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第237章 修為暴漲(第3頁)
“秦少俠,在下姚雲武,今日和錢前輩前來,是有事問你。”
秦真陽看著姚雲武,面色沉凝。
這姚雲武是姚家近十年突破的宗師,雖然年輕,但是修為不弱,被譽為有望更進一步,實是姚家的頂樑柱、實力派。
“姚宗師請講。”
姚雲武看向秦真陽,聲音渾厚:
“錢家的錢陽晟在見真湖遺蹟裡遇難身亡。雖是我姚家保護不力,但不同於另外兩位遇害者死於湖中異象,陽晟身上卻有一道劍傷。
“秦少俠可有以教我?”
錢韋毅臉色陰沉,一雙陰翳的眸子盯著秦真陽。
秦真陽神色平靜,淡淡道:
“不知。錢陽晟死在你姚家的見真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只有你姚家知道。”
姚雲武神色微凝,沉聲道:
“湖中之湖異變,具體情形只有在裡面的人清楚……”
“說來奇怪,我和張師弟本來是攜手入湖,進去之後卻失散了。姚宗師可有以教我?”
秦真陽直接打斷他。
姚雲武面無表情:
“既有異變,這也很正常。”
“既然你知道大家都失散了,我如何知道錢陽晟怎麼死的?”
秦真陽反問道。
姚雲武一噎,錢韋毅怒哼道:
“廢話不要多說,你們另外一個入湖的弟子呢?把那張山給我叫出來,老夫親自帶他回去審問!”
秦真陽見錢韋毅要往裡闖,橫跨一步,攔在他身前。
“讓開!”
錢韋毅一掌打出,秦真陽抬手格擋,渾身一震,倒退了一步。
不過他緊抿著嘴,又擋在前面,沉聲道:
“錢前輩,這裡是劍宗別院,不是你錢家,不容你來拿我劍宗弟子!”
錢韋毅見秦真陽態度強硬,分毫不讓,頓時怒火中燒:
“你今日非要攔我為孫輩報仇是麼?”
秦真陽冷笑一聲:
“錢陽晟為何會死,你們自己清楚,怎的還找上我雲山劍宗了?錢韋毅,你真當我劍宗無人?”
錢韋毅見秦真陽神色凜然,直呼其名,當面呵斥,一張老臉頓時陣紅陣白,驀地喝了一聲,含怒出掌。
一道劍光陡然亮起,秦真陽拔劍而出,斬破錢韋毅掌風,和他對了一記。
轟的一聲,秦真陽驟然滑退,撞破後面的房門,被轟入了屋裡。
“秦師兄!”
寧紫幾人驚呼出聲,正要搶進去看,就見秦真陽自己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唇角溢血,然而雙眼沉靜:
“錢韋毅,劍宗別院,不得擅闖!”
錢韋毅見秦真陽竟然自己走出,甚至還能再戰,眼神陡然一凝。
他揹著雙手,將右手握緊,捏住了那一道皮開肉綻的血痕,面色變得有些嚴肅。
姚雲武亦是臉色變化,露出訝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真陽,默然不語。
嗆啷聲中,寧紫等幾名弟子同時拔劍,指向錢韋毅,神色凜然。
錢韋毅見一群弟子劍指自己,神色難看,輕哼一聲:
“老夫不與小輩計較。”
說罷他身形一晃,繞過劍宗眾人,直接往別院裡去轉了一圈。
寧紫、林真等人都是面色焦急,然而如何阻攔得住宗師?
只不過片刻之後,錢韋毅如旋風般轉了回來,現出身形,一臉沉凝的看著秦真陽:
“那張山呢?”
秦真陽看著他,淡淡道:
“張師弟在見真湖裡收穫頗豐,大有所得,便去遊覽名山、遍訪賢友以磨劍修行,昨夜便離開金陵了。”
錢韋毅和姚雲武聽秦真陽這樣說,特別是聽他強調收穫豐厚云云,麵皮都是一顫。
早走了?早走了這麼強硬幹什麼?
他們心下都是鬼火冒出,錢韋毅咬著牙齒,寒聲道:
“你耍我?”
秦真陽看著他,慢慢道:
“我一直攔著你,你自己非要去看。但劍宗別院等同雲山,二位這樣闖入,我修為不足阻攔不得,劍宗卻不都是我這樣的庸碌之輩。我會如實彙報師尊的。”
兩人聽了都是眼皮一跳,如果說近兩年哪位宗師威名最盛,自然是帶領雲山劍宗強勢崛起、自身修為亦不斷突破的李星拓了。
姚雲武正自沉吟,錢韋毅哼了一聲,冷笑道:
“李星拓知道又如何?我邕陽錢氏屹立千年,便是大宗師亦不懼,你雲山劍宗又算得什麼?有本事就讓他來邕陽,老夫必定掃榻以待,哼!”
他說得硬氣,內容卻是讓人到錢氏老巢去找,細細想來未免可笑。
不過說完之後,錢韋毅臉色一沉,袍袖一拂,直接離開劍宗別院。
本來不想跟這些小輩衝突,但是劍宗弟子毫無尊老之意,痛失晚輩的錢韋毅怒火中燒,忍不住稍微出手。
不過動手就動手了,身為錢家宗師,教訓幾個小輩,又能如何?
