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犯錯
紀子清皺眉,不是很相信這種老掉牙的,騙人出門然後綁架、行兇的招數。
正準備開口,讓酒保把電話給郝眉本人說話的時候,她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郝眉的聲音。
“什麼?你打了?!我後悔了,別給子清打電話,不能讓她看到我這樣……你給我掛了,還我手機,掛了!”
然後一陣手忙腳亂後,手機被掛斷了。
紀子清:……
還真是她眉姐姐。
她無奈地嘆氣,然後起身套了厚重的外套出門。
雖然肚子有些顯懷,但她發現了,只要她穿厚一點、肥大一些的外套,還是看不出來她是個孕婦的。
因為她現在真的太瘦了。
紀子清叫車,定位是在小區門口,車還沒來,她先到門口藥店買了一盒解酒藥揣到外套包裡。
上車後不到半小時,紀子清就被司機安全送到了酒吧門口。
她現在有些過分謹慎,沒有直接進入酒吧,而是拿了200的現金給路邊賣玫瑰的小孩兒看。
“幫我進去酒吧,看這個大姐姐在不在裡面,能做的話,這200就是你的。”
常年在酒吧街賣玫瑰的小孩兒,都是人精,就算酒吧說不準未成年人進入,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
十歲大的小男孩兒眼睛一亮,笑著露出小虎牙:“沒問題,等我出來!”
等小男孩兒蹦躂走了,紀子清轉身去了旁邊的24小時便利店。
京都的便利店裡都有監控,是直接接京都警察系統的,很安全。
十分鐘不到,小男孩兒出來了。
他居然拿出一個手機,把拍到的照片給紀子清看:“吶,這個大姐姐在裡面,就在吧檯前坐著,和酒保哥哥傾訴什麼。”
紀子清眉毛挑了挑。
很好。
眉姐姐有秘密了。
一個人跑出來喝酒就算了。
還寧願給陌生酒保傾訴,都不告訴她。
紀子清面無表情地把200現金給了小孩兒,然後進了酒吧。
果然,她在舞池邊上的大吧檯前看到了郝眉。
看郝眉那東倒西歪恨不得趴在吧檯上的樣子,紀子清就知道她的解酒藥沒白買。
眉姐姐肯定喝了不少。
玫色酒吧是高檔酒吧,走英倫格調路線的,沒有那些動感得能掀翻屋頂的音樂,只有播放著各種經典純音樂。
紀子清來到郝眉身邊坐下的時候,剛好到了換曲的間隙。
“眉姐姐,你想和我絕交了嗎?”
她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入了郝眉耳中,頓時,郝眉的酒就醒了三分之一。
郝眉甩了甩頭,迷離的眼睛睜大幾分,看到紀子清那張堪稱女媧畢設的臉時,酒又醒了三之一。
“子……子清,你怎麼……哎呀,大半夜的,你怎麼還真的過來了……”
郝眉心虛,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都快聽不到了。
紀子清輕呵一聲:“來問問你到底有什麼心事和秘密啊。”
郝眉神色尷尬:“我沒有……就,隨便……隨便喝點。”
“醉得挺厲害的,說話都磕磣。”紀子清板著臉掏出解酒藥遞給她,“先吃了,我們好好談一下。”
郝眉:……
不得不說,她現在就三分微醺的狀態,聽紀子清說話,感覺和高考那會兒壓力太大,偷喝院長媽媽的果子酒被發現後,被訓話時一模一樣。
整個一個心虛。
收斂自己醉酒狀態,裝完全清醒做不到。
直接裝醉得厲害,矇混過去也不對。
郝眉嘆氣,接過酒保遞過來的涼白開就把解酒藥吃了。
郝眉裝乖似得,笑得嫵媚又可愛的給紀子清看自己空空的手板心。
“喏,你看,我已經乖乖吃了,你不準兇我。”
紀子清:“嗯,等你徹底醒酒了再和我說話。”
郝眉:……
接下來幾分鐘裡,郝眉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因為紀子清就這麼靜靜坐在她對面,喝著一杯溫熱的白開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那清冷的眼神,寫滿的都是:我知道你有秘密了,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開場第一句話就不只是陰陽怪氣這麼簡單了。
漸漸地,解酒藥起作用,郝眉越清醒,臉上裝乖的笑就越掛不住了。
紀子清看到郝眉眼淚流下來的那瞬間,懵了一瞬。
她趕緊拿紙巾給郝眉擦淚:“到底怎麼了?”
郝眉的淚卻越擦越多。
最後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紀子清不得不站起來抱著她:“眉姐姐,發生了什麼你得跟我說,我們是姐妹、是親人,你不能剝奪我的知情權,對不對?”
郝眉回抱著她,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子清,你讓我抱會兒,一會會兒就好……”
紀子清心都一抖。
哭得這麼厲害,難不成是郝家還有人又找上郝眉了?
想到這兒,紀子清的眸色一凌,聲音也冷了不少:“眉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誰都不行。”
她不會再讓她身邊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弟弟不行,眉姐姐也不行。
但郝眉接下來的話,卻讓紀子清堅硬如寒鐵的心,瞬間塞滿了問號。
郝眉邊哭邊說:“子清,我做錯事了,並且一錯再錯,甚至最近還有死不悔改的趨勢,我該怎麼辦?
我和溫總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我……但我發現,我真的有些捨不得他了……”
紀子清:???
不是。
你等會兒。
紀子清拉開郝眉,雙手扶住她肩膀,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
她表情嚴肅的問:“眉姐姐,你和溫總……嗯?”
都是成年人了。
一個挑眉,一個眼神,一句“嗯?”,兩人都心照不宣。
郝眉收斂哭腔,咬著下嘴唇,點了下頭:“嗯。”
紀子清:……
她感覺一道雷劈在了自己腳邊。
太震驚了。
之前她是覺得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有些不對,她猜到溫謹言對郝眉不一樣,也能感覺到郝眉對溫謹言不如對其他普通男人那樣大大方方的。
但這才過了多久,兩人根本沒有過什麼告白或者戀愛吧?
就已經做過了?!
這很不妥!
就算溫謹言人還不錯,但溫家是個什麼樣的家庭,紀子清從溫情身上就能看出來七八分了。
不是表面平等可親,背地裡門第觀念十分重的家庭,紀子清能把自己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紀子清皺眉,異常嚴肅質問道:“所以你說的什麼一錯再錯、死不悔改,是不是溫謹言沒想和你認真處,但你還心甘情願,沒名沒分地跟著他?”
這種沒名沒分的苦和屈辱,紀子清在許家受夠了。
她不可能讓眉姐姐再去溫家受。
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