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矢翊 作品

第 57 章 我殺豬啊(第2頁)

 他們問,鬱離便答:“殺豬。”

 “啥?”

 瞬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露出錯愕之色。

 以為他們沒聽清楚,鬱離淡定地重複一遍:“是殺豬。”

 眾人:“……”

 很好,他們終於確定自己沒聽錯,她說的確實是殺豬。

 “你、你乾的是殺豬的活?”說話的人聲音都有些不利索,“你會殺嗎?”

 鬱離點頭:“當然會。”

 她現在都殺了快兩個月的豬,怎麼不會?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趕緊道:“不對,你咋去找這種營生?這不是力氣活嗎?你一個小姑娘……”

 “我有力氣啊。”鬱離回答。

 “……”

 對哦,大娘們總算想起,離孃的力氣可不小。

 殺豬是力氣活,沒個力氣做不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殺豬這活怎麼樣也和姑娘家扯不上關係吧?再看她那張俏生生的臉,想到她居然去殺豬……

 眾人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神色恍恍惚惚的。

 鬱離見他們沒有什麼要問的,提著水就走了。

 等她走遠,他們總算反應過來,紛紛聊起來。

 “離娘乾的這活……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

 “是啊,不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咋去找份殺豬的活計?她咋樣想的?”

 “聽說殺豬挺賺錢的,隔壁村的焦大爺以前就是殺豬的,殺一頭豬可是有好幾十文呢,焦家幹殺豬這活,都建起青磚瓦房,挺讓人羨慕的。”

 “可離娘一個人殺不了一頭豬吧?就算有幾十文,也要和別人分的。”

 “確實……”

 那些原本還準備參考鬱離,看看她在縣城找什麼活計,也讓自家女兒和她一起去的人瞬間就歇了這心思。

 他們家女兒可幹不了。

 不說他們女兒,就算是大男人也幹不了,殺豬不僅要力氣,還要技術和膽量,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

 鬱離這膽子咋這麼大呢?她居然敢殺豬。

 眾人都極為佩服。-

 很快,關於鬱離在縣城找了份殺豬營生的消息就傳遍整個村子。

 聽到的人都是一臉恍惚,不敢置信。

 要是說哪家的兒子去殺豬,他們倒覺得沒什麼,可鬱離是個姑娘啊,她咋找了個殺豬的活?

 這消息很快傳到鬱家那邊。

 鬱老太太人都懵了,轉頭問:“老頭子,你聽到了嗎?離娘那死妮子在縣城裡找了份殺豬的活。”

 鬱老爺子點頭,表示聽到了。

 鬱老太太很不可思議,嘟嚷道:“怪不得這死妮子膽子那麼大,她都敢殺豬了,打人不是正常的?”

 不說打人,還忤逆長輩……

 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王氏路過時,正好聽到老太太的話,眼睛一轉,突然說:“娘,離娘居然去幹殺豬這活,她以後會不會殺紅眼,哪天就拿把殺豬刀回來,誰惹她生氣,就砍誰啊?”

 鬱老太太:“……”

 鬱老太太差點想打人。

 她氣道:“你啥意思?想說離娘會拿刀回來砍我們不成?”

 王氏一臉無辜,“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離孃的膽子挺大的,原來她還幹殺豬這活,以後咱們最好不要再惹她,不然哪天她一把殺豬刀提回來……”

 她說的也是心理話。

 現在他們三房真的不敢惹鬱離,見到遠遠繞開,若是繞不開,就立刻認慫,只求不招惹她。

 不過大房就不一定了。

 她可沒忘記大房還有兩個讀書人,他們被拘在縣城讀書,沒回來過,只怕不清楚鬱離的殺傷力。

 要是哪天他們要對鬱離出手,那就有樂子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分家,王氏現在見不得大房好。

 要是鬱敬德兄弟倆哪天有出息,她不僅不高興,反而會非常難受。

 鬱老太太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就窒息。

 她想罵王氏,然而鬱家已經分家,王氏在三房當家作主,不再受婆母轄制,還真是不怎麼怕她。

 沒了管家權的老太太,就像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沒什麼可怕的。

 灶房裡,正在燒火做飯的鬱琴聽到外頭的聲音,有些恍惚。

 離娘居然去幹殺豬的活?這不是殺豬匠嗎?

 她怎麼敢?

 想到鬱離那秀致的模樣,鬱琴有種錯亂感。

 現在鬱離變化太大,美好得她都不敢認,總覺得每看一次,她又變得更漂亮,漂亮得讓自己開始自卑。

 以前鬱琴覺得,自己是鬱家最美麗的姑娘。

 也是村子裡最美麗講究的姑娘,村裡的那些姑娘又黑又土又糙的,如何和自己比?

 現在才發現,在已經脫胎換骨的鬱離面前,自己原來並不算什麼。

 不過當得知鬱離居然去幹殺豬這活,每天和那些臭哄哄的豬為伍,鬱琴又覺得她長得再漂亮也不算什麼。

 這得多髒啊?

 鬱琴都有些同情她了,也不知道她幹啥要去找這樣的活,不是白受罪嗎?

 吃過晚飯,鬱琴見天色快要暗下來,去院子收衣服時,正好看到路過的鬱離。

 一個沒忍住,她主動張口叫住人:“離娘。”

 鬱離停下,平靜地望著她。

 對上她的目光,鬱琴心臟控制不住亂跳,有些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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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我殺豬啊

 縣令府後院,縣令夫人正在喝茶看賬本,便聽說姚家的老夫人的馬車驚了馬。

 縣令夫人大吃一驚,忙不迭地問:“姚老夫人現下如何?”

