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打人就要打臉(第3頁)
鬱離很高興,今天已經吃到好幾種美食了。
張復看得樂了,“離娘,你這又餓啦?”
“對!”鬱離嚥下嘴裡的包子,“我的飯量大,要不我交點伙食費吧。”
因為殺豬的時間太早,是以肉鋪這邊會給他們免費提供早飯,早飯一般都是讓包子店那邊幫忙做包子、麵條等吃食,反正輪著來,吃膩了包子可以吃麵條。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用精細白麵做的,可不是粗糧能比的。
張復擺了擺手,“哪能要你的錢?我這肉鋪沒落魄到連給你們準備一頓早飯都做不到!你們天還沒亮就過來,乾的又是體力活,肯定要讓你們吃飽才行。”
鬱離遲疑,“可是我吃得多……”
“沒啥,你儘管吃!”張復財大氣粗地說,“明兒咱們多殺幾頭豬,屆時還有得賺,你想吃多少都行。”
這可是宣少爺的救命恩人,她想咋吃他都覺得不過分。
吃,儘管吃!
不就是吃得多一點嘛,難道他還供不起?
鬱離沒想到他如此大方,居然不介意她多吃,心裡十分感動,說道:“謝謝張叔。”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發現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
看來她的運氣很不錯。
張復聽到這聲張叔,頓時噎住了。
他糾結了下,厚著臉皮說:“離娘,能不能別叫我張叔?都將老張我叫老了,我還沒娶媳婦呢。”
鬱離眨了下眼睛,然後道:“那我叫你張哥。”
這是給她發工錢、給她吃飽飯的老闆,改個稱呼感謝老闆的大方是應該的。
這下子,輪到屠老大噎住了。
他和張復只相差兩歲,現在張復是張哥,他卻成了屠叔,這算啥啊?
吃完包子和滷肉,張復便給鬱離結算今天的工錢,先前就說好了,工錢是日結的,加上鬱離實在太能幹,這錢張復結得非常爽快。
她一個人揹著一百多斤的肉,送了十三家,比他和屠老大送的都要多。
就算沒有宣懷卿的那份關係在,他也覺得請鬱離幹活非常划算。
肉鋪的工作時間早,但下班時間也早。
送完貨後,已經沒什麼活可幹,除了張耀平要看守肉鋪外,其他人可以回去歇息,現在也不過是巳時。
都還沒到午時。
鬱離拿到屬於她的一百六十五文錢,收拾了下,準備離開。
屠老大對她道:“離娘,明兒我在村口等你一起進城,不用那麼早,可以晚半個時辰。”然後嘴裡又嘀咕著,“小姑娘家的,應該多睡會兒,可別熬壞身子。”
鬱離自是應下。-
離開肉鋪後,鬱離想了想,拐去錦華繡莊。
昨晚她從鬱家回來後,周氏終於下了決心,想試著繡個桌屏,讓她今天進城時,來繡莊買點繡桌屏的料子和繡線帶回去。
早上的繡莊沒什麼客人,鬱離進去時,掌櫃還記得她,見她過來,便笑道:“姑娘想買點什麼?”
鬱離將要買的東西說了說。
掌櫃瞭然,高興地說:“你婆婆終於要繡桌屏了嗎?”這可是好事呢。
縣令夫人喜歡周氏的刺繡,曾經還遺憾周氏只有繡帕、荷包這些繡品,沒有大件的。若是周氏繡了桌屏送過來,就算縣令夫人不買,也會有識貨的貴夫人來買,絕對能賣得出去。
以掌櫃的眼光,他覺得周氏的刺繡水平能和府城那些大家族的繡娘媲美,肯定是被大師指點過的。
就是不知道有這樣刺繡手藝的人,為何一直待在鄉下。
難道是曾經的大家婢贖身後回鄉嫁人?
在掌櫃將鬱離要的料子和繡線包好時,正好有客人進門。
進來的客人是兩女一男,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姑娘穿著打扮十分貴氣,一看便知是出自殷實之家。
店夥計認出打扮貴氣的少女,正是縣城的富商楊家的姑娘。
楊家姑娘今年已經十八歲,她的容貌平凡,不過身上的氣度卻是極為不錯,打扮起來也有幾分姿色。
聽說她已經定了親,這個月就要出閣,因她時常來他們繡莊買衣服,像這樣的大客戶,他們對她自然是十分熟悉。
就是楊家姑娘身邊的一對男女看著比較陌生,很少來他們的繡莊買東西。
等聽到那年紀小些的姑娘朝楊家姑娘叫“表嫂”時,便知應該他們是楊家姑娘未來夫家那邊的親戚。-
鬱離拿到東西,正準備離去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離娘?”
