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語 作品

第 27 章 救治(第2頁)

 “你怎麼在這裡?”溫漓眨了眨眼,表情訥訥。

 陳清軌看著她沒說話,眼睛漆黑平狹,瞳色淺淡,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是這裡的醫生,怎麼不能在這裡。”溫母輕輕戳了一下她額頭,“你睡糊塗了吧。”

 “媽,你醒了?”溫漓徹底清醒過來,連忙關心道:“你身體好了嗎?沒有不舒服吧?”

 溫母笑,“好多了,得虧有你們在,不然我今天這條老命就沒了。”

 “你不要這麼說。”溫漓很不喜歡聽這種話。

 “好,好,不說了。”溫母看著女兒紅腫的眼,憐惜地揉了揉她腦袋。

 陳清軌抽出病歷本,水筆在上面劃拉幾下,“您今天留院觀察一晚,等檢查結果都出來,沒事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好的,謝謝你哈。”溫母感激道。

 陳清軌頷首,“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叫我。”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溫漓皺眉嚴肅地問溫母:“媽,你最近是不是很晚睡?”

 “我也想早睡,但睡不著啊。”溫母滿面愁容,“我是造了什麼孽,才找到你爸那樣的賭棍,家裡的錢都被他霍霍了一大半了。”

 “那就離婚。”

 “可你爸不願意,你知道他那個流氓性格,就算離了肯定也會天天來鬧。”

 溫漓耐心聽她說,尋找解決辦法,溫母情緒總算穩定下來,欣慰地看著她:

 “漓月,還好有你陪著媽媽。”

 太久沒人叫她小名,溫漓有些不習慣,“媽,以後你還是叫我阿漓吧。”

 “為什麼,多好聽啊,你小時候我們還叫你月月呢。”溫母道,“如果不是算命的說你取單字名有福,我就給你取名漓月了。”

 “我現在不喜歡月亮。”溫漓低聲說,把陳清軌的衣服仔細疊好,抱在懷裡,“聽著不舒服。”

 溫母看出了什麼,試探道:“和剛剛那個男生有關?”

 溫漓不看她,“沒有。”

 “別騙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剛剛你的眼睛就差粘在人家身上了。”

 別的不說,溫母對陳清軌很滿意,“我覺得他不錯,長得好看又講禮貌,還是個醫生,我記得你小時候就想嫁給醫生來著,他在你們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你要喜歡就趕緊下手。”

 “我們不可能的。”溫漓把衣服放在床頭櫃上,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他有喜歡的人。”

 溫母沒有接,問:“他們在一起了?”

 “那倒沒有。”

 “那你怕什麼。”

 溫漓捧著水杯,思索道:“反正就是不好。”

 “沒出息。”溫母搖搖頭,“幸福都是靠自己爭取的,哪會從天上掉下來,我當初就是太矜持了,要不然哪會輪到你爸。”

 “……”

 “話說回來,我總感覺以前在哪見過他。”溫母拿過水杯喝了一口,突然道,“你們以前認識嗎?”

 溫漓愣了愣,“不算認識吧,他和我是一個高中的,不過我們以前沒說過話,他學習很好,可能你開家長會時聽過他。”

 “不是,應該還要更早以前。”

 溫母想了想。

 “感覺,他很像你以前一個初中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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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救治

 陳清軌太有名了,雖然他現在很少出現在學校裡,但大多數學生都認識他,有女生還發出驚呼,不用他說,自動避讓出一條道。

 溫漓看到陳清軌,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恐慌不已的心肺因他的到來滲入一絲新鮮空氣。

 她立刻把位置讓給他,簡潔明瞭道:“我媽走在路上暈倒,差不多過去了三分鐘,沒有呼吸。”

 陳清軌蹲下迅速檢查溫母的生命體徵,臉沒有絲毫血色,腫脹發紫,缺血缺氧的徵兆。

 陳清軌立刻著手做心臟復甦,低頭時碎髮遮住眼,冷靜發問:“這附近有aed嗎?”

 周圍一陣騷動。

 “aed是什麼?”

 “沒聽過。”

 “臥槽什麼情況?”錢航提著一箱奶一大袋東西終於趕過來,陳清軌突然把東西全扔給他跑了,他罵了好久,看到眼前的場景驚得把東西都扔地上,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aed就是除顫儀,一個紅盒子裝著,一般掛牆上,你們上課的教學樓有看到過嗎?”

 做心肺復甦很耗體力,錢航一邊接手陳清軌一邊喊道。

 大家都搖頭表示不知道,從沒注意過。

 溫漓凝眉思考幾秒,霍地站起來,“我知道哪有,我去拿過來。”

 陳清軌看了錢航一眼,錢航心領神會,“我只能堅持兩分鐘。”

 “行。”

 怕出現意外,陳清軌和溫漓一起過去。

 溫漓跑進文友樓,在樓梯口指著牆上的紅色透明盒問:“是這個嗎?”

 “對。”陳清軌應。

 溫漓馬上要打開,發現玻璃小窗是鎖住的,旁邊也沒有錘子,難道被人拿走了?

 她心急如焚,眼淚掉出來了都不知道,在地上四處搜尋,“打不開,我找找有沒有石……”

 話還沒說完,只聽“嘭”地一聲巨響,溫漓看到陳清軌冷著臉,手握成拳頭直接砸開了玻璃,血瞬間流出來,指關節血肉模糊。

 “……”溫漓嚇懵了,陳清軌眉頭都沒皺一下,彷彿感覺不到痛,他飛快拿出除顫儀,對溫漓道:“我先過去。”

 他跑得更快,溫漓顧不上別的,用力點點頭,“嗯嗯。”

 時間緊急,陳清軌從她身旁跑過去,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嘴唇微微動了下。

 “別哭,有我在。”

 聲音不高不低,擲地有聲。

 溫漓驀地睜大眼,抬頭的功夫就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無論過去多少年,溫漓覺得自己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再也沒有人如陳清軌這般帶給她如此強大的安全感。

 當溫漓趕過去的時候,陳清軌在對溫母使用除顫儀,雖然溫母還沒醒,但臉色比之前好多了,恢復了些許血色。

 應該是能正常呼吸了。

 溫漓一眨不眨看著媽媽,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些。

 錢航甩了甩痠疼的胳膊,對她道:“幸好救得及時,人緩過來了,你媽有什麼基礎疾病沒?”

 溫漓說沒,“她身體一向很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警笛聲由遠及近,錢航望見救護車來了,道:“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嗯。”

 救護車下來兩個護士,陳清軌幫忙把溫母搬上擔架,溫漓和他一起上了救護車,錢航留下來善後,揮手讓人都散了,國慶留在學校的人不多,溫母出事時被人看到,也算是一種幸運。

 錢航任勞任怨地把陳清軌買的茶葉牛奶之類的東西撿起來,總算知道他是要買給誰的了。

 *

 救護車把溫母送到醫院,正好是溫漓昨天才去過的京大附屬醫院。

 經過一番救治,溫母的生命體徵恢復正常,被送到普通病房裡打吊針。

 病房裡,醫生誇讚陳清軌道:“聽說你當時也在救援現場?幹得不錯,幸好你在黃金四分鐘裡展開了正確的施救,要不然人救不救得回來另說,你手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