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第3頁)
好像人人都能做生意。
“我也盤了一家鋪面,還不知道做什麼,等過去的時候再說。”
朱氏又要開始抹眼淚了。她問,“一定要去啊?”
慧慧點了點頭,“嗯。”
這回她的未來夫婿也跟著來了。兩人合得來,時時刻刻想要黏在一起。朱氏見了,便也妥協。
她道:“如今,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你高興就好。”
慧慧就道:“母親,若是你想去南州,跟著我去也可以。”
外面的天地寬了,也許於母親也是一種解脫呢?
但朱氏卻不願意。她道:“你祖母年歲大了,我要盡孝。你哥哥們的孩子也大了,我還要幫著看顧。”
慧慧便也不勉強,她道:“那我常寫信回來。”
朱氏:“你給你六姐姐常寫信就行,如今她是宮裡面的紅人,你們關係好,有她在,誰都不敢欺負你。即便是嫁到南州,折家也要捧著你。”
慧慧笑著哎了一聲。等去鬱家的時候跟蘭山君道:“要是你能去看一看就好了。”
南州真的很好。
錢媽媽過來送吃食聽見了,好奇問,“聽聞南州每家每戶都供奉著茶山夫人,這是真的嗎?”
慧慧點頭,“確實是真的。”
如今,茶山夫人也是她敬仰的前人了。
錢媽媽:“那您的夫婿家裡是她的後人?都姓折嘛。”
慧慧卻搖頭:“茶山夫人沒有後人。”
她看過茶山夫人的傳記。
史料記載她出身三百年前的折家旁支,因家世低微,便嫁給京都某世家公子為續絃。但因頗愛種茶,得聖令去南州經營茶園。而後等在南州站穩腳跟後,一點一點做起了南州茶馬,越州青瓷的生意,讓當年的南州女子多了許多活做。
大概十幾年之後,她有所成就,不用靠著夫家之名與當地世家和官員打交道時,便跟夫婿和離,一生留在南州傳茶道。
因年代久遠,夫家是誰已不可考,但茶山夫人四個字卻流傳下來,成了南州種茶百姓供奉的名字。
慧慧很是憧憬她的一生。
“我也想試試。”
她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蘭山君笑著道:“若是願意,便儘管放手去做,我在洛陽能幫的,就會幫你。”
慧慧撲進她懷裡撒嬌,“六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而後一轉身,就見六姐夫在不遠處不情不願的道:“山君,胡將軍來了。”
蘭山君聞言立馬道:“我這就來。”
等人走了,慧慧好奇問,“胡將軍是誰?”
鬱清梧:“一隻黑熊精。”
慧慧閉嘴了。
她回去跟三嫂嫂道:“六姐姐跟六姐夫感情真好。”
三少夫人抱著女兒玩鬧,笑道:“他們兩人確實好。”
經歷過生死的夫妻,總是情意深重的。像她和蘭三這般,倒是如同一棵樹上的兩片葉子掉在地上,因被掃帚掃在了一起,便綁在了一處。
好在她還有孩子。
童言稚語,總是能寬慰她的。
晚間,她剛要抱著女兒睡覺,就聽見外頭有吵鬧聲響起。三少夫人連忙叫丫鬟過來抱著女兒,她披上衣裳出門,正好碰見大嫂從屋子裡捂臉跑出來。
“大嫂,這是怎麼了?”
大少夫人委屈道:“夫君要納妾。”
若是納別的妾室也就罷了,偏偏是魏王那邊的人。
她道:“六妹妹跟咱們家本來就不好,若是他納了那邊的妾室,我怕六妹妹翻臉。”
三少夫人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
她道:“這一家子,名字真的取太好了。”
蘭摯,蘭璋,合在一塊,不就是智障麼?
她搖搖頭,“放心吧,納不起來的。”
大少夫人抽噎問,“何以見得?”
三少夫人:“你三弟如今老實得很——他可沒少捱打。”
果然沒幾日,蘭摯就被揍了。
他沒跟鬱清梧相處過,不知道實情,還叫嚷著要去報官。倒是朱氏攔住,支支吾吾的道:“算啦,家和萬事興。”
她苦惱道:“你也是,以後別跟他作對。他這個人,打起來人可狠,你三弟深受其害——你沒發現這兩年阿璋見了他就避開嗎?”
這是被打怕了。
蘭摯氣得拍床,“三弟就不反抗嗎?”
慧慧樂滋滋的道:“反抗了,但是打得更狠。”
蘭摯:“……”
他這才罷休。
鬱清梧打了這邊,也沒有放過魏王。
他參了魏王好幾本摺子,說他籠絡朝臣,結黨營私。
皇帝很是滿意。他其實瞧魏王也很不爽。
齊王給他使絆子,魏王當然也使絆了。只是齊王狠辣,魏王手段就蠢了些。
比如說他現在籠絡別人是給人家送妾——多年前他想從皇帝這裡搶人,也是給他們送妾。
鬱清梧笑,“嘖嘖,這麼多年,怎麼也不變通一下。”
皇帝卻突然問,“魏王當年給你送過妾室嗎?”
鬱清梧不敢笑了:“陛下,您可別亂說。這話可說不得。”
皇帝便嘲笑道:“聽胡將軍說,你對他很是刁難?”
