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徐州大屠殺(第3頁)

 曹操咬咬牙，屠城立威，這倒也是個方法，但是，但是……但是我匡扶漢室的夢想，為什麼一步步走到今天，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為什麼我每次壯大勢力，都是以拋棄夢想，向現實妥協為代價？？？

 曹操猶豫了半天，最終沒有同意，也沒有就拒絕，而青州軍則認為她默認了，反正郯國久攻不下，大軍開始回撤彭城國。

 跟陶謙有血仇的兗州世家想要徐州人的命，劫掠成性的青州兵想要徐州人的錢，雙方此刻倒是一拍即合，開始殺雞取卵式的屠殺復仇。

 而麾下的幾個主簿也勸曹操，讓青州兵劫掠屠城吧，這些土匪剛剛打贏一場極其艱苦血戰，我們卻沒有足夠的錢來犒勞三軍，青州兵已經開始抱怨了，萬一他們又不想跟我們混，反了呢？不如把這部分鉅額的財政缺口，轉嫁給當地的徐州人算了。

 曹操雙眼充血，瘋狂撕扯著自己的頭髮，不想屠城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再一次捨棄自己的理想，向殘酷的現實妥協。

 她為了在兗州人面前立威，為了獎賞自己的青州兵，讓一場災難在徐州蔓延，數十萬人一口氣將彭城、傅陽、取慮、睢陵、夏丘、五縣皆屠之，凡殺男女數十萬人，雞犬無餘，泗水為之不流，自是五縣城無復人煙。

 不知過了多久，曹操站在徐州百姓的屍山血海之中，想著自己不久前在詩歌中痛罵亂世那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洛陽的毀滅，在看看今天自己親手製造的屠殺現場，迷茫的看著自己在血水中的倒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對做錯。

 而血水之中，那張褪去激情洋溢、只剩成熟穩重的面龐；那張雄心壯志消失，只剩下殘忍狠戾的面龐；那張青春不在，滿是滄桑的面龐，讓曹操自己都感覺無比陌生。

 血水中的那張臉，不是自己夢想中漢臣，徵西將軍曹候的臉，而是諸侯，兗州牧曹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