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矜持
“照水,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新帝曾想過,若當年凌照水沒有從鳴金山主峰上離去,他們會怎樣?
熾熱的情潮終將褪卻,變成親情,變成責任,在新的身份冉冉升起的時刻,自動退居,成為幕後不可言說的沉穩與擔當。
在漫長的歲月中,就這般漫無目的地走下去,不覺濃稠,甚至略覺寡淡。
但她離開了,他在獨善其身的孤獨和寂寞中,撥開了情愛的雲霧,在那些鈍痛和隱痛,無助和篤信的交纏中,看清了自己內心最深沉的渴望。
他會在一花一木一物上,想起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會在旁的女人的一顰一笑的臉上,模擬著她的存在,想起她的一切;失去她,讓他倍感潦倒,彷彿陽光被烏雲遮蔽,怎麼也到不了彼岸,但一旦生出找尋她的希望,他便會疲累全消,精神百倍。
當她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除卻巫山,自然都不是雲。
馬車一陣搖晃,凌姑娘這會被封堵住了雙唇,不斷被索取,只能在唇齒的縫隙裡小聲掙扎:
“陛下,冷靜。”
新帝沒有發應,只專注於自身,凌姑娘只好使出殺手鐧:
“眼下陛下孝期未過,還需多想想你武氏皇族的列祖列宗啊。”
新帝還是沒有發應,凌姑娘繼續發力,口不擇言以贖其身:
“陛下,這會您要是整出個孩子,可又不能跟你姓了。”
不知道是仁孝震懾了新帝,還是孩子這個話題觸痛了新帝。
新帝蹙了眉,鬆動了些。美人當下,不得盡歡,他有些惱,最後一次在她唇上碾磨時有些失了力度,帶出絲絲血。
因著方才的激情和這抹瀲灩的血色,她此刻看上去,臉頰泛紅,唇色豔豔,又因喘息未平鼻音略顯濃重,櫻桃小嘴張張合合,貝齒與香舌依昔可見,誘人深入,令人扼腕嘆息:
“若真再有了孩子,也是朕謹遵列祖列宗教誨,奮發圖強,刻苦努力的結果。”
以大雍朝野上下眼下求知若渴的心情推測,這個時候新帝若有了孩子,恐怕從落地起就要被奉上儲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