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愛傷情屈(五十二)(第2頁)
下午值班自然也沒什麼事,她想趁這時間給她同學張愛珍寫回信,她收到張愛珍的信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再不回信就顯得太沒禮貌了。但是怎麼寫信讓她有點犯思量。首先她感謝張愛珍的來信,寫了幾句客套話;然後講了這一段的工作,當然,儘量壓低自己;最後,才說到她跟佩軒的關係,說他是個窮小子,土得掉渣,但是跟他接觸之後,覺得他還是有優點的:看書多,愛學習,責任感強,能吃苦,從同情到佩服,再慢慢就發展到戀愛了。他家裡條件不好,以後他倆就是成家了,負擔也會很重的,將來的日子好過不好過還不好說,只是已經跟他談了,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言語中有不甚滿意的成分,是為了不讓張愛珍心裡不舒服。如果自己說一些恩恩愛愛的情況,就有點故意顯擺,給人家傷口上撒鹽的味道,那可是使不得的。她又勸導了張愛珍幾句,說你那麼漂亮,不愁嫁不出去,以後會有好的歸宿的。對於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不要再想他,就應該忘了他,他不配咱們這樣的人去惦記,忘記越快越好。要想的開點,明天的太陽會更好。寫好了給張愛珍的信,收好,裝進信封,封好,貼上郵票,投進了郵筒,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文秀想到,如果她是張愛珍,也一樣會受傷的,甚至傷害比張愛珍還重。她知道,她比張愛珍更痴情,如果被拋棄,受傷害肯定更嚴重。愛的越深,受傷害越大,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她既慶幸自己的幸運,也暗自為自己的眼光自豪。她想,她看上佩軒的時候,沒有女生會看上他,張愛珍會看上佩軒那樣的人嗎?顯然不會的。同樣,她也不會看上劉國增那樣的人,她上高中的時候,一直和劉國增一個班,但是沒說過話,她覺得他有點言過其實,所以她看不上他。而佩軒就比他踏實許多。其實,佩軒和劉國增是初中同學,關係也不錯;只是他與張愛珍分手之後,對他就敬而遠之了。劉國增假期回來探親的時候,曾經約佩軒一起玩兒,佩軒婉言推脫了。佩軒外表隨和,其實內心很耿介,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她之所以看上佩軒,不僅是因為他的才華,也是因為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是一個責任感特別強的人。他沒有任何的虛榮,她也不愛虛榮。自己的幸運也不全是幸運,也是眼光所至。
由此,她又想到了自己。自己與佩軒的關係會不會有危機?她意識到,即使兩個相愛的人也一樣會有危機,不僅因為外面的花花世界,而且兩個人的內心也是可能會有誤會的,因愛生出的誤會,一樣會毀了愛情和婚姻。
她想,晚上騰出時間,好好給佩軒寫封信。
文秀剛把信投進信筒,鄧科長就來了,她把工作上的事向同樣在值班的小苗交代一下,就跟鄧科長一塊兒出去了。到了公司外面,鄧科長讓她上車,這是一輛客貨兩用車,前面的駕駛室可以坐六個人。她自覺坐到了第二排。她給鄧科長和司機於師傅說了她的想法:“給公司的十箱酒先不送,等到跟公司要的酒一塊兒送;要送的情況是:給曹振國叔叔送一箱,給金一嫚阿姨送一箱,給曾叔叔送三箱。先送曹叔叔和金阿姨的,然後天黑了再給曾叔叔送。
鄧科長說:“好,咱們就先去地區公安處,再去地區人民醫院,然後回來送曾總的。”於是,他們就去了公安處,到傳達室登記,然後去曹振國的辦公室,文秀看到辦公室有人在說話,就在門外等著,一會兒有人出來了,她才敲門,裡面曹叔叔說:“請進!”
文秀進去,說:“曹叔叔好!”
曹叔叔一看是文秀,高興地說:“哎呀,秀秀來了,你快坐。”
文秀笑著說:“叔叔,我不坐了,還有事。我給您送來一箱酒,我發的。您看給您放哪兒?”
曹叔叔不滿地說:“秀秀啊,叔叔還沒給你送啥,你就給叔叔送來一箱酒,你拿回家給你爸爸喝吧,我這裡有酒,不缺酒。”
文秀懇切地說:“叔叔,我給爸爸的也有,這是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