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都是棋子
日光灼灼,萬瓦鱗鱗。
蕭陽嘉望向那負手立於湖心亭外的男子,暑氣蒸人,他竟依舊一身令人生燥的玄衣。
他移目至亭外靜湖,這湖裡本是該滿塘荷葉,都被他移了去,也不知給了何人。
只是今年六月賞不到白蓮了。
真可惜!
“今日請你來,本是為你踐行,可你好似不太賞臉。”
蕭陽嘉本想再邀他對弈,可卻變成了自我博弈。
“若是不肯賞臉,我便不會來。”
風息竹望著清清湖波,若有所思,“柳尚書的次子並未身亡。”
蕭陽嘉聽到這話舉棋的手一頓。
貌似在好意提醒著:“殺頭的事也就你敢做。”
風息竹好似聽不到,繼續道:“我會將人的下落告知你。”
蕭陽嘉秉性再好也忍不住了,偏過頭來看他,“你可知你做的事犯了欺君之罪。”
就算在邊境待了數年也不至於將大洲律法都忘了乾淨。
他無視:“所以,我才告知你。”
蕭陽嘉竟一時無話。
他不知風息竹就是要將他拉下水,柳家的事一旦事發他也脫不了干係。
他不擔憂皇帝會如何,只擔憂太子一黨行惡。
“柳尚書素來與太子不和,會遭此下場也是遲早的事,你遠在雍州正好也遠離了是非,誰是你竟主動牽扯進來。”
“柳家兒郎也曾是上過戰場的,若能為你所用非壞事。”
雖是辯解,但也是事實。
但他所行之事都是為了那個女子而已,“且陛下不是有意留他一脈麼?”
原來他竟猜到了,一切不過是陛下故作昏庸的障眼法。
“那你究竟想做什麼?”
風息竹不語。
又不出聲,蕭陽嘉知曉,他不願意說的,怎麼也問不出來。
譬如他將自己的荷塘挖了個空,又將奇珍異石也搬走,送去哪裡至今不知。
他有些心疼那些物件,心中憋悶,算計著怎麼也得撈回點什麼,“你放心,柳家不會再有事。”
聽到他的保證風息竹放了心。
“這次我打算讓暮遲隨你一道。”
“嗯。”
監視麼?這樣也好,他就不必以北定王的身份照面顧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