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file_put_contents(/www2/jsonfs/253/253256/116947408.json): Failed to open stream: No space left on device in /www/wwwroot/jingmowx.com/read.php on line 102
從劈柴開始了悟萬法-第215章 世家(第2頁),靜默文學
早點睡早點起 作品

第215章 世家(第2頁)

 謝淵吁了口氣:

 “莊園在這,只有自己去看了。”

 司徒琴點點頭,兩人如旋風般在莊園搜尋起來。

 然而早在兩人和錢先生纏鬥時,偌大莊園就處處起火,一片混亂,看來是有護衛存著毀滅證據的心思。

 除了莊園護衛,這裡亦有不少僕婦雜役,此時四處奔逃驚叫。而許多房間裡響起了呼救聲,謝淵挨著扭開鐵鎖,裡面紛紛逃出許多年輕女子乃至孩童,盡皆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謝淵和司徒琴面色沉凝,組織被抓起的受害者往莊園外跑去,路上若海還有護衛膽敢阻攔的,皆不是兩人一合之敵,漸漸前路暢通,再無人敢攔路。

 等到將人都帶出莊園外,謝淵進去搜查一番,再沒找到他人,而該有的賬目、名冊等等,更是一本也沒見到,恐怕早就付之一炬。

 他眉頭微蹙,再出到莊外,見司徒琴正將那些女人小孩聚在一起,細細詢問。

 這些人驚魂未定,此時見逃出生天,哭聲一片。謝淵粗略數去,竟然不下百人!

 一個烏河縣,不至於能走失這麼多人?

 謝淵正眉峰聚起,司徒琴走過來,低聲道:

 “我問了幾個,這裡不止烏河本地人士,雲州各地以及雁州那邊,乃至關外都有!”

 謝淵已經看到裡面有幾個色目人種,曼妙多姿,一看便是西域美人。

 他挨個看去,發現這裡面形形色色的女子都有,大部分都清秀可人,極個別的已可稱得上傾城佳人,還有幾人面貌肖似,似乎是一母同胞。

 至於小孩,大部分看起聰慧伶俐,部分額頭還有刺字,部分卻又沒有,但也虎頭虎腦,不知是何分類。

 這幅場景,就如同人口販賣市場,各色“貨物”皆有,盡皆都是上等,讓謝淵和司徒琴都面沉如水。

 莊園的動靜和火光早就引起了周圍村民的注意,而這跑出來的大批女子小孩,更是讓烏河本地的村民想到什麼,驚聲四起,奔走相告,消息逐漸傳開。

 於是不多時的功夫,縣城裡就有許多人急急忙忙的湧到莊園這邊,湊到這些女子小孩面前,帶著充滿希冀的目光,一個一個的尋找。

 只是可惜,這些百姓的家人都走失許久,早就不在此處,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百來號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會兒也就該看個遍,知道自己家人在不在。

 但他們看了一遍又一遍,彷彿不死心,直到再三確認自家妻女小孩不在這裡,眼裡的神光才一點一滴的黯淡下去。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

 “蓮兒!”

 然後老兩口便抱著一名少女,激動非常。這正是最近才走失女兒的烏河居民,此時一家團圓,三人湊在一起,欣喜若狂。

 “虎娃兒!”

 “翠翠!”

 又有兩家尋覓到自家的女兒小孩,還沒被轉運走的烏河本地受害者頓時找到親人。

 劫後餘生,悲喜交集,又哭又笑,讓周圍親人走失或者遠離家鄉的受害者們百感交集,感同身受,默默垂淚,卻不知自己的親人在何方。

 “姑娘,你也是被拐的?你是哪兒人?沒地兒去就先到大娘家待著,我看你和我女兒真像……我會幫你回家的。”

 也有烏河百姓找不到自家親人,對其他被拐至此的受害者憐愛非常,準備竭盡所能的幫助。

 他們也許本不是多有愛心多麼寬裕的家庭,只是希望這樣做了,有朝一日自家兒女在外也能受到善待。

 人群之中,一名頭髮花白、渾身髒兮兮的老乞丐正在一個一個的拉著那群女子看,口中還不斷念叨:

 “玉兒,玉兒你在哪裡?”