 “聽說不太好,姚老夫人受了驚嚇,回去便病倒了。”過,“姚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今兒去回春堂,請許大夫過去給姚老夫人看病。”

 縣令府的下人正好去回春堂買藥,認出姚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方才知曉這事。

 回來後便告訴他,他趕緊過來稟報給夫人。

 他知道夫人想討好姚老夫人,最近時常往姚老夫人那邊跑,得知這事自然得和夫人說一聲。

 縣令夫人問:“可知姚老夫人的馬車為何會驚馬?”

 管家搖頭:“不知,姚家那邊沒說。”

 姚家的規矩嚴,下人不會輕易透露主家的消息,他們也問不出什麼。

 縣令夫人想了想,一邊讓人將這事告訴衙門那邊的丈夫,一邊吩咐下人,為她更衣,再備份禮,她要去姚家別院那邊探望生病的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是半月前從府城那邊過來的。

 雖然她來時並未透露什麼風聲,然而山平縣的縣令怎會不知曉,在姚老夫人來到山平縣時,縣令夫人還特地上門拜訪。

 張縣令接到消息後,很快就過來。

 聽說姚家老夫人出事,他也驚得不行,要是一個不好,估計他這縣令便要做到頭。

 見到妻子,他叮囑道:“你稍會過去,多注意一下,看看姚老夫人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不能讓姚老夫人出事。”

 縣令夫人哪會不明白,說道:“我知道。”

 姚老夫人的身份不一般,若她在其他地方出事還好,偏偏是在山平縣這邊,屆時姚家若是怪罪下來,他們可討不了好。

 縣令夫人很快就收拾好,坐車前往姚老夫人居住的別院。

 來到別院,縣令夫人得知汪家的當家夫人也過來了。

 汪家是山平縣當地望族,家裡的子孫頗為爭氣,曾出過兩榜進士,家中讀書風氣極盛,很受讀書人的敬重。

 汪家的老夫人和姚老夫人是嫡親的姐妹,感情極好。

 當年一個嫁去北地的姚家,一個嫁來南邊的汪家,就這麼過了大半輩子。

 這次姚老夫人來山平縣,是因為汪家老夫人年初時生了場大病,這病斷斷續續好幾個月都沒好全。

 得知這消息,姚老夫人惦記著姐妹,特地從府城那邊過來看看她。

 縣令夫人讓人去通報後,很快便被人引進去。

 姚老夫人居住的這座別院,其實是汪家的產業,因姚老夫人過來,汪家便收拾給她居住。

 姚老夫人是個喜靜的,這裡的環境清幽,十分適合老人家居住。-

 屋子裡,汪夫人正關切地詢問姚老夫人的身體情況。

 姚老夫人今兒出城上香,哪知道回來時拉車的馬在半路受了驚,害得她也遭了大罪。

 汪家得知這事,都嚇得不輕。

 汪夫人第一時間過來探望老夫人。

 汪家的老夫人身體不好,他們也不敢讓老夫人知曉,先讓人瞞著她這事,只讓汪夫人一個人過來瞧瞧。

 聽聞縣令夫人過道:“姨母您身子不舒服,不如我讓人去打發了她。”

 雖然知道縣令夫人為何而來,汪夫人心裡仍是有些不高興。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怕姚家的老夫人在這邊出事,影響到張縣令將來的升遷。

 姚老夫人說道:“不用,既然來了,便讓她進來罷。”

 她拍了拍汪夫人的手,神態平和,有種看透世俗的豁達寬容。

 縣令夫人進門時,先聞到屋子裡瀰漫的藥味,心裡忐忑,也不知道姚家老夫人病得如何。

 接著她看到坐在床前繡墩的汪夫人,趕緊朝她笑了笑。

 汪家在山平縣的地位極有聲望,家裡的讀書風氣極盛,汪夫人的丈夫是一位舉人,不少讀書人都想拜汪舉人為師。

 可惜汪舉人眼光高,山平縣這邊的讀書人很少能入他的眼,至今沒收幾個學生。

 床上的姚老夫人靠著一個松墨引枕坐著。

 縣令夫人看過去,見她的臉色蒼白,額頭勒著抹額,看著有幾分憔悴,不復初見時的富態祥和。

 她越發揪心,上前行了禮後,關切地詢問姚老夫人的身子。

 “勞你掛心了,沒什麼大礙。”姚老夫人說。

 縣令夫人又關心幾句,見姚老夫人除了臉色不太好,並未受什麼傷,總算安心。

 只要姚老夫人沒事就好。

 她也識趣,知道老夫人剛受了驚,需要好生歇息,放下探病的禮物後,很快就告辭。

 等縣令夫人離開,床前坐著的汪夫人道:“姨母,您身子不適,何必見她?”

 她不太瞧得起縣令夫人,她太過趨炎附勢,最近常來別院這邊拜訪姚老夫人,不用問也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姚老夫人笑了笑,“我也沒什麼事,是魯嬤嬤她們太過緊張。”

 魯嬤嬤給老夫人擦汗,聞言說道:“不是咱們緊張,實在是當時的情況太過驚險。”她轉頭對汪夫人說,“您不知道,馬在半路受了驚,只管橫衝直撞,車伕都拉不住,車裡顛簸得厲害,連咱們都受不住,何況是老夫人這樣的年紀……”

 說到這裡,她後怕不已,至今回想起這事,心臟仍是呯呯呯地亂跳。

 魯嬤嬤拍了拍心口,繼續說:“後來,那馬突然就跪了下來,馬車受不住衝勢,就要往旁栽倒,幸好當時有個姑娘扶住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