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情蔓延(三十六)(第2頁)
小根把文秀做的菜端到堂屋來,又去開了一瓶酒,一家人和李、殷兩位一塊喝了幾杯,然後吃飯。這裡的中午飯一般都是撈麵條,算是不錯的生活了。吃飯過程中,佩軒向李、殷兩位問了不少上大學的事情,他們定了去北京的時間:八月二十九號。這天他們三人一起,下午從賈莊坐汽車去新鄉,晚上從新鄉坐火車,第二天早晨到北京,李順泰把佩軒先送到p大,然後他去q大,因為q大離p大很近。聽順泰這麼安排,佩軒一家都放心了,佩軒也沒出過門,最遠也就是到縣城,城市一個沒去過。
文秀則問了在北京上學生活上需要的用品,他倆說有些可以到學校以後買,那裡東西全,也不貴,比如臉盆、暖瓶、毛巾、肥皂、牙具等等。北京冬天有暖氣,一條不太厚的被子就可以;冬天北京比河南冷好幾度,棉鞋還是要穿的。
下午送走李順泰和殷華辰後,文秀著急地說:“時間已經比較緊迫了,趕早不趕晚,還是及早準備吧。咱們核計一下,看看有什麼,缺什麼,一項一項過。佩軒,你去拿紙筆,記下來。”
文秀一項一項說,從被褥床單,到四季的內外上下衣服及鞋襪等等,逐項過,有的打勾,沒有的打叉。這樣基本勾勒出了一個所需物品的清單。
當然,佩軒和文秀免不了爭論,佩軒隨便說:“不是必需的就不要準備了,除了褲衩三件,其他一律單件,一件自己做的棉衣就行,外衣一件就可以,春秋冬三季都可以穿。”
文秀質問他說:“衣服髒了怎麼洗?至少兩件,衣服必須有換洗的。”
佩軒隨意說:“晚上洗了,一晚上就幹了,第二天不耽誤穿,一件就可以了。”
文秀堅持說:“一件不行,至少兩件。”
佩軒只好說:“好吧,頂多兩件。”
文秀一邊想,一邊說:“襯衣也要兩三件,一年四季都要穿的。棉衣最好有兩件,一件薄的,一件厚的。”
佩軒不在乎地說:“一件棉襖就可以了,帶一條絨褲吧,棉褲就不用了。”
文秀補充說:“一件厚一點的棉衣也可以,不過必須有一件毛衣。”
佩軒不以為然地說:“毛衣太貴了,就不要了。”
文秀白了一眼佩軒說:“貴不貴你別管,只管需要不需要就行了。”
佩軒執拗地說:“不需要。”
文秀大聲說:“需要。”
佩軒爭道:“不需要。”
文秀沉著臉說:“你別管了,我給你準備。”
佩軒沒好氣地說:“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準備了我也不要。”
文秀憤憤地說:“你咋這麼霸道?吃飯穿衣是我該管的事,你聽一回都不行?你也不要擔心錢的事。”
佩軒爭辯說:“也不是錢的事,我覺得沒必要。”
文秀耐心地說:“佩軒,你去北京上學,是件好事,好事要往好處辦,咱多少要體面一點。咱倆在拿通知書的路上,不是說了嗎?你要聽我的,好不好?”
文秀說著,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她知道,如果佩軒要堅持,她不敢不按佩軒的意思辦。文秀一想到這,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下來了。
佩軒看文秀要哭,又心疼又氣惱,說:“你看你,這點事還值得哭?也太好哭了。”
不說還好,一說,文秀就止不住哭了:“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人家的話一句也不聽,你沒衣服穿,凍著怎麼辦?你自己在北京,誰管你?人家著急,你就是不同意。人家又怕你發脾氣,嗚嗚嗚......”
佩軒皺著眉說:“我不是說了嗎?必要的就準備,可要可不要的就別要了,能少花一點就少花一點,不管是誰的錢都是錢。”
文秀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家裡怕你在外受委屈,都要給我錢,我不要都吵我,你又不讓花,我在中間受氣。心疼你你還埋怨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佩軒看文秀一副可憐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可是臉色還是不好看,文秀不敢看他,只是在那流眼淚。
佩軒又說:“你就推到我身上就行了,你知道,我從來是個樸素的人,不喜歡鋪張,你讓我改變自己的原則,你說我怎麼辦?”佩軒說這話就是不想妥協。
文秀解釋說:“人家也沒讓你奢侈呀,你到了北京,還是一個農民的樣子,誰也改變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