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流水 作品

第二百零二章 血汗錢


 男人的聲音徒然冷了下來: 

 “噥噥,你怎會如此篤定我不會採用秘籍上的法子?” 

 他試探著問道: 

 “莫非你已經知曉了那秘籍的內容?” 

 高祖的秘籍,肅王亦是無意中窺見,怎麼眼前的女人說起那上面的內容,言之鑿鑿,竟好似親眼所見似的。 

 到了此時,肅王原本的意圖,已經被噥噥姑娘攪合得分毫不剩了。 

 屏風後的女人將一個單薄又神秘的背影留給他,她的嗓音清冷,透著一股子就事論事的淡然: 

 “噥噥不知道那法子是什麼。” 

 “只是自己琢磨分析著,若那法子體面,那人又為何還要築這銅牆鐵壁自縛呢?” 

 噥噥說話時處變不驚,內心其實已經敲起了密鼓: 

 她之所以知曉那上面的秘辛,一來是因為她早已知曉此處是鳴金山主峰,亦知曉當年在鳴金山主峰上鑄造起這間密室的人便是高祖皇帝。 

 二來也是巧合,當年在鳴金山主峰上為高祖獻上血療之法的人,正是時任太醫院掌事的凌家先祖。 

 她聽家裡人提過: 

 先祖說,血療之法,損人不利己,只可勉強延緩些時日罷了。 

 凌照水並不瞭解這個男人,卻覺得他同他母親不一樣,他不是會為了自己的一時利德損害他人性命的人。 

 從前還只是知曉,經此一事,就幾乎是篤定了。 

 所以當肅王順口說出: 

 “若我只是想延緩些壽命,又如何?” 

 凌照水立馬拔出頭上銀簪,轉身將屏面狠狠地扎出個破洞,接口道: 

 “青固然出於藍,卻不是藍。” 

 “主子是心有山河,目有蒼生之人,自然不會做那損人不利己的肖小之事。” 

 她方才喝止他靠近時恨不得拒他於千里之外,這會又裝出一副自以為了解他的樣子。 

 可偏偏,他就吃她這一套,被她忽冷忽熱牽著鼻子走。 

 覺知自己無用,肅王哼了一聲,不語。 

 便見對面女人望著屏風上的那個微小的破口,道: 

 “多好一張人皮,可惜了。” 

 她這樣說時,語氣中流露的厭惡遠遠大於憐惜,足見內心的憎恨。 

 噥噥姑娘擅長自控,又擅長表演,很多時候肅王亦分不清她真實的情緒。 

 但這一回,咫尺之隔,她的音調飄散在四壁間久久不散,他感受到了她真正的傷心, 

 為旁人。 

 肅王忍不住接口道: 

 “不仁不義得來的東西,再好也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