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惡魔角鬥場(22)
鬧劇般的一夜結束了。()?()
唐墨白他們把大鬍子男的屍體也放在了穹的旁邊,這個時候角鬥場的柵欄重新打開,他們想離開,但剩下還活著的4個人擋在他們面前。()?()
“蜘蛛,”其中一人說,“交出情報,已經死了那麼多人,我們不能空手離開。”()?()
“你知道我可沒打算獨佔,問題是你們是否出得起代價。”言無真雙手環胸。
?本作者獅子星系提醒您最全的《無限流,但上交我自己》盡在[],域名[(.)]?‰?@?@??
()?()
那人笑了,他臉上還帶著濺射的血跡:“我說,交出情報。”
“看來你們不打算付費,很抱歉我這裡不接受賒賬。”言無真的臉色也沉了下應該是他們佔優勢,但賽特和德維爾明顯不能算作常規戰力。
新一輪戰鬥一觸即發。
“時間晚了,鬧也鬧夠了,”009冷漠地說,“回去,待在房間裡吧,各位,我不希望今晚還能在房間以外的地方看見你們。”
這句話彷彿限制重開的徵兆,剩下那四人滿臉的不甘心,但是正如009所說,他們已經無法再對彼此出手,只能離開。
唐墨白的視線穿過他的肩膀看向角鬥場內,角鬥場內大部分屍體已經溶解,其中包括穹的,她躺的位置留下了一塊紅色的結晶,唐墨白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吸引力,但是比起休唯一的,那塊紅色結晶對他的吸引要大上很多。
“怎麼?你想要?”009問。
唐墨白點了點頭:“可以嗎?”
009說:“按照規則來說是不可以的,但是……”
他拖長了語調,看向在場的所有人,慢吞吞補上後半句:“今晚你們很聽話,沒有惹事,所以可以,希望你們以後也一直這樣下去。”
說著,018將那顆穹剩下的憤怒結晶交給009,而009交給了唐墨白,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會聽話的,對吧?”
唐墨白聳了聳肩:“畢竟我當了二十年的良民。”
009笑了笑,轉身就要和剩下的黑袍人一同離去,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賽特突然出聲:“請問我的種子怎麼樣了?”
018轉過頭,看見賽特從口袋裡拿出來的一顆種子:“噢,是你啊,很遺憾,我們也沒有辦法讓這顆種子發芽,你明天可以把眼睛裝回去,不然不方便角鬥。”
這顆種子就是賽特硬是要去醫療室的原因,當時的言無真十分難以理解,但唐墨白看得出來,賽特把這顆種子看得相當重要。
賽特沒有說什麼,平靜地收起種子,看著他們離去。
唐墨白收好穹的結晶,這時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見言無真嘲諷的表情:“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狗的潛質,一塊結晶把你給收買了,決定放棄出去的打算,轉而當牧羊犬了?”
“得看對象,得看時間,得看回報,”唐墨白從另外一邊口袋掏出一塊木牌,兩根手指夾著遞到言無真面前。
上面的圖案是哨塔公會的標記,背面則是刻了一個箭頭的標記。
言無真一愣,下意識搶過來反覆翻看,臉色變了:“是穹的?什麼時候……等等那一劍,但是你、什麼時候……”
“當然是握住德維爾的手的時候,順便拿的,應該沒有被注意到,”唐墨白說,“有件事你說錯了,那或許不是醫鬧,而是回報。”
“這也是穹最後給我們的答案。”
在說不出任何話的當口,只有這一劍,能合理地送來唯一線索。
而恰好,唐墨白注意到了,並且不動聲色偷到懷裡,順便一說偷竊技巧是除開開鎖外他最擅長的科目之一。
賽特也忍不住湊近,德維爾還是站在角落裡,唐墨白把令牌交給言無真琢磨,小心挑掉嵌入德維爾手掌心裡的碎片,輕柔地用止血繃帶給人包紮,包紮完後還輕巧地紮上一個蝴蝶結。
他就說帶繃帶來還是有用的。
四人重新回到了屬於唐墨白的房間,這一路上他們走過一個個敞開的房間門,只看見了裡面的屍體,而唐墨白特意多留下了一段時間,盯著那些屍體。
言無真:“如果你有戀屍癖,我不建議你現在就實行。”
