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行者 作品

第4章 情感界限(二十五)(第2頁)

 這天下午最後一節是自習課,學生可以自由活動。上課之前,他看見文秀向他走過來,兩個人目光對接,文秀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然後她轉身走出教室,向校門外走去,他跟過去。出了校門,文秀等著他,他走上前,文秀一臉憂愁的樣子,著急地說:“你聽說了嗎?這幾天有個當兵的總找我。”

 佩軒搖搖頭,沒有吭聲,他不想讓文秀知道玉英告訴了他。

 文秀接著說:“這個人就是那個夏海超。”

 佩軒皺皺眉,想不明白,問道:“誰?夏海超是誰?”他不知道夏海超是誰。

 文秀解釋說:“就是我的那次相親的對象。”

 佩軒恍然大悟:“噢,他呀,怎麼了?”

 文秀憤憤地說:“他這幾天總纏著我,要我答應跟他定親。”

 佩軒問道:“你怎麼說?”

 文秀憤怒地說:“我還能怎麼說?我把咱倆定親的事跟他說了,他依然這樣。三天了,我實在擺脫不了他,才讓你過來,你跟他說吧。拐過彎就看見他了。”

 佩軒不在乎地說:“好,我來會會他。”

 佩軒就在前面走,文秀跟在他後面,拐過彎,果然看見一個穿著軍裝的人站在那裡。佩軒走上前,很禮貌地問他:“請問解放軍同志,你找韓文秀嗎?”

 他看著佩軒說:“是的,你是誰?”

 佩軒自我介紹說:“我叫酆佩軒,我年前已經和韓文秀定親了。你是誰?你找韓文秀幹什麼?”

 這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不屑地說:“我是在軍校上學的夏海超,我也跟韓文秀相過親了,她說她願意跟我。”

 佩軒一聽,就知道這個人是個無賴。但是他還是想曉之以理,讓他知難而退。於是,酆佩軒客氣地說:“夏海超同志,現在韓文秀就在跟前,咱們兩個什麼都不用說,讓她選擇好不好?她如果選擇你,我一點意見也沒有;如果她選擇我,請你也不要再找她了。好不好?”

 夏海超指著佩軒說:“你要有自知之明,你不過是個學生,我現在已經是軍官了,你配跟我比嗎?我將來可以帶家屬,可以解決她的工作和戶口,你有什麼能耐,能解決她的工作和戶口?”

 佩軒嚴肅地說:“夏海超同志,你要明白,你就是皇帝老子,她不願意跟你,你也不能強迫她,你也是在外面好幾年,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夏海超毫不理會佩軒的耐心勸導,蠻橫地說:“她願意跟的是我,是你從中作梗,破壞軍婚。”

 佩軒向文秀招手,讓她過來,她快走幾步,到佩軒身邊。佩軒手拉著文秀,大聲說:“夏海超同志,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你是個軍人,就可以搶人逼婚嗎?你聽著!她是我的女人!我決不允許你再糾纏她!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夏海超一副看不起人的神態,他說:“哈哈,你對我不客氣?你靠什麼?你有什麼?你一個窮酸學生,你算什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個什麼東西?”

 佩軒聽了,不怒反笑,嚴肅地說:“夏海超同志,你說的不錯,我只是一個窮酸學生,但是請你自重,不要侮辱我的人格,侮辱別人等於侮辱自己。你這個樣子,像個軍人嗎?跟罵大街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夏海超大喊:“你敢罵我,看我打你!”他說著就衝過來舉拳打向佩軒,嚇得文秀尖叫一聲。

 佩軒拉著韓文秀後退幾步,躲開夏海超,然後擋在文秀前面,吼道:“夏海超!你就這點出息嗎?你看看你像個軍人嗎?你給自己留一點臉面吧!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吧!我不會跟你打架的,我嫌丟人!”

 夏海超不得不住手,但是他仍然氣急敗壞地說:“我告你破壞軍婚,你坐監獄去吧。”

 佩軒厲聲說:“夏海超,你可以誣告我破壞軍婚,但是你要拿出證據來!憑你這樣對韓文秀死纏爛打、逼人搶婚的醜惡行為,被反映到你的部隊,會給你造成什麼影響?輕則批評教育接受處分,重則身敗名裂,清除出部隊。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些,你好自為之吧!”

 這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說出來,立即對夏海超產生了威懾作用,他馬上就蔫了,楞在那裡,渾身出汗,不知所措。佩軒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生長在優裕的環境裡、沒有經歷過風浪的人,從心裡有點看不上他;但是,看他的那樣子,又覺得他有點可憐。

 過了一小會兒,佩軒緩聲說道:“夏海超同志,我聽文秀說過,你和她相過親,但是,她那時候已經和我談了一年多了,所以她不是不答應你,而是她早就選擇了我。你和她相了親,對她有意思,這可以理解。但是畢竟她已經定親了,她有選擇誰做她的愛人的權利,這與身份、地位、錢財都沒有關係,不是說誰的地位高、錢財多就必須選擇誰。她選擇我純粹出於我們倆的感情,沒有其他的因素。你這樣的條件,有著很好的前程,不愁找個更好的對象,你如果想不開,只為她著迷的話,會耽誤自己的。比她好的女孩子多的是,你想開點,天地很寬闊,不必認這個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