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算計2(第3頁)

 “殿下，你看著我幹嘛？” 

 肅王殿下接完聖旨，便一直駐足原地不動，一瞬不瞬地盯著凌姑娘猛瞧，就彷彿她才是令大雍皇帝大限到來的罪魁禍首。 

 內侍催了幾遍，肅王不動如鍾。 

 凌姑娘只好湊近了，小聲解釋道： 

 “我前兩日為陛下診脈，算的陛下大限大約便在這兩日，方才看陛下精神頭十足地喊打喊殺，隱隱覺著陛下應該便是迴光返照了。” 

 她這般說完，肅王緊繃的神經才隱隱鬆出一口氣。 

 凌姑娘又道： 

 “我父親窮盡畢生心力，為皇帝延年益壽，我又怎麼會讓他死在我的手上呢？畢竟，我是神醫之後啊！” 

 “生死有命，望殿下節哀。” 

 鳴金山主峰上放置著皇帝這些年用藥的醫案，半個人高的醫案几乎全是出自凌捭闔的手筆。 

 後來的醫官在凌捭闔用藥的基礎上加加減減，但基本上未對凌捭闔用藥的方子作什麼大的變動。 

 像肅王武瑛玖那般治好頑疾固然可喜，但像大雍皇帝這般情況，能夠活到今日，已屬奇蹟。 

 這幾日，凌照水翻看過父親當年調理皇帝所用的法子，那個被他稱作延年益壽丹的丸藥，如果皇帝能夠遵從醫囑，服用此藥，其大限應該遠不止如此。 

 凌捭闔之死，是皇帝此生最大的損失。 

 凌捭闔如果能夠活著，遵循那個延年益壽丹的方子，繼續精進，也許用不了多長時日，便能研製出徹底根除武家皇族血脈裡的病症。 

 父親，想必是有這信心的吧，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照水，本王並非不信你。” 

 內侍在催，肅王武瑛玖捏了捏凌姑娘的手心，耳語道： 

 “噥噥，等我。” 

 凌姑娘這才恍然，原來他竟是在擔心這個。 

 時光荏苒，凌照水回想曾經，她竟從未在原地等過他。 

 她神色柔和，衝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如釋重負，闊步跟上內侍的腳步，去見皇父的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