他帶著錢家的人直接前呼後擁的離開,姚雲武看了幾眼,見謝淵既然不在,也不逗留,匆匆回姚家去了。
秦真陽見眾人離開,留下一地狼藉,只是吩咐雜役清掃一番,回去療傷。
房間內。
寧紫、林真和黃子峰圍在秦真陽身旁,見他傷勢並無大礙,只需靜養,都鬆了口氣。
“秦師兄,張師弟呢?遺蹟裡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紫皺眉道。
秦真陽搖搖頭:
“張師弟在烏河撞破了錢姚兩家的噁心,和他們結下了樑子。這次兩家直接在遺蹟裡對付他,卻被他巧妙化解。不過他已經料到了這一出,故而提前就離開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後面還有這麼多事。
兩大世家要對付小小張師弟?但被他化解了?然後料敵機先、提前離開?
這些話湊在一起,總感覺有哪不對勁。這還是那個性子淳樸、一心練功的天才師弟嗎?
不過秦真陽沒有細說,只是默默想著這一番擾亂視線、拖延時間,想必謝淵應該徹底脫身。師兄能幫的就這麼多了。
謝淵只道自己離開了兩家就不會為難劍宗弟子,卻沒想到秦真陽仍是幫他力所能及的攬下一點,還為此受傷。
好在秦真陽修為深湛,功力雄渾,硬抗宗師含怒一擊而只是輕傷,自身境界想來距離天地雙橋境已經不遠。
數日之後。
金陵府外的一處小道觀旁。
官道從此經過,故而道觀旁還設有茶鋪。
小道觀香火不足,幾個道士就在這兼職茶博士,賺些外快,貼補道觀日常開銷。
道觀沒建在名山或大城裡,顯然不是什麼名觀;但又因為靠著官道位置極佳,至少茶水鋪子生意不錯。
此時茶鋪子裡就坐了好些人,身背行囊、腰挎刀劍,顯然是路過此處的江湖客。
他們一邊在這歇腳飲茶,一邊議論紛紛、口若懸河,言談不外乎我朋友、我鄰居身居高位、名門弟子,動輒就是江湖盛典、修行大事,彷彿他們才是幕後的主事者、是現場的目擊人。
不過江南一帶的武者身處大離武道中心,確實更加見多識廣,不只是三榜倒背如流,便是遺蹟秘境也能分析一二。
“……話說那姚家辦的小潛龍會之後,得勝者和一些世家大族子弟,可以同入見真湖遺蹟修行。”
“見真湖?金陵旁邊那個見真湖?我聽說那是姚家老爺修養的勝地,結果那裡還有秘境?”
“不懂了吧?傳言見真湖裡有湖中之湖,歷來大宗弟子都會去那裡修行。這一次也一樣,但是,卻出了點意外……”
“什麼?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聽說這次一共去了十來二十個人,都是各宗各家的天驕,進去是為突破宗師的。結果他們被困在裡面一個多月,死了差不多一半——”
“什麼?”
“還有這事?”
“都死了些誰?”
“真的,千真萬確,我有一個朋友,是姚家的護衛,當時許多家的宗師都到見真湖上了。死的麼,我知道的有寒山老人的關門弟子。”
“寒山老人的關門弟子?就是被譽為有希望成為宗師的那一個?”
“那寒山老人還不跟姚家拼命啊?”
有人幽幽道:
“當然拼命,寒山老人昨天已經死了。”
“什麼?”
“還有這事?”
“死在誰手上的?”
旁邊又傳來驚呼。
那人往城裡的方向努了努嘴:
“當然是老爺們手裡。我今早從城裡出來,正好看到姚家在貼告示,寒山老人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姚家宗師昨天已經將其除去。而且,我聽說寒山老人的幾個早已出師的弟子,在其他地方開武館的,也被全部斬殺,武館都被血洗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沉默一陣,便聽旁邊端茶的道士發出冷笑:
“怎麼不說話?”
“額,一定是寒山老人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姚家伸張正義,為民除害。”
“呵,寒山老人在江南幾十年了,姚家這時候想起除害了?”
路人面色有異,不置可否道:
“許是才找到罪證。”
“剛弄死別人弟子,馬上就找到罪證啦?寒山老人成名幾十年,辦過壞事也做過好事,但罪大惡極的事情一件沒做過,是個性情中人。那些安在他頭上的罪名,我看是姚家自己做的正好把髒水潑出去了吧!可憐一位老宗師,死了弟子又被滅了滿門,最後臨死了還得給世家當替罪羊!”
又一個茶客笑眯眯道。
其餘的茶客對視一眼,忽然齊齊起身,紛紛結賬離開。
“臥槽,有人不要命了!”
“趕快離遠點!免得血濺到袍子上。”
人群呼啦啦的散開,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般,不到片刻就全部消失不見。
茶鋪子裡頓時就只有兩個做茶博士的道觀道士,以及一個言笑無忌的茶客。
那劍眉星目的年輕道士看著茶客,眼神一亮,坐了過來,拱手道:
“這位想必也是個打抱不平的俠士,貧道請兄臺飲一杯茶,不知想飲什麼?”
“呵呵,張道長,定水珠泡的茶有沒有?”
客人笑眯眯道。
張均一怔了一下,然後便看到眼前人面貌變化,露出一張俊逸的臉龐,正是謝淵。
“道士,我來赴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