鬱清梧擺手,“臣如何刁難他?”
“他那麼大一個,跟只黑熊一樣,臣能打得他過?”
皇帝:“但你給人家取諢號本來就不對。”
如今外頭的人都叫他黑熊將軍。
鬱清梧:“這不好聽嗎?別人還叫我玉面郎君呢。我又說過什麼。”
皇帝哭笑不得,“好歹你給人家賠個禮道歉。”
鬱清梧不情不願地應了。
他跟錢媽媽說,“您幫我買一些豬小肚,再幫我買一些雞腸。”
“到時候混在一起炒,我要請客呢。”
錢媽媽納悶:“這是要請誰呀?吃小肚雞腸宴?”
不是得罪人嘛。
自然請的胡將軍。
胡將軍又去給皇帝告狀了。
皇帝也煩。他索性避而不見,回去抱著元娘睡覺。
元娘最近身子好多了。但因為當年的損傷,每日還是睡得比別人久一些。
皇帝每次看見她睡覺都很擔心。
有一回沒忍住拿手捏她的鼻子,被她醒過來罵了好一會兒。
“你是不是有毛病!”
皇帝訕訕說:“我就想看你會不會起來打我。”
他其實是想探探她有沒有氣息。可又覺得這樣做很是忌諱,索性捏了捏鼻子。
元娘便對著山君道:“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蘭山君:“……”
她可不敢說這句話。
她趕緊拉著阿蠻道:“咱們去練刀。”
元娘好笑,“你跑什麼,我又沒讓你跟著一起罵他。”
但姐妹之間一般都會說一句:“他確實有病,我早就跟你說過了。”
蘭山君笑出聲,“可見因為陛下,咱們之間的關係都差了一層。”
元娘笑個不停。
阿蠻坐在一邊犯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而後想了想突然問,“母親,姨母,什麼是點天光呀?”
蘭山君一愣,“誰告訴你的?還是在哪裡看見這三個字了?”
阿蠻:“我宮裡面的景玉說的。她說,因姨母恨逝去的逆王,所以把他點天光了。”
元娘冷了臉,“她人呢?”
阿蠻:“我讓人去審了。”
雖然是裝作無意之間說的,又跪在地上解釋緣故,但是阿蠻還是覺得此人慾擒故縱,引著她私下去查。
可是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私下去查?
“我直接問你們不就得了。”
蘭山君便笑起來,“對,你直接問我就好。”
她如今再說起這三個字,也不會覺得可怕了。她道:“點天光啊——是齊王想要對別人,也就是我的師父,你父親母親的舅祖父的刑罰。”
“但因為我們贏了,所以這刑罰不在我們身上,反而落在了他自己身上。”
阿蠻有些懂了。
元娘則直接說,“你姨母是為我報仇,當年齊王想要我的命——如今我的身體還不好呢。”
阿蠻點頭,這個她是知道的。
她想了想,不解問:“為什麼她要找我說這件事呢?雖然她跟了我很多年,像姐妹一般,可我也不會因為她而傷害姨母。”
蘭山君:“是想讓你覺得我這個人心狠手辣?”
此時不覺得她有錯,但將來一旦有了矛盾,她是這樣性子的偏見就進了阿蠻的心裡。
元娘厭惡道:“這才幾年,怎麼,又要攪弄風雲了嗎?”
當年肯定還有漏網之魚的。元娘安撫蘭山君道:“我一定讓他們查出來。”
蘭山君卻溫和看向阿蠻,“多謝你信我。”
阿蠻依舊懶洋洋的,“我覺得他們好傻哦!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景玉,若是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沒準能有更大的用處。”
元娘卻罵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竟然沒告訴我,還讓四處瞞著我!”
阿蠻就笑道:“我就是試一試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本事。我和姨母都在學兵法,可是兵法也不一定要用在打仗上面呀。”
能用的地方就用嘛。
她站起來,“我去找哥哥玩。”
阿狸正在練字。相比於阿蠻跟著蘭山君四處學自己想要學的東西,阿狸就苦多了。
作為皇太子,他除了要跟著鬱清梧讀書之外,還有其他的先生。
一天十二個時辰,他能休息三個時辰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苦,但他也不敢懈怠。父皇母后身體即便比之前好很多,卻也比常人差一些。
他知道,自己要儘快挑起這個擔子。他性子沉穩,字也寫得穩當,一筆一劃,都是規規矩矩的。
一個果子丟在了他面前的案桌上。阿狸笑起來,不用抬頭也知道誰來了。
他擱筆走到窗前,“怎麼啦?”
阿蠻:“姨父請胡將軍吃飯,煮的全是小肚雞腸。”
阿狸哈哈笑起來,伸出手摸摸阿蠻的頭,“再去聽一聽,若還有別的好笑事就回來告訴我。”
阿蠻點頭走了。
阿狸繼續回去寫字。鬱清梧從外頭進來,阿狸抬頭朝著他揶揄笑:“太傅,你也太小肚雞腸了。”
鬱清梧問:“殿下,今日的文章背了嗎?”
阿狸垮了臉,“哎,還沒有呢。”
鬱清梧:“快些吧!待會兒你姨母就要回去了,臣還想跟著走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點前還有最後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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