“不,我只是有點在意。”唐墨白沉吟,“你沒有好奇過為什麼屍體會在角鬥場消失不見嗎?我確定在那些屍體消失前我看見了一些模糊的圖案。”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走廊現在似乎比之前他們路過的時候來的亮堂。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提著油燈,但唐墨白覺得不是,應該是走廊牆壁上鑲嵌的螢石的亮度變大了,這種亮光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言無真聞言也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冒險陪他在這裡等待。
四人沉默地停留在兩邊皆是死人和屍體的走廊,陰風陣陣,鬼影在陰暗處若隱若現,卻忌憚於四人周邊的燈光不得寸進,但這種被群狼環顧的威脅感著實令人頭皮發麻,尤其還顧忌著不知何時會現身的奴隸主,他們可是剛強調了不允許夜晚還停留在外,若是這次被抓住,穹或許就是他們的下場。
心跳在寂靜的夜間越來越響亮,鬼影窸窸窣窣的響動,天花板細微的腳步聲,一切都如此明顯。
賽特和德維爾還好,但言無真和唐墨白明顯開始焦躁起來,如果不是顧忌著那塊令牌,此刻言無真已經轉頭就走,有穹這個前車之鑑,他現在可不想惹到那群黑袍人。
唐墨白蹲在地上,視線死死盯著那些屍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在樓上徘徊的腳步聲開始逐漸靠近這裡。
言無真心跳得越來越快,有油燈在這裡,一旦有人走進幾乎是明牌這邊有人,而他們又不可能脫離油燈範圍。
嗒
在屬於黑袍人的鞋從拐角出現那刻,言無真毫不猶豫拽起唐墨白直奔最近的空房間,立刻關上門。
“我看到了!”唐墨白說,“是……”
言無真捂住唐墨白的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四人靜靜等待那陣腳步聲過去。
一直到外面重新恢復寂靜,言無真才放開手,但第一時間並不是詢問唐墨白,而是看向賽特,毫不留情開始趕人:“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可以走了,庸醫組合解散了!”
賽特:“在我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規則已經生效了,恐怕我現在走不出房間,而且我也想加入你們。”
“哇哦,我們的機器人第一次打開尊口,”言無真毫不掩飾對賽特的敵意,“加入我們幹什麼?別告訴我你也想出去?在這裡還是在外面,對你來說沒有區別吧。”
“現在有了,我想要離開這裡,”賽特垂下眼眸,看著掌心的這顆種子,“去其他地方尋找讓這顆種子開花的辦法。”
“我可不想和一個定時炸/彈組隊,”言無真無情地說,“你的弱點太明顯了,我們不能賭你拖後腿的可能性,你在這個隊伍裡沒有作用。”
“有的,”賽特平靜地說,“唐墨白可以命令我。”
唐墨白:“?我?”
言無真皺起眉,半響後說:“是那次角鬥?”
“嗯。”賽特‘看向’唐墨白,“你按下了我的重啟按鈕,記得嗎?那個時候開始你的信息已經錄入我的數據庫,你的命令暫時超越了其他指令,只要給我下令全力輔助你們逃出去,我就會以這一條為最優先事項。”
“而且我這裡或許有一條情報是你們需要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言無真也不再反對賽特入隊了,看向了唐墨白,唐墨白明白庸醫小隊看起來暫時還會常駐。
“好吧,歡迎你加入,那事不宜遲,讓我們看看這次的收穫。”唐墨白先是把之前在走廊上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和角鬥場類似,剛才的屍體也都消失了,地板上短暫出現了角鬥場上的紋路,並且發出了很細微的熒光,那種光就跟牆壁上散發出來的類似。”
熒光?
“而且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那種熒光眼熟了,之前我在醫療室裡接受009治療的時候,他手上的符號同樣散發出了微弱的熒光,當時他應該是在使用鍊金術,我懷疑是某種和鍊金術相關的線索。”
“鍊金術……”言無真沉吟,“這我倒是沒怎麼見過,除非是重傷昏迷的傷勢,否則那些奴隸主很敷衍的,直接一瓶藥水灌下去,不影響角鬥就好,重傷昏迷的話一般我在醫療室醒來就結束了。”
“所以,你什麼時候連009的好感都刷上了。”言無真一臉複雜。
“咳咳,什麼東西,嚴肅點,正在分析呢!”唐墨白大聲咳嗽,這他真的冤枉,他總共都沒有和009說過幾句話,009還坑過他一次。
“反正,之前我在高塔各個地方發現鍊金符號的時候就懷疑了,整個高塔會不會是一個巨大的鍊金矩陣,角鬥士的屍體,會不會對這個矩陣有用處?”
