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聽旨(第3頁)
“再說,我便是說了,旁人也未必會信。”
“凌灑金,你可記得?當年我才提了個頭,你便將我罵了一頓,讓我不要輕賤你們偉大的愛情......”
京都城裡的貴女們很少拋頭露面,外人聽說或者打探她們,大多便靠口口相傳的聲名。
在這一點上,榮安縣主與京兆府蘇大小姐,大約便是兩個極端。
蘇攬月極為愛惜自己的聲名,尚未及笄便有“京都第一貴女”的美譽。
榮安縣主為人爽直,不喜歡做這些表面文章,也甚少為自己造勢,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在京都貴女圈子裡,便成了驕奢驕縱的代名詞。
李紅荼如今回想當年的那些流言紛紛,恍如隔了一世。
顛簸的馬車上,她又想起了大婚那日,蘇大小姐以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架勢,把婚宴攪得不得安寧。
那時她氣急了,一度想衝出去將蘇攬月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可祖母握著她的手,告訴她:
“紅荼啊,不要讓汙穢之人汙穢之事髒了自己的嘴。那些沒有根據的汙穢之事寧可爛在心裡,也不要從你的口中去到你夫君的耳朵裡。”
李紅荼不明白這些,但她終是被平遠侯老夫人的肺腑之言勸住了。
直到她望著凌灑金對自己無比景仰、如獲至寶的眼神,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如果當年,她當著眾人的面揭發了蘇攬月與晉王的一段醜事,且不說能不能將兩人拆開,但勢必會讓凌灑金看輕、看錯自己。
緣分這種事情,講究水到渠成,講究心甘情願,時辰與火候,誠然少一分都會添一分堵。
“還能是哪位殿下,自然是肅王殿下。”
沈白衣的大嗓門將凌灑金夫婦拉回了現實。
凌灑金惶恐,肅王武瑛玖離京多時,朝堂上人人都在揣摩他的行蹤,卻沒想到他竟然藏身在鳴金山上,而且:
“若非肅王殿下及時趕到,你兒子和那綁匪說不定已經做了我數百禁軍鐵騎的座下亡魂了。”
凌灑金聞言不甚感激,追問道:
“犬子現在何處?為何不見他與沈大人同行?”
沈白衣聞言,也很無奈,從背後掏出一卷明黃的聖旨:
“大理寺丞凌灑金,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