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峰迴路轉(十九)(第3頁)
文秀一時也不明白,她說回家問問。
突然文秀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我不也面臨這個問題嗎?我去你家怎麼稱呼?”
佩軒不假思索地說:“這好辦,你就隨我稱呼就行了,我怎麼稱呼你就怎麼稱呼。”
文秀臉紅了,說:“怎麼叫?是叫爹孃還是爸媽?”
佩軒解釋說:“俺家叫爹媽,到時候我會給你說的。”
文秀有點不好意思,說:“嘿嘿,我還是第一次稱呼爸媽以外的人叫爹媽,一開始也許不習慣,你可不許怪罪我。”
佩軒安慰她說:“不會怪你的。”
文秀想都沒想就說:“到你家這麼稱呼,那你到我家不也隨我嗎?還用問嗎?”
文秀說的當然是對的,但是,佩軒心裡知道,她家對他還有不小的顧慮,並沒有百分之百地承認,第一次上門,而且離結婚還遠著呢,自己貿然直接稱呼爸媽,不僅自己覺得尷尬,也許會讓人家更覺得尷尬。但是這些都沒法跟文秀說清楚,所以他謹慎地對文秀說:“還是問問吧。最好是你讓大嫂轉達一下,不要你直接問爸媽。”
文秀也不明白這些旮旯事,她想佩軒一向考慮問題比較周到,他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就答應了。
文秀白他一眼說:“就你事多。”
佩軒笑了笑,說:“禮多人不怪,還是問問好。”
果然,不像文秀想的那麼簡單。
文秀回到家,看到大嫂在忙,說:“嫂子辛苦了。”
大嫂高興地說:“咱家幾十年難遇到雙喜臨門,再苦再累也願意。”
文秀神秘地對大嫂說:“大嫂,你歇一會,我跟你說個事。”
說著,她拉著大嫂到大嫂屋裡,悄悄問到:“大嫂,我去酆佩軒家,怎麼稱呼他父母?”
大嫂不以為然地說:“這你怎麼問我?你應該問酆佩軒。”
文秀肯定地說:“我就問你。”
大嫂邊想邊說:“這事吧,一般都是直接叫爸媽。定親以後,兒媳婦就要改口了,不然婆家不願意。”
文秀若有所思地說:“知道了。嫂子,還有,酆佩軒到咱家,他怎麼叫咱爸咱媽?也直接叫嗎?”其實,文秀真正想問的是這個問題。
大嫂猶豫了,說:“這個嘛,......我去問問咱爸媽吧。”
大嫂轉念一想,瞪著文秀,說:“誰讓你問的?酆佩軒讓你問的吧?”
文秀不承認,說:“我自己要問的。”
大嫂不信,說:“你個小妮兒會想到這些?你不說實話,我不給你去問。”
文秀懇求說:“你不要為難人家嘛,誰讓問的有那麼重要嗎?”
大嫂故意裝厲害,說:“你不說,我就不去給你問。”
文秀故意耍賴說:“你不幫我,以後我有好吃的不給你兒子吃了。”
大嫂笑了,說:“好吧,我去給你問問。”
她想了想,又說:“秀秀,不管這次讓怎麼稱呼,你都不要想太多,好吧?”
文秀哼了一聲,說:“我才不會想那麼多呢,都是你們想那麼多。”
大嫂瞪著眼問:“我們?我和誰?”
文秀趕忙說:“說錯了,趕快去吧。”
大嫂嘿嘿笑了,說:“我就知道,你說著說著就會露餡的。”
說著,她就去找公公婆婆了。
文秀等了好一會,嫂子才回來。她覺得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都看的這麼複雜呢?她不明白。
嫂子細聲慢語地說:“秀秀,是這樣的,酆佩軒第一次來咱家,他是個男孩兒,怕他不好意思,就先隨便稱呼吧,不必直接叫爸媽,等以後熟悉了,再改口也不遲。”
文秀也沒多想,說:“好的,我轉告他就是。”
嫂子還擔心文秀不滿意,看到她並沒有多想,就放下心來。不過,她想的更多的是,秀秀心直口快,不喜歡動那麼多心眼;可是酆佩軒的心眼可不少,他處處都能想到,將來不知道他對秀秀會不會變心?如果那樣,秀秀可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也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有心眼的人,不簡單,這麼小就考慮問題這麼周到,唸書也好,將來可是個有前途的人,秀秀眼光不錯。
放假前一天,放學後酆佩軒和韓文秀又碰頭,文秀說他二哥帶著二嫂已經到家了,過完年才走。他倆又互換了要傳遞的消息,文秀說了家裡的意思是隨便稱呼,不必拘泥於跟著文秀稱呼,佩軒問了具體怎麼說的,文秀就把她大嫂去問的情況說了一遍,他胸有成竹地說:“好的,明白了。我父母年長一些,我就稱呼你爸媽叔叔嬸嬸吧。”
文秀始終不太明白糾纏在這個問題上有什麼意義,但是看來佩軒、大嫂以及爸媽都好像有什麼說法似的,她就問:“這麼慎重對待這稱呼,為了什麼?”
佩軒自然沒法跟她說實話,只是說:“謝謝你爸媽,怕我第一次上門不好意思,特別關照我。”其實,真實的原因可能是他還沒有完全取得她家的信任,但是如果文秀明白了這真實的原因心裡會難受的,所以佩軒不能說破。
兩人說定,臘月二十六,也就是後天,上午大約十一點之前佩軒到劉莊村口,文秀到村口去接他,然後帶他上門拜見她的父母。
佩軒依然把文秀送到村西口,兩人要告別,還是要抱在一起,突然,文秀上下打量一下佩軒,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佩軒說:“你過年有新衣服沒有?”
佩軒不太在意地說:“買了布,去做了,估計年跟前才能做出來,後天來不及穿。”
文秀著急地問:“那咋辦?”
佩軒玩笑說:“哈哈,我就穿這破衣服去,可以不可以?”
文秀更急了,非常不滿地說:“不好看!平常我不管你,這事這麼重要,你是要故意攪黃啊?”
佩軒笑了:“哈哈哈!”
文秀生氣地說:“你就故意搗亂吧。”
佩軒看到文秀著急的樣子,不忍心繼續讓她擔心,就認真地說:“我的大小姐,你以為我有那麼傻嗎?我去借了一身衣服,本家四哥的海軍呢上衣,還有一條新褲子,人家前不久結婚穿的;還有我姐夫的一雙皮鞋,我都試穿了,都說可以。”
文秀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佩軒打趣說:“我長的不怎麼樣,如果還像平時這樣邋邋遢遢,還不讓你家把我轟出來?我好歹也不能丟你的臉。好不容易把人家的千金小姐騙到手,可不能傷人家的心。”
文秀冷笑著說:“你找打呢。”說著,舉拳就打他。佩軒讓文秀打了兩下,然後上前一步,抱住她,兩人又吻在一起。
然後兩人告別,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