鬱離循聲看過去,見到不遠處的三個年輕人,目光掃過他們,認出其中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
她是鬱琴。
鬱琴和她娘陳氏有幾分相似,她是個容貌清秀的少女,穿著蜜合色的對襟比甲,戴著瓔珞,完全就是一副城裡人的打扮。
和她一比,鬱離就像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穿著粗布麻衣,衣裳的色澤灰撲撲的,為了方便幹活,頭髮隨意地紮在腦後,一副社會低層窮苦勞動人民的形象。
特別是她還面黃飢瘦的,一看就是平時吃不飽的那種窮人。
連掌櫃都詫異地看過來,沒想到鬱離一個落魄的鄉下姑娘居然還認識城裡的人。
難道是城裡的親戚?
也對,連皇帝都有幾門窮親戚呢,城裡人自然也有鄉下的親戚。
鬱離沒什麼感覺。
就算鬱琴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她面前,將她襯得像個醜小鴨,她也沒有為此而侷促、羞愧,反而坦蕩地看向她,朝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倒是鬱琴似乎很驚訝在這裡看到她,問道:“離娘,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她看了看鬱離,有些不敢置信,脫口而出,“你看著好像胖了點。”
她有一個多月沒見鬱離了,乍然見到她,發現她確實比以往要胖一些。
聽到這話,掌櫃和店夥計面上露出古怪之色。
他們看了看鬱離,這姑娘已經夠瘦了,居然還說她胖了點,那她以前得多瘦啊?簡直不敢想像。
再看鬱琴,一看就是家裡嬌養著的,肌膚白晳,面色紅潤,和鬱離對比實在鮮明。
鬱離沒說話,她和鬱琴雖是堂姐妹,但從小就不在一起玩,沒什麼話說。
正要離去,就聽到一道刺耳的公鴨嗓響起:“琴表姐,這醜八怪是誰啊?你怎麼認識這麼醜的人?”
“別胡說!”鬱琴不輕不重地責備一聲,“她是我二叔的女兒。”
說話的少年十四五歲,模樣周正,穿著也體面,但那嫌棄的嘴臉實在可惡,連掌櫃等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他,小小年紀的,一口一個醜八怪地叫著一個姑娘家,實在是沒禮貌。
鬱琴朝鬱離道:“離娘,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誠哥兒,陳季誠,他年紀還小,說話沒分寸,你別怪罪啊。”
旁邊站著的楊家姑娘則微微蹙眉。
她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眼面前的一幕,不過仍是沒有說什麼。
陳季誠一臉恍然,嗤笑道:“琴表姐,原你二叔家只生了四個閨女,而且都是醜閨女,一個個醜得很。哎喲,怎麼會有姑娘家長得這麼醜呢,和你一點都不像,有這麼醜的姐妹,一定很丟臉吧……”
正說著,就見鬱離朝他走過來。
少年人不知世態險惡,正要再次開口嘲笑,突然一個巴掌朝他抽了過來,將他直接抽飛在地。
眾人:“……”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就連原本有些不耐煩的楊家姑娘都瞪大眼睛,駭然地看著突然就動手的鬱離。
鬱琴終於反應過來,尖叫一聲:“你做什麼?”她氣憤地道,“離娘,你怎麼能隨便動手?二叔二嬸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我要回去告訴阿奶!”
鬱離平靜地看她,“你也想捱打?”
鬱琴瞪大眼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有些羞惱。
“你、你要打我?”她不可思議地說,“離娘,你怎麼能打人?這是不對的!”
鬱離道:“他嘴賤,羞辱我和我的妹妹,我為什麼不能打他?如果我羞辱他和他的家人,他要打我,我絕無怨言。”
鬱琴噎住了。
這是什麼歪理?
鬱離不理她,走到被打翻在地的陳季誠面前,一把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扯過來。
陳季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打,這一巴掌打得他暈頭轉向,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鬱離將他扯到面前,說道:“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