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夢蝶 作品

第一百三十五章:第一次與諸子交鋒,陰陽學派創始人,鄒子鄒衍(第2頁)

    這是對他之前五行相剋理論的反擊,這個少年就是要以火勝火,以水勝水。

    在對方最擅長的學說打敗對方,才能使之口服心服。

    老人微微提氣,眯起雙眸,看著微微淺笑,卻明顯肆意的少年。

    [或許不止如此,他似乎猜到了我欲以子秉試之。]

    [若真是這樣,那其心就絕對不會是君子之心了。]

    [以非君子之心,行君子之行,這樣的人,我又該如何對待呢?]

    [罷了。]

    [我觀天觀人看不出這個人的品行,接觸交談之後也很難看清這個人。]

    [以言知人……這種事,還是要讓子秉來啊。]

    老人手放下,不捻鬚。

    “公子方才說的話,老夫曾聽友人說過類似的。

    “其說辯者是粉飾言論,強辯奪理。

    “只能口頭勝人,不能使人心悅誠服。

    “老夫對辯者也向來不喜,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們言論犀利。

    “縱有詭辯之名,但能讓人說不出話,其見聞、學識也要比我這個只會談天的人多的多。

    “我今日來是想一探公子究竟,決定是否投在公子門下。

    “眼下雖然探到了一些,但依然無法讓我做決定。

    “我要等子秉與公子相見後,再做決定。”

    嬴成蟜微微欠身:

    “今日能見到先生,就已經是小子的榮幸了。

    “只是小子答了先生三個問題,而先生還未回答小子的兩個問題。

    “小子斗膽,能否請先生指教一下小子,再離開呢?”

    鄒衍呵呵笑,此刻的感覺和見到公孫龍這類辯者時是一模一樣。

    老人輕輕甩袖,大為灑脫。

    “你問老夫談天是有意,還是經年習慣。

    “老夫若說有意,你便可說老夫為了號而談天,其人偽也。老夫若說習慣,你便可說老夫三十多年以來未有長進,仍抱著年輕時的號不放。

    “你問今日太陽本是生養,老夫說是肅殺,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老夫若說故意,你便可說老夫錯矣。老夫若說不小心,你便可說老夫犯下這等低類錯誤,證明根本不懂陰陽,不甚明瞭。

    “這些如何說都不對的問話,老夫在子秉那裡就體會過數次了。

    “老夫三十年前就認為這些乃無用之道,毫無意義,現在依舊如此觀點。

    “這也是老夫對辯者不喜的原因。

    “你既問,老夫便答。

    “談天乃經年之習慣,說日肅殺之意乃故意為之。”

    少年靜靜聽完鄒衍的話,無奈地嘆口氣,攤開兩個小手。

    “鄒子啊。

    “小子就是不懂,不明白,真心求教,所以問兩個問題。

    “哪裡有先生想的那麼複雜呢?

    “小子才七歲啊。”

    鄒衍抱拳微微欠身:

    “那便當老夫小人之心了吧。

    “外山之中,老夫以大雪相迎,公子出山。

    “昌國君府,公子見而不知。

    “這是老夫與公子相見的第二面,老夫等著與公子見第三面的那一日。”

    鄒衍離開驛館。

    行走間體態輕盈,毫無老態。

    少年看著鄒衍背影,即便心中已是打起了八分警惕,仍是掩不住本心那不斷生出的親近意。

    就像是看到了壯麗的山河,想要置身其中。

    “先生。”少年輕喚:“燕王殘暴無道,小子不會久待在這裡,先生知道去哪裡尋小子嗎?”

    老人腳步不停,指了指天空:

    “老夫觀天得知,在稷下學宮能等到公子。”

    嬴成蟜心神一凜,臉上無笑,言語卻帶著輕鬆笑意。

    “觀天而知人事,小子倒也學過一些。

    “只是怎麼觀,小子也不能知人事。

    “遂一直以為這天文之道,乃是假借天意而欺民,行貴族之人事罷了。

    “先生雖乃陰陽五行學說之大成者,號談天衍,小子卻還是要問一句。

    “先生是真的觀到了嗎?天親口告訴你,小子要去稷下學宮嗎?”

    鄒衍人出庭院,言語遙遙傳來。

    “原來,公子也有不善的學說。

    “不知觀天,便以偽攻之,這可和公子言行不符,公子該以觀天勝觀天才對。

    “老夫雖年邁,不年輕,但被公子狂妄所染,今日也狂妄一次。

    “老夫絕不會觀錯!

    “平原君死了數月,子秉不來尋公子報仇,就是因為其對老夫之言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