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太初劍道
‘劍初聖境’內，虛無黑暗一片，視不可見，念不可探。
唯有浩大的十八萬千古拙石階，一層接一層，懸浮其中，雖寂靜，卻亙古、悠遠、不朽，仿若一條通天大道，直通虛無之巔。
“這便是‘太初劍道’麼？！”
“竟真有一種‘通天’之意，彷彿只要登上去，就能穿過天穹，穿越萬古，到達那不可言說的天之彼岸……”
站立於第一層石階之上，莫凡心中莫名驚歎、震撼，以至於連雙眸都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嚮往追逐之光。
隱約間，他看到，有兩道身影，在那一萬多層的石階之上，一閃一現，不斷登向更高的石階。
雖然界念無法延伸過去，只能憑肉眼看到背影，但——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兩道身影，就是大哥莫言和‘劍族少主’‘劍道’。
“才一刻鐘，就登上了萬多層，而且速度依然如此之快！”
“莫非，這‘太初劍道’的考驗，很簡單？”
震撼之餘，莫凡也不禁有些詫異，閃過這般念頭。
“不過，大哥和‘劍道’都是‘絕世妖.孽’，卻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搖了搖頭，他壓下心中莫名震撼，以及詫異，不去多想，轉而於識海空間，浮現出一句話。
“‘太初劍道’，其非道，亦是道，行有道，通無道，至成道！”
這句話，非是他自己所創，而是自太古流傳至今的，關於‘太初劍道’的‘傳言’。
在劍域，這句話，並非什麼隱秘，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能知曉，很正常，不足為奇。
雖然，這句話，頗有些晦澀，聽起來，也有些玄乎。但以他的智慧，自然是能夠理解其之大概意思的。
“所謂‘太初劍道’，並非大道、天道，亦非某個生靈所創的‘道’，而只是一種‘道路’，通向‘道’的‘道路’。”
“道路有形道無形，行有形之道路，通達無形之道……”
“至於成道，應當是指有所收穫，有所成就——”
“或奇珍異寶，或神通之妙，或心境之謎，或境界之惑，甚或自己之道……不一而足，因人而異！”
“卻不知，此番，我能得到何種收穫……”
對此，莫凡還是很期待的。
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灰袍青年‘劍太虛’，以及黑衣青年‘劍不孤’，見他們都是神色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便瞬間收回了目光，而後一步踏出。
頓時，便彷彿跨越界壁，進入到了另一方世界。
不，並非是彷彿，而似乎就是。
因為，隨著他這一步跨出，他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即便是離得最近的‘劍太虛’和‘劍不孤’，也都感應不到他之絲毫氣息。
“劍太虛，本道絕不比你差！”
黑衣青年‘劍不孤’看向‘劍太虛’，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話，透著一股決絕而又夾著一絲倔強的意味。
而對此，灰袍青年‘劍太虛’只淡淡與其對視了一眼，眸中深邃如古井，無有絲毫波動。
“哼！”
冷哼一聲，‘劍不孤’一步踏出。
幾乎同時，‘劍太虛’也是一步踏出。
和莫凡一樣，他們這一步踏出之後，整個人也都於瞬間消失不見了。
……
一方銀色世界內。
其天空是銀色的，其大地是銀色的，甚至其空氣中所充斥的塵埃，也都是銀色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銀色。
某一刻，光芒一閃，一道青色浮現而出。
“吼——”
“異族！異族！”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殺！殺！殺！”
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咆哮，在憤怒咆哮，無盡怒意，無盡殺意，洶湧澎湃，激盪而出。
呼吸間，這無盡的怒意，無盡的殺意，便匯合這方世界的無盡本源之力，凝聚成一生靈。
其形狀頗為怪異，似人又似劍，或者說是兩種形狀的融合，通體銀色，如同金屬般，透著強烈的質感，好似科技文明所製造的超.級機器人。