言無真:“難道不是用高塔的硬度異常嗎。”
“也有這個可能。”唐墨白嘆了口氣,是哦,還有這回事。
“沒事,先把線索集齊,哪怕是一點可疑的地方也別放過,”言無真倒是沒有嘲笑唐墨白,隨手蘸取了殘留在房間內的血跡,在地板上寫字,“除此之外,我有點在意穹給的這塊令牌。”
他們得到的令牌正面是哨塔公會的印記,正面一個巨大的塔的形狀,而後面則是一個箭頭。
“箭頭?什麼意思?指向?”
言無真按壓自己的下唇,沉吟片刻問:“你還記得這塊令牌投擲來的方向嗎?”
唐墨白搖頭。
於是言無真只好把令牌換不同方向擺弄,同時一邊回顧今晚發生的一切一邊尋找思路。
“那個大鬍子男和我們說他們成功去到角鬥場,而且那裡沒有人,”言無真緩慢說,“按理說他們應該是成功了……結果卻失敗。”
“可能是奴隸主投了反對票嗎?”唐墨白問。
言無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幾乎不可能,如果他們能投票就太不公平了,那他們豈不是可以隨意決定誰能出去,誰不能?失樂園不可能會給npc那麼大的權利,他們又不是失樂園的爹,只是一群失敗者而已。”
“雖然名頭上他們是我們的奴隸主,我們是他們的奴隸,但這只是為了羞辱我們,做戲給直播間的觀眾看而已,實際上他們沒有完全對我們生殺予奪的權利,還記得第六條規則嗎?”
奴隸主需要保護財產。
唐墨白抽了抽嘴角:“可是009第一天就在試圖坑害我們新人。”
“很正常,畢竟他們應該是原住民,憎恨我們也不難理解,”言無真語氣平淡,“只要找到機會,009他們肯定不會介意狠狠折磨我們,奴隸主和奴隸的關係是不可調和的,這正是失樂園想要看到的,三方平衡,不然我們暗自勾連,或者奴隸主肆意殘殺失敗者,那復活賽不就成一個笑話了?”
“好吧,一個漏洞百出的平臺在意平衡和公平。”唐墨白點頭。
“表面上的公平,規則漏洞其實不是失樂園的鍋,是頂層的大惡魔。”
唐墨白一愣:“什麼意思?”
“某種意義上,在失樂園,積分可以用,“雖然那一筆積分是正常惡魔難以想象的昂貴,而且核心規則幾乎無法撼動。”
“嘖,歪樓了,那太遙遠了跟我們沒有關係,總之,失樂園會維護總體上的公平,像是復活賽這種地方,負責運營的npc和我們這些參與者其實都會受到限制,比如奴隸主限制我們,比如失樂園限制奴隸主,失樂園的目的是維護復活賽的正常公平運行,所以它不會給奴隸主鑽空子的機會。”
這時,賽特突然說:“009他們跟我很相似。”
言無真和唐墨白都看向他:“什麼意思?”
“很難表述清晰,這只是一種感覺,”賽特指了指自己的空洞洞的眼眶,“我是人類製造出來的,他們……給我的感覺很像同類,但又不太像。”
言無真:“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就是你的情報?”
“賽特,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不是活人?”唐墨白試探性問。
賽特點了點頭。
“ok,我相信賽特,我們或許把穹失敗的原因排除掉奴隸主的干擾。”唐墨白手中擺弄著那塊令牌,“那這個箭頭的意思或許不是指向奴隸主。”
他把令牌指向的箭頭向左,向右,向下。
這時候,唐墨白突然開口:“那麼除去所有可能,剩下那一個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他把手上的令牌倒了過來。
箭頭指向天空。
“想想,除了我們以外,角鬥場常年在場,可以隨時阻止我們投票,並且人數超過所有角鬥士,能夠輕易操控選票結果的,在今晚同樣也在的人……不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嗎?”
“觀眾。”唐墨白加重了語氣,“只可能是他們。”
言無真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可是這要如何辦到?你也看到了,觀眾都是虛影,甚至說這一點我們都親身試驗過,他們根本不是真人,也不可能夠到活人這個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