要見見面,媒人說了好幾次了。還說將來可以隨軍,工作、戶口都解決了。這條件多好啊!不容易遇到這條件的,這幾天人家在家休假,急著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