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對峙(第2頁)
比起物質上的貧瘠,心理上的奔潰顯然更令慧妃沈晚棠絕望。
如今,她人已經到了大理寺,大理寺丞凌灑金關係著她此刻的生死榮辱,她不得不對凌照水和顏悅色:
“凌姑娘,想同本宮交換什麼?”
凌照水冰寒如水看進慧妃沈晚棠的眼睛裡:
“娘娘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凌姑娘兀自走到慧妃面前,一步,直到站在了慧妃沈晚棠的眼前,讓她再不能無視和迴避她的問題:
“我父親,他有罪嗎?或者說,他真的該死嗎?”
“娘娘與我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外界傳聞的那些,可信嗎?”
慧妃沈晚棠頭一次正視這些問題。
若非陷入今日這樣的境地,以慧妃今日的權勢,她可以拒絕回答她不想回答的所有問題。
想到這裡,慧妃不禁咬碎了牙,呂茗此刻若在她跟前,她定還要再踹他幾腳。
凌捭闔死了多年,但是毫無疑問,他始終還會出現在慧妃沈晚棠的記憶裡。
有時是睹物思人,有時是夜半入夢。
時光拉長了慧妃沈晚棠對一個人的想念,縱使她永遠不會承認這一點。
“本宮與你父親認識得很早,那個時候本宮還沒有入宮。”
“我們相處得很好,時至今日本宮依然懷念我們那時的感情。”
她說到過往,雖只有隻言片語,明豔的鳳眸中竟然泛起一絲純真,不過很快被一股決絕取代:
“本宮是自願入宮的。”
凌照水心一沉,再看向慧妃沈晚棠時,她明豔的五官裡已經再看不出一絲情愫,她平淡地說著:
“在本宮看來,那些年少的情感,做不得數的。”
“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本宮根本就不看重。”
凌照水站在慧妃沈晚棠面前,她腦中閃過政敵羅列的慧妃沈晚棠的一百條罪狀,那裡沒有一條不是與奪權爭利相關,凌照水能夠從中感受到的慧妃沈晚棠,誠然便如同她自己說的那般:
理智,鑽營。
她可以為了權勢手染鮮血,可以為了出賣自己,自然也可以為了權勢擯棄個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