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夢蝶 作品
第兩百六十五章:相壓王,王召相,新秦文
自神靈降秦以後,秦王宮宮廷用度從山巔跌到谷底,急速銳減三日。
在這三日內,秦王政、華陽太后、趙太后等一眾住在宮城的貴人們體會到了諸多不便。
衣、食、住、行,是生活上最基本的需要,宮城貴人們最基本的需求都受到了影響。
單以吃為例。
向來只備一日菜的膳宮,第二日就癱瘓了。
精擅各類佳餚的庖人們望著空空如也的炊具面面相覷,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集體放假。
秦王、太后等一眾貴人,被逼的要靠大臣家中供奉菜餚和咸陽採買就食,堪稱奇恥大辱。
每個人不分城府深淺,吃飯的時候都鐵青著臉,除了某豎子。
公子成蟜渾然不受影響,吃的倍香。
家中停火吃幾天外賣,換換口味,咋了嘛?
權,向來穩壓錢不知多少頭。
早年間為大商賈的呂不韋,用最熟悉的錢給掌權者們上了一課。
這是錢第一次壓倒了權,也是最後一次。
三日時間,宮城無法解決日常用度問題,一切事宜皆停。
王權為相權傾軋。
三日之後,原本停擺的宮城重新運作起來。
呂相用意很明顯——都老實點。
用錢換權的人不少。
而能像呂不韋這樣,先用錢扶了一個秦王子楚,後用錢換了秦國相邦、秦國文信侯,現在還用錢換王權退步壯大相權。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住在宮城的渭陽君秦傒與有辱焉,曾想不顧一切調用治粟內史府的錢財用於宮廷開支,化國庫為私用,使宮城脫離呂不韋掌控。
王連生活都被相牢牢掌控,這還鬥個屁啊?哪家貴族昏了頭會站在王這一邊?
治粟內史士倉一直是秦傒的人,從秦孝文王時期時就是了。
再三思考,幾經掙扎,秦傒沒有選擇驚動士倉。
眼下還是秦國王、相內鬥,不傷及國家根本。
但動用國庫的錢,就是傷及國家根本了。
宗室以王族利益為重,王族利益就是秦國利益。
宗正來到雍城,進入祖祠,和歷代先君待在一起。
知道了阿房不是死在呂不韋手中,而是死在秦王政手中的秦傒,恭恭敬敬得給祖宗們敬了香:
“呂不韋治下的我國蒸蒸日上,利於國。
“其雖然跋扈,不利於王,卻沒有謀反之意。
“宗族以國為重,不以君為重。”
視線瞥到最底下的秦莊襄王牌位上:
“秦子楚,這一劫你子若是不能自己挺過去,那就老老實實坐在王位上當傀儡好了。
“無能之人為君,就該如此。”
秦傒留在雍城,不歸咸陽,秦國宗族暫退相、王之爭。
秦王政三大臂力之一的宗正秦傒三日不歸咸陽,王權派微有騷動。
五日不歸,王權派坐不住了,試探、打聽宗正留在雍城到底為什麼。
是真的有事耽擱了,還是……放棄了王上。
秦傒不歸咸陽第七日。
兩日時間,足夠王權派各方勢力打探清楚——秦國宗室祖祠沒有太要緊的事,宗正秦傒放棄了王上。
秦傒態度的轉變,本該引發一場大變革,使得王權派出走一大部分。
然而實際上,卻只引發了一場小小的變動,王權派出走勢力並不多。
這不是秦王政做了什麼補救,而是王權派本就沒有多少勢力。
觀政勤學殿。
得知世父秦傒不歸的第八日,秦王政幽閉自己獨自在此,已經三日。
他將繼任後,自己、呂不韋的所作所為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他在竹簡上覆盤。
寫下了一個又一個人名,一個又一個事件,事件的起因、結果、各方反應等等等等。
光復盤用的竹簡,就用掉了五石。
秦王政發現了自己在其中的諸多小紕漏,承認有些事可以做得更好。
但唯一影響大局的殺“後”決策,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立深情人設,邀阿房登天,於新年當晚在雍城王宮自殺枕邊人。
在秦王政的設想中,此舉最先能拉攏的就是宗正秦傒,然後是住在咸陽宮城的華陽太后——阿母趙太后和其弟成蟜不在秦王政考慮範圍內,他信任兩人如同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