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感界限(二十四)(第3頁)
佩軒歉意地說:“好,我以後不說這話了,聽你的。”
他倆吻在一起。
一會,放開,佩軒打趣說:“你今天好厲害,啥時候小淑女變成小母老虎了?”
文秀不在乎地說:“母老虎就母老虎,我才不在乎呢,我只要你,你想不要我,沒門。”
佩軒俏皮地說:“嗯,以後我學武松練練拳,專打母老虎。”
文秀不屑地說:“你練一百年,也是我打你。”說著,伸手就打了佩軒一下。
佩軒伸出雙手抓住文秀的雙手,插科打諢說:“那可不一定,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文秀毫不在乎地說:“哼,我才不怕呢。”
兩個人打打鬧鬧,時間已經不早了,佩軒推起自行車說:“文秀,回家吧,我送你。”
文秀不情願地說:“好吧。”
於是,佩軒騎車帶著她去劉莊,到了村西口,他把自行車交給她,拿上她遞過來的他的棉衣,就回賈莊了,文秀騎車進村了。
春天的天就像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很冷的時候,天一晴,幾天溫度就上來了。三月的天氣,已經升到二十多度了,這時候棉衣就穿不住了,酆佩軒也沒有毛衣一類的衣服,只好穿兩層單衣,也就是裡面穿個粗布襯衣,外面穿一件外衣。下面褲頭之外裡面穿一條家裡做的粗布襯褲,外面穿一條外褲,沒有補丁就不錯了。這時候不像前些年,補丁衣服已經不多了。酆佩軒的外衣是一年三季都穿,冬天罩在棉襖上,春秋穿在襯衣外面。實在是衣服太少了,他又不講究,從來不向家裡要衣服,家裡條件本來也不好,所以穿戴跟人家稍微講究一點的比就差很遠。
文秀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實在也無可奈何。她想,將來我要是當家了,一定要把他家裡的人都武裝一下,穿戴都像回事。佩軒和他弟弟都已經大了,將來都要娶媳婦的,也不能太不講究。於是,她看到大嫂做衣服的時候,就在旁邊旁敲側擊,悄悄操心學著做。她大嫂當然知道她的心思,也想把她教會,就耐心地教給她,所以她學的挺快,有時候大嫂有意讓她做一些簡單的衣服,她也很願意做。大嫂想,酆佩軒這個窮小子真是有福氣,秀秀勤快又能幹,將來肯定是個賢妻良母,把他一家照顧得妥妥帖帖,太便宜他了。
清明一過,天氣逐漸轉暖,麥子開始瘋長,一望無際的麥田,真是千里沃野啊。可是這麼好的大平原,年景不好的時候,農民居然會捱餓。好在這幾年還不錯,吃飽飯沒問題,還能吃上白麵,逢年過節一般人家能夠吃上肉餃子改善生活,算是很好了。
可是,天天在這片沃土上勞作的農民面對這樣的生活卻是很無奈的,他們的勞苦換來的僅僅溫飽而已,而且看不到希望,雖然中央的三中全會已經開過一年多了,但是對於這農村來說還沒有產生明顯的推動作用。只是學校的學生不像前些年那樣只管“革命”了,而是在努力讀書,爭取考上高中、中專、大學,以改變自己的命運。酆佩軒就是這眾多學生中的一員,他看著這綠綠的麥田,這片養育他的土地,他深愛著這裡的一切,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要走出去,改變這祖祖輩輩種田的命運,改變完全為了吃飽穿暖而勞作的生活狀態。
離高考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佩軒各門功課都不錯,沒有偏門,語文基礎比較好,讀書多,自然不怕寫作文;古文讀的多,也沒多大問題。相對而言,他的數學優勢大,因為一般文科生數學都比較差,而他的數學卻很好。政治、歷史和地理他都能夠理解,而且能夠把重點的東西背下來。每次政治考試前一天的晚上,他把複習資料通背一遍,甚至一夜不睡覺,第二天去考試,基本上都覆蓋了。他覺得學習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是因為與韓文秀談戀愛,他擔心考不上大學,所以更加努力,他沒有因為戀愛拉下功課,反而因為努力成績更好。
佩軒有時候也幫文秀複習功課,兩人在路上,他提問,讓文秀回答,文秀不會,他就提示她,或者給她講解。兩人至少一星期約會一次,天氣逐漸熱了,衣服穿的少了,兩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感受到濃重的身體氣息,讓他有點把持不住,但是他時刻保持著清醒,警告自己,千萬不能越線。他明白這時候是關鍵時刻,不能因為私情耽誤兩個人一輩子,一失足會造成千古恨,再後悔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完全控制住了自己。文秀像個小綿羊一樣依偎著他,什麼都依著他,他必須對她負責,不能做對不住她的事情,他必須專心準備好迎戰高考。其實文秀在和他擁吻時對他也是有反應的,她知道他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所以她並不擔心他怎麼著她。
文秀因為和佩軒定了親,這幾個月很開心。雖然她的學習成績沒什麼起色,但是佩軒的成績一直都很好,每次模擬考試他都是高居第一位,所以她不擔心。她知道,他肯定能考上大學,所以她對以後的生活也不擔憂,只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雖然她比較內斂,也難掩興奮之情,天天快樂得像個小鳥一樣,走路總是哼著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