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誰更好(第2頁)
“真是委屈凌編修了,原來你一直是在配合,和忍受啊!”
她的手指再度撫上他的臉頰,在他半邊紅腫的臉上來回磋磨,直至他終於難忍疼痛伸手去握她肆意在傷口上撒鹽的那隻手。
手沒有如願握住,榮安縣主抽手之迅捷與下手之狠厲,不相上下。
榮安縣主身量高挑,她站在凌灑金面前,並不比他矮多少,視線也幾乎能與他平視。
她滿懷坦蕩地看向他,他卻有些招架不住,小聲辯解道:
“也不能算是忍受......”
確實是她先動的手,也誠然是她先下的嘴,但是那此後的一次又一次沉淪實則分不清是浪花捲席了沙灘,還是沙灘迎向了巨浪......
榮安縣主已經聽夠了他的狡辯:
“凌灑金,甭管是忍受還是享受,你都不會再有機會領略了。”
“我們散了吧。”
數月來,侯夫人近乎是天天勸,日日念,叫榮安與凌灑金和離。
可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愣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她打他,她罵他,但她從未想過,要離了他。
她可以忍受,他有過別人。她勸自己,他的曾經與過去無從更改,她想要與他有未來,便只能敞開心扉去接納。
她並非大度,她確實也花了一些時間,去接納他的過去,併為此鑽了牛角尖。
凌三川事發後,她苦思多日,最終得出了結論,她迫切想要一個孩子,承繼他的血脈,如凌三川般成為他繞於唇舌間、時刻不相忘的掛念與笑談。
只要她有了凌灑金的孩子,家人便不會再勸她和離;只要她生下他的孩子,他們便有了再也無法割裂的聯繫,她便不會再懼怕他的疏離與禮貌;只要她有了他的孩子,便可以填補他們之間被婚約捆綁卻無法被婚約修復的愛意。
七年了,他早已不是她愛上的那個無拘少年。他變得堅韌,他變得隱忍,他揹負無數,他負重前行,他時時刻刻都端著那一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隆重面目,讓人無法親近。
便只有在床第間,一而再,再而三,無休無止地索取、不管不顧地衝撞時,他才會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一如得意的少年,熱血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