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下一個噥噥(第3頁)
噥噥聞言,想也不想便道:
“你胡說。”
若非天色昏暗,阮嬤嬤定然能夠瞧見,噥噥姑娘的眼眶紅成了一片。
她此刻的堅持,不是她一貫的倔強,而是她從未有過的卑微。
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噥噥也不知道是哪裡生出的氣力,硬是在阮嬤嬤的攔阻下,將銅門扒出了一條縫隙,她也因此清楚地聽到裡面有個嬌滴滴的聲音說:
“殿下,您弄疼婢子了。”
噥噥當場便石化在了原地。
比男歡女愛更讓噥噥姑娘震驚的是:
殿下,那是什麼東西?
阮嬤嬤趁機趕緊將房門牢牢封堵住,又使了大力氣將噥噥姑娘拉至到一邊:
“噥噥姑娘,無論你聽到了什麼,都請你記住,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
“無論你聽到了什麼,忘了它。”
那一晚,噥噥輾轉難眠。
她一個人睡在廂房的床榻上,頭一次感覺到了孤獨。
棉被緊緊裹在身上,卻依舊覺著冷,整個人一點溫度都沒有。
許是被人溫暖過,很難再適應一個人的冰寒。
從前她也時常一個人獨眠,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噥噥苦思冥想,終於接納了一個再明顯的事實:
她終歸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她做不到,讓自己的身體和心靈完全分離。
主子說,人的身體應該忠於自己的情感。
對於噥噥而言,她的情感已然屈從了她的身體。
他佔據了她的身,亦愉悅了她的心。
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中,她心裡已經有了他。
她在那個無眠的黑夜裡努力懺悔,不斷地規勸自己:
“凌照水,回頭是岸啊。”
理性與感性,天人交戰。
最終,噥噥與自己糾纏了數個時辰的結果是:她準備好了很多再見肅王武瑛玖時的說辭,
有故作大度的,有輕鬆愉悅的,也有恭喜賀喜的。
卻唯獨沒有一套說辭,是她自己的心聲。
那時的凌照水,仍然飽有一絲理智:
縱使她把心也交出去了,但這條以色事人的道路,她並不想越走越深。
以色事人,難得長久。
畢竟她已經親眼目睹了,只要主子願意,誰都可以成為下一個噥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