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行者 作品

第4章 情感界限(三十一)(第3頁)

 文秀插話說:“所以你從來都慣著我,對我百依百順,我天天在你面前撒嬌甚至撒野,你都聽之任之。”

 佩軒繼續說:“沒有那麼嚴重。你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兒,我看到你那麼痴情,唯恐傷害了你。愛你越深,越怕傷害你。可是,你知道,大哥一談話,我突然覺得這兩件事都要泡湯了,你說絕望不絕望?我當時想,我一定會失去你了,內心無比煎熬;又想到你肯定受不了,結果會怎樣?我擔心後果不堪設想,因為這樣的事很多,所以又加了一層煎熬。又到高考的關口,如果出點什麼差錯,沒法參加高考,十幾年的苦讀化為泡影,我就只能在家種一輩子的地,再無翻身的機會,甚至連個媳婦也娶不上。那種失敗的感覺真的非常難受,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

 文秀抱著他,把頭貼在他的胸前,淚水一直在流。

 佩軒釋然地說:“好在都過來了,最終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不過,馬上高考了,我一定要加倍努力,爭取考上大學,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也讓咱倆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文秀一邊撫摸著佩軒的手,一邊深情地說:“那會我想了,你如果考上大學,證明我沒有看錯你,但是我內心再苦,也沒臉再去找你。如果你沒有考上大學,我就不顧一切,就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咱們種一輩子地,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再窮再苦,我也不怕,和你一塊贍養老人,生兒育女,就過最普通的農民的時光。”

 佩軒感動地說:“文秀,難為你了,你為我付出那麼多,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咱倆的愛情真正是生死相依啊。好事多磨呀,經歷了這麼多,咱們倆的愛情更加堅固了。我今年高考,考上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我大學一畢業,咱倆就結婚。不管怎樣,咱倆要在一起。”

 文秀依偎在佩軒懷裡,感到很幸福,從剛才的痛苦中出來了。

 佩軒摟緊文秀,進一步說:“其實,還是應該感謝你爸媽,他們最終同意了咱們定親,也是頂住了很大的輿論壓力,他們已經是很開明瞭。也應該感謝大哥大嫂,他們其實是為了你好,也沒少操心,雖然你不見得都領情,但是後來他們還是幫了你許多忙。所以,你也不要對大哥大嫂有成見,一定要想開點。”

 文秀補充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如果不是我自己堅持,死活不跟你散夥,說啥都不妥協,咱倆早就黃了。”

 佩軒認真地說:“是啊,我最該感謝的就是你,沒有你的堅持,咱倆真的早就黃了,我要用一輩子來感謝你。”

 文秀直率地說:“不許你說感謝我的話,我還要感謝你呢。咱倆以後誰也不許說感謝的話,夫妻之間客客氣氣,還有啥意思?我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有時候人家心直口快,你不許笑話人家。”

 佩軒正經說:“我也不喜歡彎彎繞,不過有時候對付心眼多的人,你也必須心眼多,不然會吃虧的。在家裡跟老婆當然要直來直去,不能動那麼多的心眼。否則,就跟做地下工作差不多了。”

 文秀接過話頭說:“你心眼就多,做什麼事情瞻前顧後的,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佩軒語重心長地說:“家裡是家裡,外面是外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明白不明白?”

 文秀不經意地說:“不明白。”

 佩軒解釋說:“總的來說,與人打交道要講原則,講規則,但是具體情況也要分別對待。對於善良的人當然要善良,可是對於惡人呢?就不能簡單用善良的辦法來對待;如果你用善良的辦法對待惡人,會吃大虧的。對於明白道理的人要講道理,也要聽他的道理;對於不講道理的人,你就要給他講利害,他聽不懂道理,也不願意聽,但是利害他是懂的,你要讓他知道,他這麼做對他不利,他就不敢做了。流氓就是這樣,你對付流氓,講道理是不行的,要給他先禮後兵,也就是最後用流氓手段對付流氓。明白嗎?”

 文秀懵懂地說:“似懂非懂。”

 佩軒解釋說:“比如,那次咱倆約會,遇上那三個小混混,我讓你先走,你安全了,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那三個人純粹是找茬的,看著我一個土裡土氣的男孩兒跟你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在一起,很不順眼。我一看根本沒法講道理,就抬出來袁保六這個比他們大的混混來鎮住他們,我一提袁保六,他們立馬就老實了,就是這樣的。”

 文秀打趣說:“哼,那你是個比袁保六還大的流氓,你以後不許對我耍流氓。”

 佩軒埋怨她說:“你呀,說哪去了?以後在家裡,都聽你的。”

 文秀鄭重地說:“生活上聽我的,外面的事聽你的,好不好?”

 佩軒爽快地說:“好。”

 文秀看著他說:“咱倆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不說了,不能耽誤你學習,我該走了。”

 佩軒囑咐她:“你回去也好好學習,如果能考上學就太好了。”

 文秀平靜地說:“好,我也好好學習,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說著,兩個人又擁吻在一起,然後文秀就回劉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