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袞袞諸公,跳樑小醜(求月票)(第3頁)
「也是他們的長命鎖。」
「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李觀一神色沉靜,馳騁於天下這數年之間,也終於養出來了君王的氣度,只是旁邊那孩子覺小,又醒過來,爬到了李觀一的膝蓋上,然後抓著秦王的文武袖。
可能是孩子的幼年保護期。
她竟然就順著秦王袖袍爬上去了!
然後趴在李觀一的肩膀上,往哪裡一坐,抓著秦王的鬢角黑髮咿咿呀呀說什麼,順便還伸出手抓住秦王的臉頰,李觀一倒是沒有什麼在意。
可若是被外面那袞袞諸公見到,大概率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李觀一小心翼翼保護著那孩子,省的掉下來,一邊含含糊糊地道:「另外,
我還要去一個地方,聽說,當年赤帝打敗了白虎大宗霸主之後,在霸主的秘藏藏寶地上面修了宮殿。」
「因為打不開白虎大宗的封印,所以在這個封印上面,又添了一把鎖子,加了一層封印。」
姬子昌道:「這個事情倒是聽說過。」
「你打算——」
李觀一抱著那小公主,輕笑:「是,天下偌大,四方之間,不過五年之內,
必然還有大戰,北地還有突厥大汗王虎視耽耽啊。」
「他是那種絲毫不遮掩自己野心的人。」
「而且,壽數將盡。」
李觀一的神色凝重:「一位九重天之上,甚至於是半步傳說境界的頂尖神將,還是草原突厥之主的境界,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實力和加持,虎踞於北地,
俯瞰中原。」
「壽元將近的突厥大帝,魔下天下重騎兵之首鐵浮屠。」
「只是這個形容,就已經足以肯定,一場大戰不遠了。」
姬子昌呢喃:「壽元將盡的突厥大帝———」」
他舉杯,輕笑道:「不過,沒什麼,你需要什麼的話,我都可以給你準備—————」沉吟了下,姬子昌認真道:「要錢嗎?」
李觀一道:「你還有啊?」
姬子昌都被氣笑了,道:「你以為我是你!」
「天下沒有哪個霸主有你這麼窮的!」
秦王的心都梗了下。
這傢伙的嘴巴什麼時候那麼毒的!
姬子昌眉宇舒展,指了指把李觀一當成攀爬架子的小公主,道:「無論如何,這孩子的生辰,可是拿到了很多很多錢的哦。」
李觀一糾結了下,義正詞嚴:「無論如何!」
「難道我還要去拿小孩子的生日禮物嗎?!」
姬子昌道:「一百七十萬兩銀。」
秦王面不改色:「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姬子昌放聲大笑,眉宇飛揚。
「好秦王!!!」
他似是醉酒了,道:「但是,可笑,可笑啊,這一百多萬兩白銀,在你那裡,有何等大的用處,可是這袞袞諸公,明明已經淪落至此了,竟然還可以拿出這樣多的銀子來。」
「呵,我都不知道,是他們對我這個孩子太過於看重。」
「還是這袞袞諸公,實在是太過於家底子厚了啊!」
姬子昌用筷子敲擊酒杯,大聲道: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愛得我所。」
「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愛得我直。」
「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逝將去女,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
姬子昌把這一片古代的詩經吟誦數次,道:「往日不知道,為何初代夫子要把這一篇【碩鼠】,列位古時三百篇之一,年少時候,只覺得好沒有道理,只是說大老鼠的詩句,怎麼能成為【魏風】的壓軸篇。」
「如今,方才知道。」
姬子昌抬起手指,指著天空,道:
「袞袞諸公,累累碩鼠!!!」
「聖人微言大義,此刻才能明白—」
李觀一道:「放心,他日可以把這些人發給文清羽先生。」
姬子昌已經不記得那一日提出兇橫計策的年輕謀士,李觀一提醒之後,他才回憶起來,卻又想起來那謀士給的計策江湖武者皆在,不如下天下奇毒,重甲鐵兵推進,把江湖一網打盡,馬踏江湖。』
如此江湖武者勢力大殘,天下必會比之前安定許多,江湖武者,仗著一身武功,便即犯禁,國家的律法,以殺人為大惡,江湖之中,以俠客為尊,百姓敬重。
這樣的人,得到了天下的名聲,卻要違反君王的法律;如是則君王之律令不彰,家國威嚴不在,該殺江湖以正天下家國。』
那時候只是覺得狠厲森然。
可是姬子昌此刻再看這個計策,卻忽然發現,這個當時候看起來狠厲毒辣的計策,在現在看來,根本不算是什麼,而在那時候,幾乎是最好的選擇殺雞猴,斬江湖人土,按照文鶴的計策,殺一批,收攏一批,初步建立君王的威儀,同時手中真正掌握了一把屬於自己的刀。
姬子昌失神許久,呢喃道:「竟已能在三四年前,看到如今的局面嗎?
當時覺得狠厲的計策,竟然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不如此,便要如同溫水燉煮,只有死路一條。」
「何等,大才!」
姬子昌悵然飲酒,道:「但是,縱是如此的大才,面對這樣的局勢,面對那袞袞諸公,又有什麼用處呢?」
李觀一想了想,道:「此人尚且有另一個名字。」
姬子昌道:「什麼?」
李觀一道:「西北晏代清!」
當代赤帝倒抽一口冷氣,肅然起敬:「晏代清!」
「失敬,失敬。」
李觀一:「
只好心中僥倖,覺得晏代清不在,否則的話,憤怒的江南君子未必會搶起文官的鐵拳毆打姬子昌,但是一定會把這樣的憤怒壓制回去,毆打文鶴先生。
雖然平日也在這樣做就是了。
李觀一和姬子昌飲酒閒談這天下,酒過三巡,姬子昌忽而道:「你可知他們為何如此看重這個孩子麼?」
李觀一正在把這對自己特別親暱的小女娃從身上「摘下來」,聞言道:「什麼?」
姬子昌輕聲道:「因為,這已是我這赤帝,在這天下,最後還在宗室卷宗之中的子嗣了啊,赤帝一脈唯一的獨苗,自是不同。」
李觀一道:「確實如此。」
他把這小丫頭摘下來。
提著衣裳,小丫頭就在空中虛空漫步。
李觀一咧了咧嘴,秦王威脅一個就算是虛歲也才一歲的小娃娃,道:「你若是尿出來,我揍你啊。」
小公主:「咿咿呀呀!!!!
姬子昌看著這一幕,忽而輕笑,道:
「不如。」
「你做她的義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