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金銀渡
說到這裡,碧草聲色內荏,氣憤道:
“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異族,嫉妒我烏濃血脈天生聰慧,強隱忍,擅經營,生恐我烏濃國有一日變大變強,威脅到你們的領地和統治,故而聯合起來蠶食我們的領地,荼害我們的文明,殺了我們的老國王,我烏濃當年也不會亡國。”
亡國之恨,西淸人有,烏濃人也有。只是烏濃人的亡國之恨比後來在烏川河畔立國的西淸早了百年,便不再為當世之人察覺了。
世人不察,可亡國之恨,根植在烏濃人代代相傳的血脈裡,揮之不去。
碧草說的這些,凌照水不能感同身受。
她生於大雍,長於大雍,內心深處的認同,也大多源於父輩。
只不過多了一份異族血脈,才會多了一份不同的感知。
“復國,是根植於我烏濃人血脈裡的職責與擔當。”
對於亡國之恨,對於復國之任,凌姑娘最大的感知,全都來源於達拉王子。
七年來,達拉王子是凌姑娘身邊重要的人。在達拉身上,凌姑娘曾感知過這份濃重到抹不開,強烈到窒息的亡國之痛。
但是她陪著達拉厲兵秣馬,幫著達拉周旋謀劃,甚至不惜回到大雍京都城,與城府深沉的肅王武瑛玖謀皮時,內心實則不能完全與之共情。
因為無論別人的傷痛有多深,那都不是切身之痛。
現在碧草直白地告訴她:
“我烏濃神女為了復國,不得已忍辱負重,委身於你大雍賤族,才致使我烏濃王族血脈流落在你大雍民間。凌姑娘本就是我高貴的烏濃公主,如今返還我烏濃王都,承襲我烏濃基業,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碧草說得咬牙切齒,凌姑娘一度都有些與之共情了。
“現如今你大雍國仗勢橫加干擾,阻礙我公主回朝,實乃兩國邦交不能相容之事。我烏濃與北宸聯合發兵,囤兵三十萬便在你大雍邊境,待十五日期限一到,若我烏濃公主不能順利抵達王都,你新鄉邊境必將淪為一片血海。”
“屆時我大軍直搗中原,就問問你們那曾經的肅王殿下,這皇帝的位置,能坐得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