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頁)
她沒有盡過全力,因為她不在乎。
而她在乎的東西,對待起來就是這樣的。
她跟跑道好像融合在一起,只有天空。只有腳下。風拽不住她,雨拖不了她,每次手臂擺動,長腿邁開,都像靈魂在延伸燃燒。
這一趟,崔鈺記住了豪享來,他記住了她。
那與情愛無關,是一種人類對人類的震撼。
………
後來他升到高三,在那些青春期高二男生嘴裡,聽到過他們對高一新生崔鈺小聲的議論,說她腿型漂亮、屁股很翹,胸好像也越來越明顯了,真希望她不穿運動內衣跑步啊。
當時韓之璟很及時地把後門關上,看著梁弋周在椅子裡前後搖晃,有一搭沒一搭轉著手裡的筆,對著英語卷子扔紙團,似乎不太在意的樣子。
後來,那幾個高二生一週都沒來上課,梁弋周第二天倒是神色如常地來了,用長腿勾著椅子坐下時,拳峰處幾個創可貼都蓋不住的傷口。
韓之璟趁著第一節 課英語老師沒注意,輕踹了他凳子一腳:“我操,你把人揍死了?”
梁弋周撐著腦袋,懶洋洋地趴著,看不清表情:“神經啊,法治社會。”
不是法治社會就把這幫傻吊沉海。
但人是不是雙標動物呢?
顯然是。
等梁弋周真開葷以後,對著崔鈺,再也做不到純粹的欣賞了。
情慾真是要命。
有時候她穿著背心短褲站在那裡攪打黃油,背心裡的腰際收出淺淺弧度,雙腿勻稱修長,看得人喉嚨發乾,他眼神晦暗,走兩步上前時,崔鈺又會很巧地轉身,抬腿不輕不重地踩住他,激得梁弋周後脊一麻,被她踩得快炸開,她卻眯著眸笑笑:“現在不行,今天想試試新品效果。”
她的皮膚光潔細膩,膝蓋和腳踝處帶著很淺的疤痕。
每次做的時候,只要是用傳統身位,他都會盡量避開這個手術刀口,儘量撐起身子,進攻的動作和力氣卻絲毫不減,汗水會砸在她的鎖骨裡,像小水坑裡砸出了花,梁弋周總是習慣從鎖骨一路吻下去。
後來開發出新動作,就儘量新的了。
他們都喜歡身後位,但這次,梁弋周跟以前明顯不同了,不像大學時只會用蠻力,新的節奏讓崔鈺屢次失神。
他握住崔鈺的腰,在她要到不到的時候,刻意停住不給,又把她翻過面來,面對面,抵著崔鈺吻掉她鼻尖的汗珠,聲音沙啞:“崔鈺,我是誰?”
梁弋週一遍又一遍地問。
崔鈺剛開始不回答,最後被折磨的不行,只能連著說好幾遍:“梁弋周梁弋周——行了吧。”
她講話都不穩了。
男人滿意又不滿意,把她直接抱起來,堅實有力的手臂上青筋微突,猛地鬆手時放任自己長驅直入,輕嘆一聲:“崔鈺,沒見過比你更壞的人。”
窗邊,床沿,浴室,崔鈺後來都數不清次數,但來都來了,只能咬牙承受。
……好吧,說咬牙也有點勉強。畢竟他們太熟悉彼此了,又斷糧太久。還是挺爽。
最後一次,梁弋周貼著她耳朵問:“舒服嗎?”
她咬死了沒再回答。
崔鈺一整夜沒睡好,凌晨五點十五,趁著梁弋周熟睡,套好衣服貓腰跑路了,給他留了張字條,上書【最後一次,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