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木 作品

第26章 高宗對外第一戰,找到“大殺器”、三徵西突厥(第2頁)

 永徽六年(655年),高宗任命右屯衛大將軍程知節為蔥山道行軍大總管,第二次發兵大漠攻打賀魯,與程知節搭檔的副帥是在遼東之戰中第一個登上卑沙城的將領王文度。

 程知節就是《隋唐演義》中著名的“混世魔王”程咬金!

 如果說第一次征討的主帥梁建方算二線將領,那麼程知節絕對稱得上是太宗親信,王牌中的王牌。當年他與秦叔寶、尉遲敬德齊名,善使馬槊,驍勇無雙,在輔佐太宗剿滅國內割據勢力中立下汗馬功勞,名列“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第十九位。

 但從大唐統一海內,開始發動對外戰爭後,他卻鮮有出場機會,更沒有單獨統帶軍隊征戰一方的經歷。以太宗用人用其所長的一貫風格看,應當是覺得他衝鋒陷陣有餘,指揮籌劃則非其強項,出於保護有意為之。

 王文度出身於北方望族太原王氏,與王皇后屬同一宗族。此時的高宗李治正想廢掉她,改立武則天為後。在這種大的政治背景下,打出這套不倫不類的人員搭配組合,更像是各方勢力在博弈角逐中作出的折中決定。

 不管朝中勢力如何暗流湧動,所幸並未影響唐軍的整體戰鬥力。

 顯慶元年(656年)八月初九,程知節率軍與賀魯所屬歌邏、處月二部在榆慕谷(新疆吉木薩爾北)展開激戰,唐軍大勝,斬首千餘級。

 與此同時,副總管周智度也在咽城(新疆額爾齊斯河一帶)取得大捷,擊敗突騎施、處木昆等部落,攻陷咽城,斬首三萬餘級。

 十二月,唐軍進至鷹娑川(今新疆焉耆西北裕勒都斯河),與西突厥及鼠尼施部四萬騎兵遭遇。

 前鋒將領蘇定方率領五百騎兵毫不猶豫的發起衝擊,經常以少勝多的唐軍根本沒把這四萬人放在眼裡。一陣衝殺過後,西突厥大敗而逃,蘇定方接連追殺二十餘里,斬獲一千五百餘人,繳獲的馬匹、器械不計其數,綿亙山野之中。

 在這種情形下,唐軍主力如果乘勝進擊,抓獲賀魯易如反掌。但王文度卻因嫉妒蘇定方功勞,找到程知節說:“雖然我們取得了勝利,但傷亡也不少。在敵方境內冒然輕進是兵家大忌,又何必急於追擊。不如用騎兵結成方陣緩緩向前,遇到敵軍再戰不遲,這才是萬全之策。”

 他擔心程知節不聽,竟對全軍慌稱臨行前接有聖上旨意,令他約束程知節不得輕敵犯陣。打了勝仗的唐軍只得收兵結陣,將士們整天披盔貫甲騎在馬上疲憊不堪,士氣極為低迷。

 蘇定方憤憤不平的對程知節說:“我們出兵是為了剪滅兇頑,現在居然笨到自己把自己困起來,如果遇到敵兵必敗無疑。懦弱到這個地步,還如何建立功勳!況且皇上派您做主帥,您怎能讓一個副帥發號施令?王文度所說情況一定有假,請將他抓起來奏告朝廷核查。”程知節未予理會。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顯然無法再繼續打下去,唐軍第二次在沒有取得完勝的情況下撤軍。

 回到朝廷,王文度因矯詔被判死刑,經人說情撤職了事,程知節也因逗留不進免去官職。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事放到太宗時期,如果因將領的主觀過錯導致貽誤戰機,必然會被處死。這也說明,李治手中權力並不牢靠,朝中並非只有他一個聲音。

 【04】蘇定方三徵賀魯,威震蠻荒

 轉眼到了顯慶二年(657年),朝中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長孫無忌、褚遂良為首的託孤重臣,在與高宗李治和皇后武則天的對抗中全面落敗,相繼退出核心領導圈子。

 李治看似柔弱,實則胸有韜略。他早就不想活在舅舅長孫無忌的光環下,過著言聽計從的日子。

 與其說武則天利用了他的愛情,不如說他看中了武則天的野心與權謀。長孫無忌是他長輩、更是國家功臣,他不能直接出面與之對抗,武則天的出現讓他找到了最為合適的人選。

 李治顯然無法接受兩次出兵都未擒獲賀魯的結局,正月二十一日,他再次頒佈出兵詔令。如果說前兩次的主帥人選並非出自他的本意,這次則完全由他決定。

 他任命左屯衛將軍蘇定方為伊麗道行軍總管,燕南都護任雅相、副都護蕭嗣業為副總管,走北道討伐賀羅。

 左屯衛大將軍阿史那步真,從南路側應主力作戰。

 所謂“北道”是我國古時連通中原與西域的重要通道之一,大體經新疆中部天山山脈與塔里木河之間地帶向西,在喀什市疏勒縣以西翻越蔥嶺通往中亞。

 讓我們先記住蘇定方這個名字,他將是繼李靖、李世積、侯君集後又一名“元帥量級”的將領。

 蘇定方出道時間並不算晚,曾是北方割據勢力竇建德、劉黑闥手下大將。為人膽大心細,足智多謀。歸唐後先後跟隨李靖、李世積討伐東突厥、高句麗,一直做為前鋒使用。隨著李靖等名將相繼凋零,為大唐開疆拓土的使命也就歷史性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