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一更 ......(第3頁)
“把女字去掉,他就沒對誰那樣過,我之前去下面的超市買東西,也看到他們在逛,手全程牽著就沒分開過,東西也都陳律師一個人提,好男人啊。”
“還有,自從溫會計來了後,陳律師很少來食堂,都是自己帶飯吃。”
“溫會計做的嗎?”
“想多了,我問了她,她說是陳律師做的,因為她吃不慣食堂,家裡阿姨做的飯又有點吃膩了,她沒什麼胃口,被陳律師發現了,每天換著花樣研究食譜給她改善伙食。”
“沒想到陳律師結婚後是個妻管嚴。”
陸聞河也在,插了句:“仔細想想,軌哥早就對阿漓有意思了,難怪阿漓是我客戶的那段時間,對我那麼上心,成天讓我報告,現在我就跟死了一樣,他再也沒找過我了。”
“……”
九點,越來越多人到公司,堵在走廊很奇怪,顏月面無表情地回到工位。
她一來,熱火朝天的氣氛被凍住,大家沒再繼續八卦。
好不容易熬過上午,顏月去食堂吃飯,端著餐盤看到溫漓獨自坐在角落。
第一次見她落單。
顏月抬腳走過去,坐到她對面。
“真少見啊,你還會來吃食堂,不是有人給你做飯嗎?”
溫漓聞言抬頭,嗯了聲,“他今天要去見客戶,沒時間。”
這句話成功把顏月腦中的導火線引爆,她忍了太久太久,實在忍不下去了。“你就不覺得羞愧嗎?”她一字一頓道,“你怎麼還有臉回來?都走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出現,破壞我的生活。”
空氣有點凝滯,溫漓看著自己曾經的室友,剝去偽裝的成熟外衣,終於露出了原來的樣子。
她問:“如果沒有我,你和陳清軌就會在一起了嗎?”
“至少希望很大。”
顏月極其討厭她的平靜,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後,他天天磕安眠藥才能睡著,重度抑鬱到有軀體化反應,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這些,他有和你說過嗎?”
溫漓吃飯的動作停住。
顏月看她表情就知道沒有,噗地一聲笑了,不知是笑她還是笑自己。
“你還是和大學一樣,又傻又天真。”
“我想不明白我比你差在哪。”
“不管你怎麼作,總有人給你買單。”
*
陳清軌從客戶那兒回來,下午兩點半才回律所。
溫漓在沙發等他。
“中午吃了沒?”
辦公室的門是玻璃門,對內對外都透明,陳清軌仍舊習慣性地關上門。
“嗯。”溫漓看著手機,頭也不抬應了聲。
“吃了什麼?”
“黃瓜,豆腐。”
陳清軌總算發現她情緒不對,無視外面走來走去的人,在她面前單膝蹲下來問,“怎麼了?”
“沒事。”
他一湊近看 ,溫漓將臉埋更低。
陳清軌蹙眉,手指挑起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女人眼很紅,配上一張雪白小臉,委屈得不得了。
“被誰欺負了?”他聲音沉下去。
“你。”溫漓說。
“?”
“有人和我說,你得過抑鬱症。”溫漓斂著眼睫輕聲說,“真的嗎?”
陳清軌眼底瞭然,“錢航說的?”
溫漓不吭聲。
“還是楚彌?”
“他們都知道?”她忍不住道。
陳清軌嗯一聲,“還是讀研時候的事,請了一段時間假,不是什麼秘密。”
難怪顏月知道,溫漓道:“因為我嗎?”
陳清軌起來坐到她旁邊,把人摟到懷裡,聲音低下去,“嗯。”
溫漓眼睛更酸,道歉的話還沒出口,他又道:“太想你了。”
他垂下眸,捏了捏她左手無名指,指尖劃過戒指上的鑽石。
母親的死,讓他轉移了注意力,消沉了很長時間,等靜下心來,他的腦子又被她佔滿。
“想你在哪裡。”
“在幹什麼。”
“今天吃了什麼。”
“和誰在一起。”
“還會想秦曉會不會給你買大福。”
“能不能照顧好你。”
“會不會和他,像我們那樣做.愛。”
溫漓胸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見面以來他都表現得輕描淡寫,她還以為他早就放下了。
可結果是狠心的一直都是她。
溫漓把眼淚逼回去,仰頭看著他,“你再問一遍那個問題。”
“什麼。”
“你總逼我說的那個。”
陳清軌頓了頓,“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溫漓認真地說,“最喜歡了。”
陳清軌看著女人溫柔明淨的眉眼,心臟重重跳了跳,難以言喻的感覺溢滿胸腔,想說什麼,忽然感覺到什麼,轉頭看去。
溫漓也跟著轉頭,沸騰的情緒被噎住。
玻璃門上有好幾個腦袋,邱雅陸聞河都在,耳朵貼著門使勁往這邊聽。
被發現了,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溜得飛快。
“……”陳清軌對溫漓說:“剩下的回家上床說。”
溫漓又尷尬又羞惱,捏了一把他的手臂。陳清低低笑出聲。
顏月出外勤回來,看到一群人蹲在陳清軌辦公室門口偷偷摸摸聽著什麼,又很快散開,她抬眼望向裡面,恰好看到陳清軌在笑,彷彿被擊中了一般,她怔在原地。
從大學起,認識他這麼久,顏月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溫柔得彷彿變了一個人。
這全都是因為他懷裡的那個女生。
她沒能看多久,陳清軌走到門前放下了門簾,把其他人的視線隔絕在外。
顏月被邱雅叫了一聲,才慢吞吞回到工位上。
腦子裡亂七八糟,明明不想去在意,心情仍舊糟糕透頂。
陳清軌說他結婚的那一刻,她就不指望和他能有什麼了,做普通同事就好,在徹底放下之前遠遠看著就好。
溫漓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顏月點開溫漓做直播的視頻網站,看著她發過的視頻,面不改色地挨個點舉報。
花費了一個小時,審核員也審核了一小時,最後未發現任何問題,除了自己賬戶的信用積分被扣,視頻好端端地在那,沒有任何影響。
發洩都是無用功,顏月心煩意亂時,微信突然彈出一個聊天框。
是大學認識的新聞系學姐,對學校裡的各種八卦瞭若指掌,人脈甚廣。
溫漓回來的第一天,顏月就和她打聽,溫漓為什麼從香港回來了,有沒有可能回去。
事已至此,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顏月隨手點開,看到消息後,眼睛驀地睜大。
【聽說溫漓在香港坐了牢,混不下去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