 那些女子本自惶恐,看到這老乞丐湊近都紛紛後退。

 可是聽他叫的悽苦焦急,眾被拐女子都心生難過,不少人心想自家父親是不是也成了如今模樣?便都耐著性子讓老乞丐細看,只是不住搖頭,稱不認識那位玉兒。看著老乞丐一次次泛起希望然後又失望的走開,許多女子甚至抽泣起來。

 範秀才同樣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確定自家女兒不在此處,面色慘白,一言不發。

 他看著那團聚的幾家,心裡莫名生出嫉妒怨恨來,可是旋即又壓下此念,只是喃喃道:

 “找回來好,找回來好啊……”

 謝淵和司徒琴正在審問抓到的護衛,聽到那邊喧鬧,悲聲歡笑,喜極而泣,坐地大哭皆有。

 他們轉頭望去,見那邊幾家歡喜,幾多憂愁,是為眾生相。

 “你們背後到底是哪家?”

 謝淵拎著一個護衛問道。

 “我、我不知道。”

 那護衛惶恐不堪。

 謝淵和司徒琴對視一眼,皆是皺眉。

 這些護衛十分精幹,然而問了幾個,皆不知道自己到底為誰服務。

 他們許多都是在他處招攬,帶到這裡,封閉管理,只聽命於幾名頭領,所知不多。

 謝淵又問:

 “那錢先生有沒有說過他的來路?但有虛言,下場和剛剛那幾人一樣。”

 那護衛看著旁邊倒在地上的幾名同伴,嚥了口唾沫,低聲道:

 “錢先生地位崇高,十分神秘,我們甚少見到他,更沒機會和他交談。”

 謝淵和司徒琴聽得眉頭一擰,感覺有些不對勁。

 剛剛追殺錢先生,他一路指揮守衛,指名道姓,明顯與這人說的不符!

 謝淵凝眉道:

 “甚少見到?幾無交流?剛剛我還見他調動你們十分嫻熟,顯然常常操練。你還想騙人,是不怕死麼。”

 那護衛愣了愣,道:

 “剛剛……?”

 謝淵心裡泛起古怪感覺:

 “我剛剛殺他時,你們豈沒看到?”

 “剛剛……剛剛和你對陣的,那是劉老啊,不是錢先生。”

 劉老?

 不是錢先生?

 謝淵和司徒琴愣了一下,面色頓時微變。

 他們先入為主,那劉老不置可否,竟然認錯人了!

 那實力不俗的劉老之後,竟然還有高人?

 兩人背心一緊,霍然站起,環目四顧,然而什麼也沒發現。

 受害者那邊仍然喧鬧,護衛這邊仍然垂頭喪氣,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

 然而忽然,兩人同時轉頭,盯著面前的護衛。

 卻見這名護衛臉色脹紅,張口欲要吸氣,卻只是荷荷做聲。他面色越來越難看,雙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呼吸。

 護衛鼻子突然流下兩股黑血,慢慢倒在地上,然後七竅都流出汙血來,扭曲兩下,竟就氣絕。

 謝淵和司徒琴瞬間退後兩步,眉頭大皺。

 “好厲害的毒!”

 司徒琴臉色緊繃。這護衛只是一個開始,周圍的護衛、雜役、僕婦接二連三的出現同樣症狀,皆是呼吸不得,七竅流血,從毒發到身亡,竟然只是短短數息之間。

 兩人面色難看,見周圍的俘虜全部身亡,再無活口可以審問,有些懊惱。

 “啊!”

