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重傷
賊人離去,屋內的氣氛頓時鬆懈下來。
風息竹至她身前,伸出手又有些猶豫,約莫思量後,還是隔著衣袖將她從地上攙起。
指尖相觸,溫溫軟軟,仿似無骨,竟叫他心生緊張。
將其扶到座椅上便迅速鬆開手,撤到了書案對面,與她生了些距離,“你,可有傷著!”
他的嗓音溫而靜,細聽之下氣息有些不穩,許是剛經歷纏鬥之故。
葉淺夕坐在椅上,拿出另一方帕子掩住唇,輕輕咳了幾聲,柔柔的聲音傳向他,“無事,方才毒粉拋來時,我以帕子遮住了口鼻,並未中毒。”
不過就算中毒也無事。
見此,風息竹將燭火重新點燃,有意向她面前移了移,好能看清其狀況。
只見她垂首整理著衣衫,燭火之影殘照其半身,忽明忽暗迷離如紗。
直目望她屬實失禮,風息竹下意識地想轉過頭,葉淺夕卻仰頭,向他睇來一眼,眼波似溪,目無混雜,並未受驚,才叫他安下心來。
見他正瞧著自己,目露關切,葉淺夕耳垂生熱,眨了眨眼睛,向他露出淺淺一笑,一雙眸清澈無比,風息竹的眉峰終是舒展不少。
可那一笑似月撞入懷中,擾亂心湖,又似荒蕪之地雜草叢生,野火撩起復又新生。
他別開臉去,捏了捏緊張的手心,竟還隱隱生汗。
此番感覺比與商羽對峙形勢激烈,一邊又擔憂她的安危還要難忍。
眼神一轉,那書案上殘餘的毒粉讓他斷定那人必是商羽。
即便如此,還是故作不知地問:“他是何人?你可得罪了什麼人?”
葉淺夕並非有意隱瞞,垂首,緩緩搖頭,手中的帕子捏的有些緊,“不,不知,或許行醫救了什麼不該救的人吧!”
她撒謊時總是會低著頭,聲音極小。
面對外人她總能偽裝,但對此人,她開始無意識地敞開心扉,不遮不掩,恢復本真。
風息竹知她不願實言相告,問與不問亦無區別,索性也不為難她。
隨手拿起她桌上的帕子將桌面擦淨,“今夜他應該不會再來,方才心急,有些失禮,姑娘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