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重歸馬邑

 第二天,劉莊被陣陣人群的歡鬧聲、牛羊的尖叫聲、刺耳的爆炸聲吵醒,推開門一看,發現整個村莊都變成了一片喧鬧的海洋,孩童在往火盆裡投擲竹節,這些竹節被火焰燃燒後,會爆裂開來,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驚嚇傳說中的年獸,歡慶除夕的到來。

 男人們喜氣洋洋的宰殺牛羊,準備著一分大餐,連續打下三個人馬部落後,白馬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牲畜。

 女人們則開始一輪大掃除,洗淨屋子裡的灰塵。

 而村子裡的老人,則用木炭在大門口畫上神荼和鬱壘的門神之像,並且在祠堂裡祭奠祖先,所有人都換上最好的衣裳,熱熱鬧鬧的慶祝節日。

 雖然有些簡陋,但過年,最重要的就是一個氛圍,劉莊也帶著屋子裡的眾人,把沒什麼擺設的家裡好好打掃了一下,中午大家各吃各的,晚上所有人都聚在大屋之中,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年夜飯,小麥與芝麻烤成的胡餅、羊肉烹飪而成的各種佳餚、好幾種水煮野菜,與各家釀造的米酒,密密麻麻擺滿了餐桌。

 歡笑交談之間,幾個村民也好奇的問了最初的那個問題。

 “亭長,您說我們只需要堅持二月,所有事情都能有轉機,眼下就剩一個月時間了,我們甚至有了一曲五百人之眾!這個轉機,究竟是什麼啊?”

 “是啊是啊,亭長,說一下吧,我們現在的武裝力量,甚至比中小型的遊牧部落還要龐大,說句難聽的,馬邑縣內那幾個豪族的家僕戰鬥力,都未必有我們強!最近我們甚至連騎兵都建設起來了!您該不會是要……”

 “到了二月,事情自然會見分曉,我許諾給你們自由,土地,勝利,以及未來,現在前三項都達成了,最後一項,不要著急。”

 劉莊對自己預測黃巾軍的消息避而不談,一碗米酒下肚,滿意的眯了眯眼睛,這東西酒精度數很低,喝起來卻很上頭,起碼比河水與井水的口感要好不少,怪不得有些人乾脆拿酒當水喝。

 “這幾天我要回馬邑一趟,為後續做一點安排,你們過年好好玩,好好放鬆,但是依然要小心戒備,不能放鬆警惕——步六孤氏的人馬,可就是抱著冬天沒人打他們的心思,最終全軍覆沒的。”

 “好的,亭長。”

 “沒問題!亭長。”

 眼看亭長不願意說,其他人也放棄了詢問,反正就剩一個月了,到時候答案自然會揭曉。

 一幫人熱熱鬧鬧的吃完了年夜飯,拓跋雲滿意的揉了揉肚子,揹著劉莊和貂蟬,帶著漢化完畢的獨孤與步六孤的兩位首領,返回拓跋部位於馬邑的據點——行程很簡單,自己連夜奔跑的話,明天中午絕對能抵達,睡一下午,還能趕上拓跋部初一的晚宴聚餐,初二休息一天,初三開始拜訪親朋好友。

 但未曾想到的是,除夕夜裡,定襄郡又下了一場雪,嚴重耽擱了行程,等拓跋雲返回拓跋部後,錯過了初一的晚宴與爆竹大會,此刻已經是初二的凌晨了。

 “臥槽?頭揹著一個男的回家了?!”

 一個人馬哨兵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按照漢人的傳統,初二是回孃家的日子,頭也是初二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