 一聲驚呼在背後響起,兩人同時轉頭,面色一變。

 這毒,不只在這些護衛身上。

 那邊被拐女子孩童,同樣接連面色烏青,紛紛七竅滲血,個個扣著自己嗓子脖子,卻徒勞無功。

 他們掙扎了一會兒,撲通撲通的連連倒地,如同沒了線的木偶。

 “不要!不要!”

 “蓮兒!”

 “虎娃,虎娃!你別嚇爹啊!”

 好不容易找到親人的幾家人瞬間從天上跌落地下,看著至親躺在懷裡痛苦不堪,面色烏黑,七竅流血,荷荷做聲,只能徒勞的握著他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哭喊。

 然而無論手握的多緊,手上捏出多深的紅印,也再也留不住他們的孩子。

 明明剛剛才久別重逢,現在卻徹底的陰陽兩隔,還是以如此痛苦的方式。

 劫後餘生的田埂上,突然變成了人間煉獄。

 其他群眾紛紛驚恐的散開,看著這一幕又怕又懼,心裡更不知是何滋味。

 謝淵和司徒琴看得眼睛瞪大,拳頭緊握,沖天怒火從胸中燃起。然而這毒霸道非常,司徒琴看出是早就種入這些人體內,一旦發作頃刻斃命,他們就算想救都來不及。

 她顫聲問道:

 “要、要滅口明明在莊園內就可以,一個都留不住,為何要現在才催發?”

 謝淵面黑如水,沉聲道:

 “這是錢先生在給我們示威呢……”

 顯然這不知在何處的錢先生,早將一切收在眼裡。

 如此做派,潛臺詞不無嘲笑謝淵兩人所作所為皆是徒勞,更有一切盡在他掌握、生死由心之意。

 只是為了示威,竟然非要給人希望,然後再加破滅……看著那幾名不顧毒素、抱著家人屍首撕心裂肺哭喊的烏河居民,這般感受,恐怕能讓人發瘋。

 是示威,也是錢先生的惡趣味。

 這就是真正的世家做派嗎?

 百姓在他們眼中,也許連人都算不上。

 謝淵緊緊咬著牙,猛地轉頭,環顧四周,想找到那錢先生的蹤跡,然而周圍還立著的除了百姓,便是一地毒發身亡的慘烈屍首,一無所得。

 也許早已不知哪裡去了。

 謝淵在田埂快速轉了一圈,找到那被他斬斷雙臂的中年人,不出意料的見他雙目圓睜,渾身僵硬,已經氣絕。

 他回到司徒琴身邊,陰沉著臉,將玄兵緩緩收起,忽而靈光一閃。

 不對!

 剛剛他們審問的護衛,是最先毒發身亡的,而後其他人才幾乎同時發作。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錢先生不願這護衛再多說,才催發了毒藥!

 那麼他必定在一個能聽得到對話的近處!

 也許這種人,本就喜歡在現場慢慢欣賞……

 謝淵微微轉頭,和司徒琴對視了一眼,眼神一動,瞟向面前一地護衛屍首。

 司徒琴本自氣得小臉煞白,看到謝淵的微妙神情,怔了一下,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緩慢後退,將琴取了出來。

 謝淵看著面前一地護衛和雜役屍體,默默想著:

 “如果這個錢先生實力極高,該當直接聯合陳老等人阻止我們,不可能輕易放棄這個經營許久、橫跨數州的人口轉運地。他隱於暗處,讓陳老最後絕望求死,等我們搗毀這裡也不現身,說明他的實力不會超過太多……”

 謝淵眼睛眯起,拔出長劍,直接變化成巨斧,渾身氣勢漸漸攀登。

 場間氣氛忽而微妙,一片安靜。

 數息之後,屍體堆裡突然爬起一個滿臉是血的雜役,瞬間衝出,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

 謝淵蓄勢一半的斧頭直接斬出,一道微型半圓斧芒直追那人後背;同時司徒琴纖手重重一按,一道等待已久的爆裂琴勁含怒而發,瞬息間追上那道影子!

 那影子被兩道攻擊合擊,身上驟然爆出一團耀眼光芒,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