不過，很顯然，它並不是。
它那銀色的雙眸內，雖無瞳孔，但卻有兩朵似燃燒著的銀色火焰，直直鎖定著青色身影，毫不掩飾的釋放著無盡的鋒芒，和殺意。
“異族，受死！”
雖無聲音透出，但青色身影，卻是明明白白接收到了這一層意思。
“以廝殺的方式，進行考驗麼？”
青色身影，其實也就是一身青色勁裝的莫凡，眸中微微閃過一抹訝異，以及瞭然。
下一瞬，銀色生靈，動了。
而其一動，便攜著無盡壓迫之力，彷彿這整一方世界，都壓在了莫凡身上。
並同時，它整個化作一道光，璀璨銀光，似人似劍，又似人劍合一，瞬間跨越雙方之間的距離，將‘莫凡’之眉心洞穿。
緊接著，銀光綻放，如億萬劍芒炸裂，以‘莫凡’之眉心為中心爆點，將他整個身軀，瞬間絞滅、湮沒。
然而——
“幽幽星魂無界殺！”
億萬銀色劍芒之中，一縷幽幽之光，浮現而出，並於呼吸間壯大、龐大，如幽幽之星辰。
星辰本幽暗，但此時此刻，卻迸發著青濛濛之光輝，似水波盪漾，無盡柔和卻又不存絲毫縫隙，源源不斷，向外席捲。
其所過之處，猶如改天換地，銀色如冰雪消弭，而青蒙則似病毒蔓延。
一息過後，億萬劍芒盡消，銀色生靈亦隨之而滅。
不過，銀色生靈隕滅之後，卻並未完全消散，而是遺留下了一縷純銀色澤的劍形氣流。
“咦？”
莫凡輕咦一聲，本能的覺得，這縷銀色劍形氣流，定是一種了不得的寶物。
而就在這時——
‘混煉融爐’的意念響起，且傳遞出驚喜的情緒：“是‘先天本源劍氣’！”
“噢？”莫凡眼神一亮，當即將之攝取，而後界念一動，直接轉移到‘混煉融爐’內，道：“你的了。”
“哈哈，好！”‘混煉融爐’自然是大為歡喜，它就是需要這種先天類氣流。
下一刻，銀色世界崩潰，莫凡出現在了‘太初劍道’第二層石階之上。
“這就過了第一層考驗麼？似乎，確實挺簡單的！”
他心中微動，然後看了看左右，並無其他身影，緊接著稍稍抬頭，看向前上方石階。
恰此時，灰袍‘劍太虛’於第九層石階浮現而出，並毫不遲疑，一步跨出，登上第十層石階，消失不見。
而緊接著，黑袍‘劍不孤’也於第九層石階浮現而出，且同樣毫不遲疑，直接登上第十層石階，消失不見。
見此，莫凡不禁怔了怔，自己才過了一層，而他們卻都過了九層——
微微有那麼一點尷尬！
然後，還有點慚愧！
“雖然，‘劍道’所謂的劍族與人族之間的比試，主要在於他與大哥——”
“但，並非就完全與我無關。”
“若是我表現太差，那——”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都會有損人族之顏面！”
“之前的測試，不在比試範圍之內，所以，我可以隱藏，可以低調。”
“但，現在，在這‘劍初聖境’內，已經開始比試了——”
“身為人族一員，事關人族顏面，我必須好好表現才是……”
有了這一番覺悟，他立即心中一定，不再浪費時間多想，一步跨出，登上第二層石階。
瞬間，他再次來到一方銀色世界。
一如之前，整個世界被觸怒，怒意、殺意、世界本源匯聚出一尊銀色生靈，似人又似劍，簡稱‘人劍’或者‘劍人’。
不過，實際上，這就是那些天驕口中的‘太初劍靈’。
“之前第一層，銀色生靈的戰力，相當於最低標準的三品‘天驕’戰力。”
“而眼前這一個，氣息明顯強大了許多，大概一成。”
“不過——”
莫凡界念一掃，瞬間做了一番對比，而後直接——
“幽幽星魂無界殺！”
二品‘妖.孽’的戰力，別說這種比較低級的三品‘天驕’，就是無限接近三品‘絕世天驕’的天驕，也是可以秒殺的。
不出意外，剛剛匯聚而成的‘太初劍靈’，便被青濛濛之光，給湮沒秒殺，唯留一縷銀色的劍形氣流，也就是‘先天本源劍氣’。
攝取，並交給‘混煉融爐’。
而後，他便出現在了第二層石階之上。
這次，他不再去關注‘劍太虛’、‘劍不孤’的進展，直接便一步跨出，登上第三層石階。
同樣，再一次來到一方銀色世界——
沒有一點新意，唯一不同，就是‘太初劍靈’的戰力，又增強了一成。
而這，對莫凡來說，照樣是被秒殺的份。
從進入，到出現，還不到一個呼吸時間。
單單從外看上去，就好像，他是直接登上了第三層石階，然後繼續登上第四層石階。
再然後，第五層，第六層，第七層，第八層……
一層接一層，皆是瞬過。
不過，即便如此，他比‘劍太虛’、‘劍不孤’，還是落後了八層。
是的，八層，一直都是八層。
而這八層，就是他一開始在第一層時，因沒有主動出擊，耽擱了些許時間，所落後的。
之後，他的攀登速度，一點也不比‘劍太虛’、‘劍不孤’慢。當然，也不比他們快。
……