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瘋狂之夜(第2頁)

 緩緩閉上眼，再次睜開便是那雙清冷的銀色圓瞳。

 “好久不見，飛。”穆葉歸歪頭看著飛，輕聲說道。

 鳶紫色眼眸靜靜的注視著那雙毫無感情的銀色圓瞳，眸光閃爍，彷彿蜻蜓停留在平靜的水面又快速離開，只留下點點波瀾，表示著水面曾經停留過什麼。

 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遮掩了帥氣的容顏。

 他嘴巴微微張了張，可最後還是合上了。

 “飛還戴著它嗎？舊了。”穆葉歸踮起腳，身上想要幫他解開圍巾。

 鳶紫色眼眸微動，那一瞬水面墜入一枚石子，徹底打破了這片平靜。

 他沒有躲開穆葉歸的手，而是順勢單膝跪在她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猶如騎士向主人宣誓效忠一般，虔誠、尊敬。

 然而下一秒，他的下顎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碰，微微將他的頭顱抬起。

 眼底倒映著那精緻漂亮如人偶般完美卻沒有絲毫生氣的小巧面孔，一次都沒有轉移過自己的目光，眼眸純淨不帶一絲褻瀆。

 “不必為任何人低頭，飛只要做自己就好，不要成為任何人的附屬，飛只是飛，有些事也只有飛才可以做到。”軟糯的小奶音帶著毫無感情的語調就彷彿只是單純的在讀什麼臺詞一般，可即使如此也依舊令人心生動容。

 鳶紫色眼眸帶著一絲潤色，他終於扭過頭看向別的地方。

 那隻手放在他的脖頸處的圍巾上，在他最脆弱的脖頸周圍，那是禁忌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領域，因為如果那個人突然改變主意抓住他的脖頸的話，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可即使如此，他依舊毫無防備的將自己的弱點展現在她面前。

 因為如果她想要殺他，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

 只有這個人是最安全的。

 只有在這個人面前是最安心的。

 不必感受他人奇怪的目光，不會聽到遭人貶低的言語，也不會被別有用心的利用。

 她不需要這些。

 所以，他所懦弱、所想要掩飾的醜陋才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