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之令 作品

第588章 夫人打算什麼時候愛上為夫?

容枝枝聽完越天策的話,腳步一頓,轉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這越天策確實長得好看。

與沈硯書是不同類型的好看,若說沈硯書似天邊孤月、人間神只,而面前這人,便似花中罌粟、妖中媚狐。

只是……長得俊美就是自作多情的理由?

容枝枝誠心發問:“越將軍,你莫不是也被齊語嫣傳染上了腦疾?”

越天策麵皮一抽,眼底那些旖旎豔色,也消失了泰半。

旁的人腦疾的方向是什麼,他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為齊語嫣跟前的受害人,對方的腦疾方向是什麼,沒人比越天策更明白。

而容枝枝越想越覺得他離譜。

還忍不住接著道:“我以為我來報仇的意思,已是很明顯了。”

“縱然我認為,這個結果對你將來是好的,可今日我顯然只是為了給自己出了一口氣。”

“無非也就是讓你和齊家人都不高興,好讓無端受害的我高興高興,僅此而已!我的話,越將軍能聽懂麼?”

越天策又不是齊語嫣那等盲目自信,以至於不管最後旁人說什麼,都堅持自己的論斷之輩。

容枝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便是笑笑,開口道:“但不管如何,夫人今日陰差陽錯對我的幫助,越天策放在心上了!”

容枝枝更覺得這人古怪。

她還以為自己叫越天策丟了這麼大的人,還叫一群人來看熱鬧,越天策會怨恨自己,結果對方倒好……

對自己的惡意視而不見,只記著自己的好?

想到這裡,容枝枝立刻大步離開,就連再多看越天策一眼,都是不曾。

上了馬車之後。

她還有些後怕,捂了一下心口。

朝夕有些納悶:“夫人,您在緊張什麼?您莫不是還真的被那越天策撩撥到了不成?”

容枝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

淡聲道:“自然不是了!我擔心越天策又說出一些奇怪的話,叫相爺知道了。”

“他那個性子,你也不是不清楚,彷彿是修煉了萬年才成了精怪的老陳醋。”

“驟然發酸起來,我可是招架不住!”

主要是她的腰招架不住!

只是容枝枝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和嘴角都是有笑的,嘴上是在嫌棄沈硯書愛吃醋,可卻莫名叫朝夕品出了幾分對相爺性子的寵溺。

朝夕支著面頰,盯著容枝枝道:“夫人,奴婢覺得,您應當還挺愛相爺的!”

容枝枝面色一頓,臉上有些發紅。

朝夕搖搖頭,又接著道:“不!不對!奴婢不該用‘應當’這個詞,該用‘定然’,您定然是愛上相爺了!”

“若是尋常女子,見著越天策這樣俊美的男子示好,想的大抵都是自己喜不喜歡他,願不願意與他有糾葛。”

“若是已經成婚了的婦人,也無非再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名聲。”

“但是夫人您心裡,記掛的只有相爺,生怕相爺知曉了此事會不開心。”

“奴婢覺得,這都不是單單喜歡能夠形容的了,這定然就是傳說中的愛意,只有愛一個人,才會以對方的感受為先。”

容枝枝也說不上是不好意思還是什麼,但總歸聽了朝夕的話,便覺得有些難以言喻的羞怯。

便是口是心非道:“我與相爺都已經是夫妻了,互相考慮對方的感受也是應當的,這是對彼此的尊重,哪有什麼愛不愛的……”

朝夕:“夫人,您真該找一面鏡子,瞧瞧您現在的模樣。象牙一般白的面容,這會兒都紅成什麼樣了!”

“便是朝霞晚霞都不像,活像是地裡熟透的番茄。還‘哪有什麼愛不愛’呢!”

容枝枝捂住了朝夕的嘴:“好了,休要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也並不稀奇。愛上他這樣的人,不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嗎?”

沈硯書這個人,她如今都挑不出什麼缺點。

誰能不喜歡這樣完美,還對她如此真心的男人?她容枝枝又不是什麼不識好歹之輩!

朝夕眼底都是笑,也是發自真心地為容枝枝高興。

她們主僕二人,回到府上的時候。

沈硯書正坐在容枝枝的院中的石桌邊上,翻看今日為她尋來的孤本醫書。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色華袍,風輕輕揚起他的墨髮與袖袍,叫人一眼看去,不似他往日那般尊貴威嚴,只像是一副謫仙臨世的絕美畫卷。

聽著腳步聲,他抬眼看向她們。

見著容枝枝面色泛紅、嘴角有笑,朝夕更是一副愉悅模樣,倒忍不住問了容枝枝一句:“今日發生什麼好事了?”

容枝枝淡聲道:“還不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想來夫君是已經聽說,我尋人一併去越將軍府看熱鬧了吧?”

沈硯書揚了一下眉梢:“只是如此麼?”

朝夕沒管住自己的嘴:“當然不止是如此了,方才在馬車上,奴婢問夫人是不是愛上您了,夫人說,愛上您實在再容易不過了!”

容枝枝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回頭看向朝夕:“朝夕,你……”

不是!

這丫頭是如何想的?當著沈硯書的面說這樣的話,是想叫自己將臉找塊布遮起來不成?

對上了容枝枝的眸光,朝夕捂住自己的嘴,從指縫不確定地說道:“奴婢……說錯話了嗎?”

她其實覺得,讓相爺知曉夫人的心事,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容枝枝的臉都陣陣發麻發燙,不必想都知曉自己的臉紅成什麼模樣了,整個人尷尬又僵硬。

接著,她聽到了沈硯書的一聲輕笑:“這樣啊……”

聽著他語中的笑意,容枝枝更是有種無地自容的窘迫,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朝夕一眼。

朝夕嘴角抽搐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開口,但……不確定。

沈硯書:“夫人一直背對著為夫,莫不是在逃避什麼?”

容枝枝麵皮一抽,只好故作鎮定地轉回頭,忍著滿心的尷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聲道:“妾身有什麼好逃避的?”

“妾身為人剛正,世上就沒有妾身不能面對的事!”

只是話是這麼說著,她這會兒就連直視沈硯書的勇氣都沒有,眼神一直盯著手裡的杯子,好似想將茶杯盯出一朵花來。

而沈硯書那雙好看的鳳眸,緊緊盯著容枝枝的臉。

清冷的語中是藏不住的愉悅:“既然夫人都說了,愛上為夫這樣的人,是再容易不過的事,那不知夫人打算什麼時候愛上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