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白死(第2頁)
所謂蒙汗藥,不過都是障眼法。
凌照水清楚自己做了什麼,玉佩不能落入肅王之手,她也不會給鄧閻帷再開口的機會。
可有意思的是,鄧閻帷死後,大理寺的告示裡卻明晃晃地寫著:
鄧尚書,是死於邢獄。
那時凌照水估算了一下,她似乎又欠了肅王武瑛玖一個人情。
她欠他的,越來越還不清了。
可惜,她自始至終,都只是一隻知恩不會圖報的白眼狼。
她既不想被達拉一直牽著鼻子走,也不想在肅王面前剖白自己,那麼唯一的選擇便是,
置之死地而後生。
今日一早,凌照水揭了皇榜、充了神醫,她為自己設想了無數種結果,但事情到了眼前,她還是忍不住驚歎,自己一路從禁宮走到鳴金山上,
竟是這般容易。
太醫院那掌院,看見她,迫不及待便認了輸,便連她錯把白芷認作當歸這樣顯而易見的錯誤,都充耳不聞地放過了。
她甚至沒有拿出過銀針,太醫院掌院便捋著鬍鬚盛讚了她:
醫術高超,家學深厚。
她向慧妃提及太醫院掌院的先河,未及詳解,慧妃便命人把鳴金山塵封已久的後門打開了。
一切進展得這般順利,彷彿就是為了尋個由頭,把她凌神醫,堂而皇之地送到帝王的面前。
既然如此,神醫總要做些什麼以證明自己的價值。
鳴金山主峰上,熟悉的密室裡,當今天子的御駕前。
肅王與凌姑娘針鋒相對時,天子再一次犯病了。
病情緊急,有賴神醫。
神醫顫顫巍巍近前,打開她隨身的布袋子,斟酌良久,從九九八十一根銀針中挑了一根最粗的,又在握法上反覆嘗試了多回,才一拳頭把那銀針握牢了,步履凝重地靠近床榻上仍在絮絮叨叨的帝王。
便在神醫高高揚起手準備對渾然世外的當今下狠手時,一旁的肅王武瑛玖忍無可忍地皺著俊眉喊了停:
“凌姑娘,雷霆之怒你不想再承受了,那麼弒君之罪你可準備好如何應對了?”
凌照水聞言如釋重負,將那銀針收回布袋,回眸笑意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